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林織染頭發淩亂的跪在霍家大門口,晚禮服濕透了,臉色慘白,濕潤的水眸更是慌亂無措。

她嘴裏解釋著,就像凶案現場被人抓包的狼狽。

今日,霍家大少與林未然的世紀婚禮,都在為這一對璧人祝福。

婚禮還未開始,新娘卻失蹤。

在尋找新娘的過程中,有人見她從樓梯上摔下來。

而旁邊站著林織染。

林未然懷有三個月身孕,白色婚紗下流了一地的血。

見此,林織染快速做了止血,才勉強救回她一條命。

救護車到來,她鬆口氣,抬頭,卻見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好似在說,她是罪魁禍首!

他們猜測,作為林未然的妹妹,既有可能懷揣著信任把她推下去。

因此她落得傷害姐姐的罪名。

大家的目光,厭惡,懷疑,鄙夷,卻沒有人願意聽她辯解半分。

也包括她的丈夫,霍靳池。

她微紅的眼睛看過去,霍靳池正步伐穩健的走過來。

身形修長,黑色西裝襯著他姣好的身材,氣質矜貴,十分醒目,那張臉更是俊美非凡,不過卻冷漠刺骨,他是霍家二少,未來霍家的繼承人,一雙深邃的眸,毫無波瀾的看向她。

她知道,這一眼有著對她的厭惡。

怪她,傷害了林未然。

嫁給霍靳池三年,她的真心比草賤,這三年隻不過是她孤芳自賞,從未得到過他的真心,半點憐憫都沒有。

但他是她的丈夫,也是霍家位高權重的人,她拉住霍靳池的褲腿,最後的掙紮:“靳池,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未然……”

他推開了她……

外麵下著滂沱大雨,林織染整個人撲倒在積水裏,手上擦出了好幾道血痕。

很疼,卻不及心上一丁點刺痛。

林織染忍著疼,爬起來,透過砸下來的雨,看著她的愛人,那張臉絕情冷峻,優雅的擦著手指的水漬,嗓音低沉,卻十分刺耳:“林織染,你的心思這麽歹毒,連未然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

他毫無感情的呼喚她全名,叫“未然”卻無比溫柔。

她的心裂開了。

不管守在他身邊多少年,他不會愛她。

而林未然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他的心。

她聽他纏綿輕柔的喊過“未然”,也聽過他醉時叫著“然然”。

他的心上人是林未然。

她記得結婚當日霍靳池眼底的震驚與厭惡,好似他滿心期待的婚姻,隻是認錯了人。

而她因他一個善舉,卻愛了他好多年。

林織染握緊拳頭,忍著眼淚掉下來,問:“為什麽,明明可以調監控,可以查,為什麽不願意,為什麽不相信我,我是去救她?”

她保留最後的希望,至少霍靳池親眼看一眼,哪怕詢問一下,也好過誣蔑她。

但他似乎沒有這個想法,深眸冷冽的看向她,說出了一句讓她發寒的話:“除了你,還能有誰?”

不知為何,林織染想笑,她等待的隻是這個結果嗎?

她的丈夫,更愛他的嫂子。

林織染臉頰熱熱的,好在天下著雨,看不到她的眼淚,她幾近空洞的眼神看著霍靳池,看著一眾看好戲的人,她跪在雨水裏,卑微的求一個解釋,她最渴望的,成了他們最譏諷的,與他們高高在上的身影不成正比。

他們在說,她林織染給霍家提鞋都不配。

許多人說,她嫁入豪門已經很幸運了。

可這些年,她眼底再也沒有光。

豪門不是她願意的,唯一支撐她的,她喜歡霍靳池。

那個白襯衫少年,溫暖的手從匪徒手裏救了她,那時她拉過少年說“長大了要嫁給大哥哥。”

明明他答應了。

少年穿上西裝革履,卻反悔了!

是啊,年少的承諾又怎麽能當真。

是她太認真了。

傭人過來道:“二少爺,大夫人讓二少奶奶進去。”

霍靳池看了她一眼:“把她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