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很冷,也很突然。
大夫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愣。
孩子都三個月了,看的出來,孕婦本人對這個孩子很是期待。
霍靳池作為陪同家屬,孕婦的丈夫,居然問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這的確讓人意外。
林織染本來的好心情,被人潑了一瓢冷水。
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可這句話的的確出自於他的口。
林織染立馬推開了門,動靜很大。
醫生本身在回答他的問題,也被打斷了。
林織染紅著眼,厲聲道:“霍靳池,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打掉它的想法!”
所有一切都是幻象。
今天,他終於坦明了他最真實的目的!
霍靳池回過頭,看到她站在身後,麵色很平靜:“我隻是問問。”
林織染不信了,是她對他的期望太高了,她以為他在意她的每句話。
她無心提出的讓他陪產檢,他來了,是他接受的一種方式。
結果是她想多了。
林織染失望透頂:“沒有你會問這樣的話?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你帶我來產檢是假的,你的真正目的是想什麽時候能打掉我的孩子!”
“可是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不會再強迫我,霍靳池,你為什麽總是說話不算數?”
“你為什麽總是要給了我希望又要讓我絕望?”
她歇斯底裏的質問。
霍靳池臉也冷下來了,這是他的一種想法,確實有過,但為了她的感受,他有些猶豫。
但她已經說出口了,他也沒必要隱藏。
他冷聲道:“我憑什麽給別人養孩子?”
簡單的一句話,就在林織染心上紮了無數的口子。
她麵色灰白。
這才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情緒。
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林織染,我對你的忍耐是有底線的,不要再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他隻要一想到,她有別人的孩子,還妄想著和許子言私奔。
甚至偷偷跑到醫院去看他,為了他做的地步,他就膈應得不行!
林織染手有些無力,來的時候多麽高興,現在就有多失落。
她道:“忍不了了是嗎?忍不了那我們就離婚啊!”
這樣的婚姻,她也過夠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他的忽冷忽熱,再也不想因為他和林未然的事情而難受!
這句話,也讓霍靳池受到了刺激,他眼睛猩紅,走近了些,冷笑道:“離婚了好讓你跟許子言雙宿雙飛?”
許子言永遠都是他們之間最大,且永遠都跳不過去的鴻溝。
她解釋都解釋累了。
看到這樣的霍靳池,壓迫感十足,她心死絕望。
又是一行清淚。
“林織染,我不可能和你離婚成全你跟許子言!”
怒火已經填滿了他整個胸腔,他麵色冷漠,絕情又寡淡。
那雙手恨不得掐向她的脖子。
林織染也看到了,他眼底對她有恨意,就像已經坐實了她與別人有染的事實。
他忍不了了吧。
恨不得弄死她。
在他心底,他男人的尊嚴一直被踐踏著,再也不想忍了。
林織染很累了,哭著哭著又笑了:“既然你不可能和我離婚,那你就動手掐死我吧。掐死我,一屍兩命,這樣我也不會生別人的孩子,你也不用擔心我和許子言在一起了。”
她閉上眼睛,坦然赴死。
霍靳池看到她這樣,怒火更甚。
但要她死……他還是沒辦法讓她死,縱使他再生氣。
而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放下了手。
“我說了,我不會讓你死。”
丟下這句話,霍靳池轉身,丟了一道背影給她。
來時,多期待,去時,多麽絕望。
林織染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霍靳池其實也沒有走遠,他接起了電話。
私人別墅那邊的座機號,可開口說話的卻是林未然。
“靳池,小城生病了,家庭醫生剛過來給他看過,說是急性腸胃炎。”
“小城在家好好的,怎麽可能會生病呢?我剛才問過保鏢,保鏢說小城這幾天都沒有在家,跟一個年輕的女人在一起,這個女人是誰,她把小城帶去了什麽地方?這些人也真是的,怎麽隨便讓小城和陌生人接觸!”
”我就想著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帶著小城去了什麽地方,又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畢竟小孩子的身體缺抵抗力。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麽目的,我怕她已經跟蹤了你和小城很久,想利用小城來敲詐你一筆,小城沒去過外麵,又是個孩子,難免會被什麽**。”
林未然的話的確透露著滿滿的擔憂和急切。
聽完林未然說的,霍靳池淡漠道:“嗯,知道了。”
小城出現在梨園,確實很意外。
他根本就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可他似乎和林織染認識。
隨即,他又打通了梨園。
趙媽接的。
他問的很直接:“林織染帶個孩子回來做什麽?”
“太太說是朋友的孩子,幫忙照看幾天,我出去買菜的功夫那孩子就不見了,我想著,可能是太太接走了……”
趙媽後麵說什麽,霍靳池沒有再聽。
因為,那天打電話回來,她也沒與他說過實話。
他捏著手機,走回林織染的身邊。
見她坐在地上,眼裏沒有半分的憐憫,冷聲問:“林織染,這些天你都在做什麽,有什麽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