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獨棟別墅。

雕花大門開車,門口也沒有保安,林織染直接走了進去。

結果一進玄關,客廳裏的一幕嚇到了她——

客廳裏至少有十幾個男生,而且全是那種不良青年,他們的頭發五顏六色,大花臂,豆豆鞋。

烏煙瘴氣,四處都堆著酒瓶。

而林織染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沙發主位上的葉錦州,葉錦州不再是那日看到的斯文,溫潤的白衣校草。

他手中夾著一支煙,在對上她視線的那一瞬間,吸煙吐霧,行雲流水,他甚至還挑、逗的朝著林織染說道:“我正想著,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要打電話催催你了。來吧,往我旁邊坐。”

說著,葉錦州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他的領口敞開,此刻痞裏痞氣還透露著一股惡劣,看的林織染隻惡心。

林織染沒動,結果有兩個女的穿著女、仆裝從一旁的房間裏出來,直接坐在了葉錦州的左右兩側。

尤其,她注意到,從廚房裏麵走出來,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女孩——

這不是別人,正是林織染所擔心的出事的江栩栩!

江栩栩低著頭,手中端著一個很高很長的玻璃瓶子,不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麽,但她挨個倒給這些不良少年時,他們卻喝的很起勁。

這一切,江栩栩做的是那麽的嫻熟……

但江栩栩表麵上有多嫻熟,她的內心就有多麽的奔潰。

她從沒有想過她上了葉錦州的當,被葉錦州騙的這麽慘。

她喜歡的人並非是她喜歡的樣子,是她太傻,太愚蠢,看走了眼,也是葉錦州太會偽裝!

“江栩栩。”

林織染抿著唇,走上前,剛要阻止江栩栩的動作,把江栩栩給拉到自己的跟前,但旁邊卻傳來葉錦州的嗤聲冷笑:

“林織染,你好好地看清楚你是和一個什麽樣的人玩在一起!她喜歡我,費盡心思的在取悅我,甚至連這種不要臉的低等活都做上了,你居然還想著幫她。”

說著,葉錦州又冷冷地笑了兩聲:“林織染,你就不應該幫她,而是讓她爛在泥地裏,繼續的發爛,發臭!”

葉錦州的目光是那麽的不屑。

此刻這才是他的真麵目,他其實和蘇梨……不,他比蘇梨更惡劣!

林織染看到——

江栩栩在葉錦州貶低出這些話後,頭壓的很低。

被自己喜歡的人這麽的踐踏一顆真心,羞辱和貶低,江栩栩的情緒,她是能夠理解的。

可她知道,江栩栩肯定不是心甘情願這麽做的。

她堅持著自己的想法,要朝著江栩栩走過去的時候,有人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江栩栩,本少爺現在有點無趣,你現在要是能像條狗一樣爬到本少爺的麵前,本少爺高興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這種事情後麵再做,你現在先陪我喝個酒,看見了沒有?隻要你願意,這些鈔票都是你的!有了這些鈔票,哎呀,你幹脆跟了我好了,我讓你不愁吃,不愁穿。你隻要好好的取悅我,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比讀書可有用多了,快別讀書了,來我身邊吧!”

說著,另外一名不良少年朝著江栩栩伸出了雙臂。

頓時間,哄堂大笑。

在這些人的眼裏,錢是萬能的,有錢可以買到一切,包括人的尊嚴。

江栩栩被他們狠狠地給羞辱到了,怒火和羞、恥心再心底無限的蔓延,情緒逼的她眼眶通紅。

她的右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她看了看林織染,林織染是鼓舞她,不許她妥協退縮的。

在她想要出手的那一瞬間,江栩栩想到了這些人的有權有勢,想到了她在學校裏被蘇梨帶頭來回的欺辱。

還有葉錦州剛剛給她拍下的那些照片。

“砰”的一聲,她果斷的跪了下來。

“哈哈哈!真是一隻聽話的好狗,快快快,大家快拍照。”

“嘖,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

江栩栩低著頭,無聲的忍受著這一切。

雖然她心底很難受,可她沒辦法,如果不妥協,葉錦州是不會讓她好過的,還有這裏的這些人,她壓根就得罪不起。

她生來就是浮萍,現在也隻想這事趕快過去!

但林織染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

她衝到江栩栩的麵前,伸手去拉她,“江栩栩,我不許你跪,你給我站起來,站起來,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