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染也很火大。

她沒想到霍靳池會這樣朝著她下話,會這樣逼她。

她呢,說到做到。

要是護不住肚子裏麵的孩子,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霍靳池的怒火被她添加的一把又一把柴燒的十分旺盛,那眼底的狠戾,胸口的此起彼伏,真是恨不得將她一把給捏死!

“要和我對著幹?”

霍靳池雙手支撐在她的兩側,他眯起眼,那雙黑眸又冷又危險。

他說話吐字,氣息猶如萬年冰窖裏的寒冰。

林織染用力,一把將他給推開——

“是你在逼我,我不過是在保護我自己!”

她看了看四周,除卻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再就是頭頂的藥瓶。

砸了玻璃杯那會吸引霍靳池。

她的動作不一定能快過他,力度也沒他大,搶不過他。

“好一個保護自己。”霍靳池冷冷地笑了兩聲,他盯著林織染的肚子,卻是視作眼中釘般——

“林織染,我們就好好地看著,看你能護住他到什麽時候!”

霍靳池在朝著她丟擲出這句話後,他走了。

伴隨而起的,是巨大的關門聲。

林織染被嚇到了。

她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她本不想牽連誰,可眼下這個情況,再不跑,她就來不及了!

可是,沒多久,法院就給她送來了傳票。

葉父要告她,告江栩栩,開庭的時間是明天早上9點。

這還不算,甚至江栩栩的父母也要告她,說她慫恿,開庭時間又是在下午3點,一天兩場。

她也聽江栩栩說起過家裏的情況,江家是沒有錢去找辯護律師的,但如今——

這不難想象,江家這是得了葉家的幫助。

為的就是想她鬆口,想她不再追究葉錦城和葉母的麻煩。

可如果退縮了,怎麽對得起昏迷中,以死相救的江栩栩,她名譽會掃地。

不能退。

這兩場官司,她會按時出庭。

但霍靳池找來的律師,隻是問了她關鍵的幾點。

還有最要緊的證物——她那錄了音,且丟失了的手機。

“現場的那些人都有誰,你確定你的手機隻是丟了,而不是刻意被人藏了起來?”

這是最最關鍵的問題,更讓林織染醍醐灌頂。

現場那些不良青年,年紀都不大,看到血一個一個跑的比兔子都還快,哪裏有功夫會撿她的手機呢?

當時她也確實沒有找到。

可律師的這番話也讓她想起了至關重要的兩個人,大哥霍肆年和他的助理、許岩。

霍肆年可以冷眼旁觀她被人欺辱那麽長時間,看她的笑話,如果在撿到她的手機,怎麽可能會還她,刻意送過來給她?

尤其,霍肆年還明確表過態度。

意識到這點,林織染心口沉甸甸的。

手機真被霍肆年撿了去,霍肆年是不會歸還的。

可這唯一的證據要是能提交出來,這兩場官司就會不攻自破,所以,她在猶豫。

“霍太太,你想到了什麽?”

律師處理過多少案子,和多少個人打過交道,林織染這片刻的失神,律師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