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佛這一起頭,其他人也隨後跟進,紛紛向林正鋒和白慕蘭敬酒。
酒過三巡,林玉清端起了酒杯敬林陽和江影兒,柔聲道:“林陽哥,影兒姐,我敬你們,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祝酒詞說完,林玉清揚起玉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待到林陽和江影兒把酒喝完,林玉清又問道:“林陽哥,影兒姐,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把婚事辦了?”
經林玉清這一提醒,桌上的人俱是把目光看向了林陽和江影兒。
尤其是江獨行,目光灼灼地盯著林陽。
“玉清妹妹,龍翔都這麽大了,這婚事辦不辦,都無所謂了。”江影兒嘴裏如此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卻是滿含希冀地看向了林陽。
“怎麽叫無所謂?太有所謂了!婚姻對一個女子而言,是頭等的大事,怎麽可能連婚禮都沒有一個,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嫁人?”江獨行的音量很高,把話說完,抓起身前的酒,咕咚咕咚地就往嘴裏灌。
顯然,對於江影兒的婚事問題,江獨行心裏頭是很不舒坦的。
“陽陽,你和影兒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龍翔一天天的長大著呢,趁著你這趟回來,我們選個時間,把婚事給辦了。”白慕蘭接下了話頭。
“江統領,要不,咱們兩家明日坐到一起,合計一個吉日,在天乾城熱鬧一回?”林正鋒端起酒杯,敬江獨行這位曾經的上司。
“要我說,就不等明天了,今天,趁著大家都在,把這個日子商量出來。”朱海佛參與了進來,嗓門不小。
他乃是林陽的師門長輩,當然有資格參與林陽的婚事。
“陽陽,你覺得呢?”
白慕蘭看出林陽的臉上現出了猶豫之色。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陽的身上。
“父親,母親,嶽父,我和影兒的婚事,我還想再延後兩年。”林陽小聲地說道。
“延後兩年?為什麽?這都延後多少年了?你還要延後!林陽,你小子是不是壓根就不想和影兒結婚?”江獨行的聲音中帶著怒意,若非礙著林正鋒和白慕蘭的情麵,早就拍桌子起身了。
“陽陽,為什麽又要延後,你到底想幹什麽?”白慕蘭皺起了眉頭。
江影兒的眼神明顯一黯,垂下了頭顱。
“陽陽,你把原因說清楚。”林正鋒緩聲開口。
“嶽父,父親,母親,你們放心,我肯定是要娶影兒的,之所以延後,是因為我這趟回來,時間很緊迫,把事情處理完畢後,就要立馬趕去中州,中州那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林陽剛把話說到這裏,白慕蘭便急聲將他打斷:
“陽陽,你怎麽剛回來,就想著走呢?中州的事情,有那麽重要、有那麽著急麽?”
“是啊,林陽,再怎麽著急,不會抽不出幾天的時間辦婚禮吧?”葉蹁躚接了一句。
林陽站起身,朝著眾人一一拱手,沉聲道:“各位長輩、親友,中州之事,事關與暗盟的決戰,我在其中要起關鍵作用,並且,決戰時間已經迫在眉睫。
與暗盟的這次決戰,幹係到天元四州的命運。
此戰若是我們贏了,我必定會立馬與影兒成婚。此戰若是輸了,我,……。”
“林陽,你不要說了。”
江影兒急聲將林陽打斷,“你們一定會贏的,我可以再等兩年,隻要你好好的,多少年我都願意等。”
聽到林陽的話,眾人也不再催促林陽趕緊完婚,就連江獨行也平靜了下來,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暗盟,是籠罩在天元四州上空的濃濃黑雲。
“林陽,與暗盟的決戰,具體是怎麽一回事?”白慕龍出聲了。
葉蹁躚卻是輕輕地拉了一下白慕龍,道:“慕龍哥,咱們守好天乾城就行,中州的事情就不要去關心了。即便關心也是白關心,我們是沒有能力插手的。”
“葉統領說得沒錯,中州的決戰,不是我們天乾城所能參與的。方才,我和紫馨聊了一些,若是修為不到法相境,估摸都沒資格參與到決戰當中。”
花映月先是看了一眼林陽,而後看向了白慕蘭和林正鋒,道:“白閣老,林總領,你們這個兒子現在在中州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要做的事情,咱們已經插不上手,幫不上忙了,我們隻能替他加油鼓勁,希望他一切順利。”
白慕龍的好奇心顯然有些重,又出聲了:“花總領,你都聽到了些什麽?能不能給我們大家講講?”
“林陽是你的親外甥,你自己問他去啊。”花映月微微一笑。
白慕龍輕歎一口氣,“他會告訴我才怪。”
“那我也不能告訴你。”花映月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這些年,朱海佛時常來湖心島,偶爾也會帶上花映月,免不了會碰上時常到湖心島蹭飯的白慕龍和葉蹁躚夫婦。
一來二去,眾人現在都很熟悉了,彼此間說話也比較隨意。
“林陽有出息就好,我們也就放心了。至於他在做什麽,我們既然幫不上忙,就不去瞎打聽了。我們就再給他幾年的時間,等他把中州的事情辦完。
若是中州的事情辦完了,他還不來娶影兒,別說江統領不答應,到時候,我們丹霞派都不答應!”朱海佛端起酒杯,跟林陽碰了一下,道:
“臭小子,雖然你現在的本事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但我還是得提醒你,做任何事情,都得冷靜清醒,把命保住是第一位的。”
“朱老,您老就放心吧。”林陽嘿嘿一笑,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咱們談點其他的,接著喝。”林正鋒看到桌上的氣氛稍稍有些凝重,便趕緊轉移了話題,朗聲道:“今天啊,內城禁海衛之中發生了一件趣事,……,翩躚,你不要插嘴,讓我來講給大家聽,……。”
很快,桌上的氣氛又輕鬆熱鬧了起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即便宴席再熱鬧歡暢,終歸有散場的時候。
宴席散去,眾人各自離去。
林陽將朱海佛和花映月送到了湖心島的對岸,停了下來。
“林陽,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花映月在林陽的麵前,難得客氣了一回。
林陽先是一愣,而後笑道:“花總領,您有事就說事,弄得這麽客氣,我反倒有些不習慣哩。”
花映月微微一笑,道:“我想讓戀蝶和探春進入到你的空間元兵當中修煉,七彩神樹能幫助她們快速成長。”
朱海佛聞言,神情驚訝,但卻選擇了沉默,沒有出聲詢問。
“啊,紫馨這個臭丫頭,連我的這個大秘密都告訴了你?”林陽連連搖頭,“這個臭丫頭,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
“怎麽?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很不高興?”花映月臉色不善地看著林陽。
“哪能啊?花總領又不是外人,你想知道我的任何事情,隻要你開口問,我絕對不會有半分的隱瞞。”林陽的語氣甚是肯定。
“我若是信你,才是傻!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什麽時候跟我說過你的秘密?”
花映月對著林陽翻了一個白眼,緩聲道:“你也怪不著紫馨,根據紫馨的年齡,若是正常成長,她不可能如此快便成就了七級。她必定有了什麽奇遇,我稍稍一套話,自然就知曉了你的秘密。”
“花總領,你用如此手段對付一個信任你的小女孩,怕是有損你在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吧?”林陽斜眼看著花映月。
“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隻要漂亮就行,要什麽高大?”花映月理直氣壯地出聲。
林陽朝著花映月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服氣,隨即問道:“花總領,聽你這麽一說,你好像對四神草很是熟悉呢?”
花映月輕吐一口氣,緩聲道:“我們陌道花一族和四神草一族同為頂級的草木類元獸,在上古之時,關係是親密無間的,但四神草一族後來隨著九嬰征戰天元四州,我們陌道花一族拒絕跟隨,留在了七彩島。
後來,九嬰戰敗,四神草一族從此沒了音訊,沒想到,竟是在這裏重逢。
而且,還都是這樣的落魄,我們陌道花一族,被趕出了七彩島,依靠著人類元修的庇護,才苟延殘喘了下來。四神草一族現在也隻剩下了紫馨和她的母親,紫都靈前輩現在更是被困在了縹緲山之中。”
“想不到,花總領和紫馨還有這樣的淵源,你們能重逢,說明你們緣分不淺呢。”林陽感歎出聲。
“好了,跟你說了這麽多,我方才說的事情,你磨磨唧唧的,到底答不答應?”花映月皺起了眉頭,責怪林陽不爽利。
“花總領有命,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不單是戀蝶和探春,你們陌道花一族,隻要想到狂血珠當中修煉的,我都大力歡迎。尤其是花總領,您若是肯屈尊進到狂血珠修煉,那是我林陽莫大的榮幸。”林陽嘿嘿一笑。
“這事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花映月俏臉生笑。
“我有什麽好反悔?我隻擔心,花總領舍不得朱老,或者朱老離不開花總領。”林陽分明是在打趣。
“臭小子,你現在都無法無天了,敢開我的玩笑?”朱海佛伸出手,就要去揪林陽的耳朵。
“朱老,我這趟從丹霞山過來,婷姐讓我給你送了東西過來。”林陽躲過了朱海佛的手,連忙轉移了話題。
說完,他輕輕一揮手,將兩塊半圓形的玉佩送到了朱海佛的麵前。
在兩塊乳白色的玉佩之中,各自包嵌著一小簇頭發。
林陽輕輕說道:“玉佩當中是輕羽的胎發,原本,婷姐是想等你回丹霞派的時候,親手交給你。但輕羽都已經可以喊父親母親了,你仍舊沒有回去,她便讓給你們送過來了。”
“哎,這幾年,奎霄一直圍著天乾城打,我哪裏走得開嘛,哪有外祖不想外孫的呢?等這場戰事結束,我就回去。”朱海佛長歎出聲,明顯心有愧疚。
“若非乾州有陣法守護,這場戰事一結束,我也打算和海佛一起去丹霞山的。”花映月跟著出聲。
“天元四州的大陣會攻擊元獸,尤其是等級高的元獸。
映月,你的心意,我知道。你還是留在天乾城吧,到時候,讓婷兒和一良帶著輕羽來看你。”朱海佛伸手捋了捋花映月的耳際被風吹亂的頭發。
花映月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遺憾。
“花總領,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讓你躲過陣法的攻擊,進入到乾州。”林陽出聲了。
“你是說,讓我藏進你的空間元兵當中?”花映月的反應很快。
林陽點了點頭,道:“當初,我就是用這種方法將紫馨從縹緲山給帶出來的。你若是進入到狂血珠當中,應該能夠躲過陣法的探測。
不過,你得等一等,要等我下次回天乾城的時候。”
“隻要能去乾州就好,等一等無所謂。”花映月的臉上現出了笑意。
“朱老,你能不能讓我探測一下你的元基?”林陽抬眼看向了朱海佛。
朱海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顯然是不明白林陽要做什麽。
“朱老,你當年傷了元基,才導致修為停滯許久。但你現在能突破至天輪境,證明你的元基受創並不嚴重,或許有修補的可能。”林陽輕聲解釋。
“這還有什麽好修補的,我已經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間。即便元基被修補好,修為也不會有什麽進步了,能夠修煉到天輪境,還多虧了你的破境丹,在修為方麵,我已經不做奢求了。”朱海佛看似灑脫,實則心中不甘。
“海佛,你就給林陽看看吧,若是真能修補好,你的修為肯定還能有所進步的。”花映月輕聲勸說。
“朱老,恕我直言,花總領乃是草木類的元獸,壽元漫長,你的修為若是停留在天輪境,頂多還能陪她幾十年的時間。你若是能將修為提升至元府境,便能多陪花總領數百年,……。”林陽還欲繼續說下去,卻是被朱海佛給打斷。
朱海佛擺了擺手,“臭小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即便修補好了元基,我的時間也不夠了,哪裏還能修煉到元府境,你看看乾州,又有幾個元府境強者?
你就不要為了我浪費時間了,你還有很多的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朱老,您的事情,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林陽稍稍提高了音量,接著說道:“您當初為了我,可以不顧惜自己的性命。我花費些許精力修補您的元基,能說是浪費時間麽?朱老,你就讓我試試吧?”
“海佛,不要辜負了林陽的一片心意。”花映月拉住了朱海佛的手。
朱海佛搖了搖頭,道:“你這個臭小子,還真是倔!”
“你這個糟老頭,你才是真的強!”花映月美目輕翻。
“一個強,一個倔,才能投緣嘛。”
朱海佛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要探測就快一些,別耽誤我和映月的時間,我們稍後還有正經事要做呢。”
“老不正經!趕緊收斂心神,停轉元力,讓林陽探測。”花映月偷偷地掐了一把朱海佛的老骨頭。
林陽微微一笑,而後催動神念,緩緩地進到了朱海佛的元基。
“咦!常聽宗門的人說,朱老當年乃是乾州的修煉天驕,是宗門的牌麵。今日看來,此事絕對不是謠傳。”
林陽的神念進入朱海佛的元基後,驚訝地看到,朱海佛的元基竟然有七合大小,如此大的元基,放在乾州,絕對是頂尖的。
林陽的元基,乃是九合大小。
可惜的是,朱海佛的元基底部,有著十來條半寸寬的裂縫。
因為裂縫的存在,使得朱海佛的元基根本就承載不了太多的元力。
元力若是過多,他元基內的裂縫會越來越大,最後徹底裂開。
“如此狀況的元基,能夠將修為提升至天輪境,可以說是萬分的僥幸了。”林陽仔細地查看了這些裂縫後,將神念緩緩退出了朱海佛的元基。
“林陽,怎麽樣?有沒有修補的可能?”花映月感應到林陽收回了神念,便急切地問道。
“朱老的元基受損程度,其實不算嚴重。若是受損之初就及時修補,是很容易的。但卻一拖就是數十年,錯過了最佳的修補時間。白白浪費了最好的修煉時間,可惜了。”林陽搖頭歎息。
“你的意思是,沒有辦法了?”花映月的臉上明顯現出了失望的神情。
“我什麽時候說過沒辦法了?事情雖然麻煩一些,但對我來說,小事一樁!”
林陽神情得意地把話說完,輕輕一揮手,將三個瓷瓶送到了朱海佛的麵前,接著說道:
“朱老,這三個瓷瓶裏裝的都是補基丹,是專門用來修補元基受損的丹藥。三個瓷瓶,分別裝著九枚單紋,六枚雙紋和三枚三紋的補基丹。
你先服用單紋補基丹,三天服用一枚;服用完單紋補基丹後,再服用雙紋補基丹,每六天服用一枚;最後是三紋補基丹,每九天服用一枚。
服用完這些補基丹,你的元基應該就修補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