第四十章 箐氣

“大家…最好小心點…”老劉頭拿出一打子生符往每人的腰裏別了一張,“都提著鼻子聞著點,誰身上的符要是冒煙,馬上說一聲!”

張國忠打頭陣,眾人繼續往裏走,這是一條略帶弧度的通道,像當年巴山的藏寶洞一樣,通道中也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走了二十多米,進來的鐵門就已經看不見了,隻有前後漆黑的通道。走著走著,一團掛在牆上的黑漆漆的東西吸引了張國忠的注意,“這是啥玩意?衣服?”

“好像…是個人!”孫亭青著臉,咽了口睡沫,說實在的,國內國外一些古墓寶藏孫亭見過不少,邪門歪道的東西也不是沒碰到過,人也是動物,在麵臨一些詭異事物的時候也會有一些特珠的感覺,不隻是孫亭,在場所有人此刻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自己撲到鐵橛子上死的…?”老劉頭來到這團黑漆漆的東西跟前,用匕首尖挑開破布仔細看了看,是一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洞內的陰氣還是別的緣故,這具被掛在牆上的屍首與外麵掩體裏擺著的完全不一樣,腐爛並不是很嚴重,甚至肉還是蠟黃色的,從猙獰的表情看,死時似乎很痛苦。

“國忠,你不覺得這些鐵橛子的位置有點怪麽?”老劉頭把頭探到屍首側麵看了看,脖子根不由得胃起了涼氣,除了身上的鐵橛子外,最辣眼的就是屍首的臉上,一根鐵橛子從死者鼻子的位置深深釘了進去。

“怎麽?”張國忠也用劍尖挑開了死者的衣服,捅了捅皮膚,似乎還有彈性,倘若放在現代,肯定又要被那些科學家稱為什麽古今奇跡了。“這……也是為了天皇?”眼前這一幕讓張國忠看的心裏發緊:釘進身體的鐵橛子暫且不說了,但釘進鼻骨的鐵橛子著實有讓人汗毛孔收縮的效果。

“國忠,你說他是死了被人弄上去的。還是活著自己撲上去的?”老劉頭順著死者的大腿向下觀察,死者大腿仿佛很是放鬆,所有的鐵橛子釘入身體的尺寸基本上都一樣,倘若是自己撲上去的,全身受力很難如此均勻。但其麵部表情猙獰。似乎又是被話話釘死的。

“死了被掛上去的吧…”張國忠實在不敢想象,如果把一個活人釘在鐵橛子上,尤其是還要從鼻骨穿過釘入頭部深處,將會是怎樣一種痛苦,“對天皇再怎麽盡忠,也不可能活著就這樣吧…?”

“太他娘的怪了…”老劉頭用龍鱗在牆上的屍首旁邊的一堆鐵橛子周圍畫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早就覺得怪!國忠你看這她娘的究竟是什麽旁門左道?”

“屍…穴?”張國忠參照老劉頭用匕首刻出的人形輪廓,大概數了數人形輪廓中間的幾根鐵橛子,約麽有十一二根,有幾根的位置與死人身上的屍穴吻合,而有幾根卻和活人身上的七脈吻合,“好像也不全是…好像…還有七脈的穴位…等等容我想想…活人和死人的穴位在一塊…”

“別想了,找寶貝要緊!”老劉頭看了看羅盤,貌似沒什麽事。“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你想的再明白,該有的東西也是得有!是騾子是馬就拉出來遛遛!他娘的小日本子,弄的這是什麽遭瘟玩意…!”

“大家…小心…!”張國忠擦了把汗,又提起了巨闕劍,繼續往通道深處前進,憑直覺,張國忠始終感覺這個洞不像想象的這麽簡單。

大概又走了四五十米(其間眾人又看見了幾個被釘在牆上的屍首,與前一個不同的是。這幾個人有的是麵朝外,有的則是倒著掛,但腐爛都不是太嚴重),又有一扇大門擋住了去路,從材質上看,不像是金屬。

“我去炸開它!”艾爾訊背著包來到門前看了看,似乎是扇石門,但四外的框子是金屬的,用手一壓門把手,隻聽門裏喀吧一聲,竟然開了。“喲,質量還不錯!不用炸了!”

“別進!”張國忠一把拉住了準備拉門進去的艾爾訊,“他娘的,有問題!”

“嗯?什麽問題?”嚐過埃及那堆玩意的利害,艾爾訊對這些東西也不敢不信了。

“剛才是鐵門,現在是石門…”老劉頭黑著臉,若有所思,“剛才是鐵門,咋突然弄起石門來了?又他娘的不是古代…?”

“鐵……!鐵不行陰陽!石頭可以!”聽老劉頭這麽一說,張國忠恍然大悟,腦門子上的汗立即就下來了,“外麵那個大廳裏的死人,那麽擺是有目的的!”

聽張國忠這麽一說,艾爾訊心裏也一哆嗦,下意積的鬆開了手,隻見這扇門吱呀一下,竟然自己開了。

“啊!……”艾爾訊眼都睜圓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門,這扇石門雖說不厚,但怎麽說也有個百十來斤,一沒角度二沒機關,怎麽就自己開了?

“退後!”老劉頭一個箭步躥到張國忠前麵,從包裏掏出一把銅錢擺在了地上,速度之快甚至連張國忠都沒反應過來。

“請君入甕?看看是他娘的哪路神仙!”老劉頭自己也退後了兩步,噗嗤一下,一杆黃旗立在了地上(地是石質的,黃旗杆子並未插入地裏,而是自己立在了地上,把孫亭的眼珠子都看直了),“開!”老劉頭拿著龍鱗哐的一下插在地上,隻見四外的銅錢一個個全郡立了起來,黃旗杆子吱呀呀自己彎了起來,眼瞅著就要折。

“國忠,把你的家夥給我!”老劉頭一把從張國忠手裏奪過巨闕,哐的一下也插進了地裏,巨闕一入地,這黃旗杆子撲騰一下又直了,轉了幾圈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嘿嘿,一物降一物!國忠,你這家夥降的住這玩意!”老劉頭收起銅錢,回頭把劍還給張國忠,可是這頭一回就傻了。隻見張國忠兩眼緊閉,滿頭的汗,下巴一個勁的哆嗦。

“國忠?咋了?”老劉頭一腦袋的不明白,張國忠也算見過大世麵的人了,當年在巴山弄那個八仙局。在香港鬥那個趙昆成。都是腥風血雨死裏逃生,就算是在真仙台被“闐鬼”圍攻的時候,也沒見師弟這樣子,這是怎麽了?

“師兄,咱們,進錯洞了!”張國忠閉著眼。一字一顫道。

“張掌教你在開玩笑?”孫亭也覺得張國忠有些怪異,“這難道不是山下奉文的藏寶洞?”

“這個洞裏,有骴氣!”老劉頭布陣的時候,張國忠開起了慧眼,本想看看到底有什麽東西的,然而結果卻讓自己大吃一驚。

正常情況下,開慧眼常見的氣息共有三種,生氣、陰氣、煞氣。正常人與一般小動物。在慧眼的觀察中通常呈現桔紅色。陽氣過重的人或動物(例如得道的高僧、真人以及各種靈獸)往往也會呈現出火紅色或紫色,有些孽獸或修仙的畜牲,在慧眼中也會呈現桔紅色,但散色比較暗淡,並沒有光暈,修成真身的則會呈現淡黃色,這些統稱為“生氣”,野鬼在慧眼中是白色的。惡鬼、怨魂在慧眼中大多為灰色,也有黑色的,這些統稱為陰氣,總之是顏色越深越難纏,當初在巴山碰到的“千魂魈”,在慧眼中就是黑色的;再有就是煞氣,大多為青色,有點發藍頭,傳統的陽宅風水學認為,“利則為煞”,就是說,有棱角的東西就帶有煞氣,棱角越銳利,煞氣越重,而在茅山術中,對煞氣則有另外的說法,茅山術認為“殺生為煞,傷鬼神為大煞,傷星宿為至煞,煞可累之,殺生亦惑之上焉”,通俗點說,殺過生(尤其是人)的家夥就會帶有煞氣,如果是荼毒過鬼神的家夥煞氣就會很大,而殺害過大人物的家夥,就是最煞的東西了(當年七叔給的問天匕首,相傳殺過韓信與袁崇煥,應該算是至煞之物了,此時的巨闕,也不知道殺過哪位大俠或是殺過多少人鬥過多少怨孽,煞氣竟然比問天還高了不少),煞氣是可以積累的,同一把家夥,倘若荼毒的鬼神或普通人很多的話,煞氣一樣會超過殺害過大人物的家夥。

然而,還有一種不常見的氣息,就是“骴氣”,“骴”字的字麵含義,是肉未爛盡的骸骨,顧名思義,“骴氣”就是半生半死、半陰半陽的氣息,理論上講,活人若使用茅山術同歸於盡的招數“陽魂法”,其魂魄陽氣未散之前,在慧眼之中會呈現墨綠色活淺綠色(以攜帶陽氣多寡為準,陽氣越多,顏色越深),這種氣息便可以理解為“骴氣”,在茅山術中,除了指名“陽魂法”可以造出“骴氣”以外,還沒有什麽別的方法或陣局也能造“骴氣”的記載。

“什麽氣?”聽張國忠這麽一說,孫亭也很緊張,二戰時日本的生化部隊是很厲害的,著名的侵華日軍七三一部隊便是日軍生化戰的典型代表,類似於芥子氣一類的毒氣是日本軍隊的慣用伎倆,這類武器有效期極長,觸發簡單,很可能被應用於寶藏的防盜,莫非艾爾訊一開門,觸發了這個洞裏的什麽毒氣裝置?

“不是毒氣…”張國忠緩緩睜開眼晴,“孫先生,咱們有麻煩了…”

………

注解:二戰時的日軍生化部隊:二戰時,日本士兵總是給人堂堂正正打仗的印象,你沒子彈了,我也退彈夾,你上刺刀,我絕對奉陪…在武士道精神熏陶下的日本兵,似乎是一些堂堂正正的俠客,但實際上,日本高層的DNa中卻始終滋長著一種缺德陰險齷齪的基因,臭名昭著的七三一部隊,曾對手無寸鐵的中國平民使用生物化學武器,甚至用活人做人體細菌試驗,1944年,日本甚至在太平洋戰場使用過堪稱史上最缺德、最齷齪的生物武裘——性病BD,這個計劃在當時被稱為“金馬計劃”,計劃內容是由日本特工給太平洋島嶼上的土著婦女接種一種稱為“雅司病”的熱帶性病BD,若在這些島嶼駐紮的美國大兵與被接種的土著婦女發生性關係,便會感染這種BD,很快便會**化膿潰爛而死,治無可治,絕對沒有特效藥,如此缺德陰險的招數,在人類史上實屬罕見,日本人DNa中遺傳的齷齪、猥瑣與陰險由此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