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蒲公英
兩人擁抱了她一下,站定在她身畔。【網..】
“各位,”vitr開口,“今天除了這件主打商品之外,所有禮服飾品皆將進行拍賣,所換得的資金將分別用於非洲兒童援助、海豹保護計劃和流浪動物救助基金。稍後的非賣會將會一一拍賣,現在將要拍賣的是我們由這顆加百列號角鑽石作為主題的項鏈,起拍價1個億,請給位叫價。”
加百列號角?
陳若晴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項鏈,加百列的號角她是知道的,有名的鑽石,據說它是為數不多代表幸福的寶石,挖掘出來之後一直在梵蒂岡接受禮拜,一直到一百年前梵蒂岡新的加百列雕像要擺放位置的時候,怎麽都無法放下,到了這顆鑽石旁,才擺放完成。從此這顆鑽石就被稱為能帶來幸福的號角。
這麽說,她帶了至少一個億在身上
“我這是掛了一座大廈在脖子上啊!”
“你可以再裝一下,有私人島嶼和油田莊園的陳小姐!”陌芊芊臉上笑容不變,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難得裝一下又不犯法。
回過神,卻聽到會場拍賣的價格已經叫到了7億。
這年頭有錢人的世界真是不好捉摸。
一個石頭能賣到這個價錢,炒作的力量真偉大。
叫價聲此起彼伏,一路升到8億。
“10億。”
會場靜默,陳若晴好奇的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周澤亦”台上兩人都詫異出聲。
“認識的?”vitr眯著眼想透過閃光燈看到報價人的臉。
“喂!”陌芊芊捅捅身邊人,“他真的出得起?”雖然周家是大家族,但是10億買顆鑽石,貌似不是這麽正經的周家做得出來的。
出是出得起,但是:“10億買顆石頭傳到國內周家該接受中央紀檢調查了吧”
點點頭,她也覺得,要是再不檢查就要被說官官相護了。
“和他說話的那個女的怎麽這麽眼熟啊”腦子裏該想的人物全想了個遍,“啊!是”
“清風自來!”
轉頭看向突然爆出一句聽不懂話的陳若晴:“什麽清風自來?”
卸了濃妝,陳若晴赤著雙腳急切切的想要跑出去找周澤亦,還沒到門口就見著他從門外徐徐而來,身後跟著的就是那個自己要找的人。
見她赤著腳站在裏班上,周澤亦笑道:“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
一旁那人也笑出聲來。
不好意思的笑笑,陳若晴踮著腳丫回到位置上。
近距離看“清風自來”覺著她不像是亞洲人,但是又和歐洲人有些許不同,黑眼睛黑頭發,白皮膚,眼窩很深,輪廓鮮明很漂亮。
好吧,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個混血美女。
說回來安禦然也是個混血兒,而且混的很亂。曾祖父是意大利同挪威的混血,曾祖母是阿拉伯王室同摩洛哥王室的後代,曾外祖父是意大利同荷蘭血統,曾外祖母是中國人。而他的母親是法國和英國皇家的混血,也就是說安禦然是.八國聯軍
都什麽有的沒得呀!跑遠了
眼睛突然瞪亮:“你不會是安清菲吧!”可是據說安禦然和他姐很像啊。
“不,不是的。”女子一口標準普通話,“清菲在瑞士參加醫學峰會,我叫麗薩?史密斯。”
一旁看戲的VICTR眼睛眨巴兩下,“啊!”開口,“我想起來了!殿堂級舞者麗薩,世界一流舞團首席舞者,怪不得怎麽這麽眼熟,上周才登上《時代》首頁的!”
嘴巴從啊到哦,陳若晴不由多看那人兩眼,跳舞的啊!從小到大她都對那些跳舞的有著莫明的崇拜。小的時候也學過幾年跳舞的她到後來放棄了,骨頭就特別硬。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麗薩都笑了。
不好意思的咬著下唇:“我隻是沒想到殿堂級舞者的中文講得這麽好。”
“我的老師是中國人,她曾今也是我母親的老師。”
點點頭,卻不知道怎樣接話。
總不能讓她問你的老師是誰這種不禮貌的問題吧!
從小包中抽出一張邀請函,麗薩禮貌遞過去:“陳小姐,我的老師想請你到寒舍共飲下午茶。”
“哈?”接過卡片,她的印象中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什麽舞蹈“啊!”
從小到大參加過的比賽大大小小不隻十幾場,市裏的省裏的,全國的,她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過。
大清早將陌芊芊從溫暖的床上拖起來,不知道第N次詢問陌芊芊自己穿著打扮是否得體,終於在某人惡狠狠差點關門放VICTR的時候匆匆忙忙跑出門。
雖然約好的時間是下午茶,但她還是覺著去買些糕點會比較合適。
她沒有國外駕駛證,還好住在市中心,離點心房不怎麽遠,待會兒去拜訪老人家在郊區的住所時倒是需要打車了。
挑選了家中國人開的糕點坊,那位老人家是小的時候一直住在中國,想來這些會和她心意。
米蘭的郊區倒也不怎麽遠,這會兒的天氣是米蘭最好時節,沿途風景特別宜人。
“小姐,前麵是私人園林了。”司機先生將車停在籬笆外。
付了車錢,整理下衣衫,陳若晴下車。
這是一篇一望碧綠的草地,不遠處幾棟純白的別墅顯得格外溫暖。
慶幸自己今天穿著一雙平底芭蕾單鞋,踩在軟軟的草坪上很舒服,就像回家了,那股雨後的青草香更是顯得愜意。
大老遠就見著麗薩站在門口,一旁還跟著幾位年紀不小的婦人。
“陳小姐,歡迎您能來。”麗薩接過陳若晴手上的糕點,“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呢。”
寒暄著進門,麗薩拎著糕點盒先去了廚房,由傭人領著,陳若晴繞了幾個彎走過幾個漂亮的花房,終於在一個玻璃花房前停下。
剛走進花房的時候,陳若晴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怎麽會有人花大價錢種這麽多的蒲公英
大朵大朵的蒲公英飽滿而潔白,玻璃花房采光充足,卻沒有風,長年的空調溫度守恒,感覺很好。
一片蒲公英最那頭,一把藤椅上安詳的坐著一個人。
“你好,若晴,如果你不介意我這麽叫你的話。”
這是一個,怎麽說呢,若是不知道她的故事身份知道她的年齡,陳若晴定是認為這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女子,而且保養的極好,柔和溫暖,不像那個人,倒是足足像是周澤亦的感覺。
“怎麽會介意呢,這是我的福氣。”往一旁的藤椅上坐下。
這是秦錦弦,那個在安禦然口中總是淡淡掛著的名字,那個可以讓安禦然在最冷漠的瞬間綻放柔和笑容的女子。
也是那個讓安家老爺子安亞瑟眾生不娶,主位空虛的女人。
笑看著滿園蒲公英,秦錦弦淡淡笑著:“禦然提起過你很多次,這倒是第一次見麵。”
詫異安禦然會和她提起。
“禦然從小脾氣就像.比他還要冷漠一些,從小就不喜歡說很多。你卻是這幾年他來看我的時候最常提起的。”
心裏濃濃的一種感觸。
麗薩托著精致的瓷盤,上頭精致的小點就是早上陳若晴親自挑選的。
秦錦弦拿起一塊:“若晴你真有心思,這種小點心,我已經很多年沒再見過了。”
似乎慢慢品味了下,對著麗薩說了些什麽,陳若晴不怎麽懂意大利語,好吧是完全不懂。
麗薩點點頭就出去了。
其實陳若晴很想知道今天秦錦弦為什麽會突然找她來。
考慮著怎麽開口,卻見到玻璃花房從房頂開始慢慢降下來,從頂上打開一個口子,越開越大。
微風從開口中吹進來,滿園開的飽滿的蒲公英紛紛風揚起來,瞬間充斥在了夢幻之間。
抬著手感受著蒲公英從指縫中飛過,“這是我最喜歡的瞬間,它們自由了。”
淡淡抿了一口茶,秦錦弦半響後才開口:“那個人,說我是蒲公英,他抓不住。他卻不知道,他是風,他才是我追逐的根源。”望著滿天飛舞的蒲公英,她笑的極美,隔著花瓣,陳若晴覺得可以看到當初那個名動意大利讓安亞瑟魂牽夢繞的動人女子。
“為什麽不在一起?你不需要和人分享了。”他們的故事聽得多了她也知道一些,雖然已經過了很久。
問出口才覺得有些失禮。
秦錦弦卻極為認真的轉過頭來:“我在意的一直都是完整的那份愛情,沒有雜質。”
似乎是懂了,因為太愛,所以期待的太美好,因為太愛,所以不願受到一點雜質。寧可離開保留下那抹最美好的回憶,也不願意日日相見相互假裝。
“其實,他依舊在等你。”
“我們已經約定來世,此生何必再見。”那個人,她不願再見,因為怕自己沒有那個修養,怕自己會恨,會變質。“我知道你很奇怪我為什麽叫你來。”
低下頭看著方才是飽滿夢幻滿園,此刻卻是光禿禿徒留枝幹的土地,三三兩兩還未停止飛翔的蒲公英完全沒有了那份觸感。
她是懂了。
“愛不停止,卻方法不同,我不是蒲公英,我會抓住風的。”
這個姑娘,真的和禦然說的一樣,聰明,一點就通。和她同樣地個性卻不同的心。對愛情,她執著,卻不苛刻,定不會重蹈覆轍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