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楚景比海內侍更著急地站了起來,“快請人進來!”

海內侍心裏想,上次聽見誰誰誰造反的時候您都不急,這會急起來了,他彎著腰恭敬道:“來了來了,去請了。”

說完,海內侍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接駕大皇子和薑圓圓。

養心殿的地磚鋪的是金磚,金磚並不是金子打造的磚塊,而是光滑如鏡子,能印出人影的磚。

踩在金磚上,小楚霖很好奇,小腳踩得直響,忽然,他聽見有人喊自己,“霖兒。”

小楚霖抬頭,一邊喊著爹爹一邊跑了過去,楚景將兒子接住,眼睛卻是看著薑圓圓的方向。

她今日穿著一件煙紫色的窄袖薄褂子,配顏色稍淡一些的月牙色百蝶裙,不知道是不是楚景的錯覺,總感覺她瘦了一些。

實際上,薑圓圓不僅沒瘦,還豐腴了許多,一切隻是楚景的錯覺罷了。

她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一轉頭,就見楚景一瞬也不瞬地看著自己,她下意識地回避了一下他的目光,將食盒打開,“天寒了,我給你頓了老鴨湯,你喝些吧。”

楚景將兒子放到地上,見她正在為自己舀湯,於是去摟她的腰,貼到她的發頂,“你也喝。”

楚景向來是一個得寸進丈的人,見薑圓圓心軟了,立刻就湊了上來,在她的臉上又是親又是舔的。

薑圓圓連忙道:“不行不行,還有人呢!”

“哪裏有人?”楚景將抱自己腿的小胖子踢到一邊去,“殿裏的人全都出去了,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讓我親一親,我再喝湯,好不好?”

要不是聽賀婉說楚景忙得飯都沒時間吃,薑圓圓才不會過來給他送什麽湯,她捉住楚景亂捏的手,瞪他一眼,“快喝,喝完我就走了。”

聽了這句話,楚景偏不喝,他在禦座上坐下,把薑圓圓按在腿上,去親她脖子上的軟肉,親著親著,手就開始從她的衣擺裏探了進去。

小楚霖還不知道爹娘在幹什麽,他在殿裏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正好奇著呢。

薑圓圓隻有兩隻手,去擋了楚景的嘴就擋不住他那兩隻作亂的手掌,她有些氣急,“你到底還喝不喝湯?”

被一訓,楚景老實了,不過要她喂,在殿外守門的海內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薑姑娘還真敢罵啊……

薑圓圓被他抱著,不好喂,隻好拿了一個月餅往他嘴裏塞,然後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把食盒裏的湯給端出來。

楚景一嚐,就知道了這月餅是薑圓圓自己做的,他又看那湯,“老鴨湯滋補,你這是何意?”

薑圓圓皺眉,沒太聽明白,“什麽意思?”

給男人送滋補的湯水還能是什麽意思,楚景笑而不語,端起湯慢悠悠喝。

薑圓圓見案上堆滿了奏折,有些看不慣想去整理一下,又怕這是什麽不能看的機密,故而沒有動,撥了撥案上香爐裏的香,等他把湯喝完再回去。

小楚霖卻先找到了一個好玩意,他在楚景平日歇息的**找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拿來給娘親看。

薑圓圓一看,是自己之前不翼而飛的兜衣之一!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忙接過了往袖子裏賽。

楚景卻無賴一般地道:“你拿了我的東西,是要賠一件給我的,就把你身上的賠給我吧。”

嘶,真是一個無賴!薑圓圓又羞又氣,說不出話來,抱著孩子走了。

楚景也不慌,讓海內侍吩咐下去,晚上燉鹿肉吃,然後繼續批折子。

入秋了,是該吃一點滋補的東西了。

他一邊批著奏折一邊想,手下的朱筆批的飛快。

終於,在晚膳後,楚景批完了所有的奏折,吃完鹿肉的他現在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等到天黑透了,楚景在隻留了海內侍放風,然後偷偷翻進了仁壽宮。

隻要牆翻多了,哪裏都一樣。

薑圓圓泡著澡,聽見窗子有動靜,她以為是吉祥在關窗子,沒想什麽。

有人走進來,她道:“給我捏捏肩膀,酸得很。”

吉祥一聲不吭,開始捏了起來,捏著捏著,薑圓圓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吉祥的手勁兒什麽時候這麽大了起來。

她剛轉過頭去,眼睛就被蒙住了,楚景的聲音響起,“別動,我幫你試試水溫。”

說著,他的手就伸進了水裏。

屋外守著的都是仁壽宮的宮女,要是這事兒被盛太後知道,那薑圓圓的臉就要丟進了,她就像個湯圓一樣,任由楚景捏圓搓癟,一點點小小的掙紮都被忽略不計。

好不容易蒙住眼睛的那隻手拿開了,薑圓圓卻被抱了起來,楚景幫她擦著身上的水,有些急切。

薑圓圓推他,“不要你擦,我自己來!”

楚景擦都擦完了,將人一抱,就往**去。

被丟到被子裏的時候,薑圓圓心裏就開始後悔了,早知道不去送什麽湯了,這下好了,分明是羊入虎口!

床帳被拉了下來,楚景兩三下就把自己的衣裳脫掉了,然後去親薑圓圓,“很快的。”

要不是怕被人聽見,薑圓圓真想呸他一口,這人這樣說的時候都是騙人的。

都坦誠相待了,半推半就間,薑圓圓從了。

事後,楚景摟著她,十分饜足地吻她的肩,“過兩日給你單獨安排一個宮殿怎麽樣?”

薑圓圓哼都哼不出來了,懶得理他。

楚景心裏卻早已經有了計劃,不管別的,先給薑圓圓和孩子一個名分,之後再想辦法把薑圓圓扶上去,不然孩子大了,日後難免會有一些風言風語。

薑圓圓累得要命,手指頭都不想動,她攤在楚景的懷裏,在昏睡過去前,想的還是這事盛太後應該不知道吧。

盛太後當然不知道,她老人家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在自己的宮裏麵翻牆!

次日,薑圓圓醒時,楚景已經走了,他是一位非常勤政的皇帝,除了南下的那段時間之外,基本上每日都上朝。

今天上朝,楚景特別強調了一件事,要是再有官員上折子呈遞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律扣兩個月月俸用來充公買紙。

朝上那些沒事就喜歡寫折子和陛下打好關係的大臣有些汗顏,好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天晴了,沒再下雨,今日平陽公主帶了兒子進宮來向盛太後請安。

周含蘊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長袍,越發清秀了,盛太後對這個和自己沒血緣關係的外甥也還算喜歡,誇了他幾句,就讓他去偏殿找小霖兒玩,她有話要對平陽說。

周含蘊有些好奇,怎麽會有小孩子住在皇外祖母的宮裏,難道是舅舅的孩子?還是皇外祖母的親戚?

他雖說不太明白,但也遵命去了。

平陽在殿裏,見母親這樣,有些奇怪,“母後,是誰住在您殿裏?”

盛太後笑,“大皇子,皇帝的兒子。”

兒、兒子?平陽張大了嘴,“是陛下寵幸了哪個宮女生下來的嗎?”

“不不不,”盛太後道,“是和一位民間的女子,中秋前接回來的,那女子聰慧可人,我很滿意,孩子也機敏可愛,你見了也一定會喜歡。”

民間女子啊……平陽看了一眼盛太後,“母後,女兒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當年蕪嬪也是父皇從民間帶回來了,初時也是處處謹小慎微,後來仗著受寵,竟然敢誣陷您,皇後可知道此事了?”

“自然是知道的,”盛太後有些想說女兒多心,但是轉念一想,好像也是,不過薑圓圓品性好,在進宮前她就見過的,“那孩子比蕪嬪好多了,她知進退,也很本分,你見了就知道了。”

平陽隻道:“人心隔肚皮,短時間內能看出什麽來?總而言之,母後您還是得好生安撫皇後,莫要讓皇後傷心,尤其是在子嗣方麵,皇後多年無子,陛下卻從宮外帶回私生子來,要是被人知道了,這不是明晃晃打皇後的臉嗎?”

“皇後自然是知道的,她也喜歡他們母子,時常過來說話呢,”盛太後還是勸女兒安心,“你不要多想,那女子的確是一個極好的,在進宮前並不知曉皇帝的身份,一直到那日……寧王知道了他們母子的存在,想對他們母子下手,皇帝這才將他們給接了進來。”

平陽有些沒聽明白,“意思是,陛下並不喜歡她?”

盛太後睨了女兒一眼,不知道她半天在聽什麽,“不喜歡能千方百計哄著?不喜歡能留子嗣?你的腦子怎麽這麽笨啊。”

平陽一下子紅了臉,這下明白了,她嘟囔道:“算了,不和您說了。”

這邊,周含蘊來了偏殿,還沒進去,就聽見了孩子的笑聲。

他是一個聰明人,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個彎過來,猜裏麵是皇帝舅舅的孩子,不然皇外祖母為什麽要讓人住在仁壽宮呢。

周含蘊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已經想好了進去後怎麽和那個表弟或是表妹相處。

他跨步走進院子,在院子裏騎小木馬的小楚霖看見他,立刻眼睛一亮,跑過來,“嘚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