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確實被嚇壞了。

她看著薑南禹,感覺他像是一野獸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似的。

然而她以為的卻沒有來。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薑南禹奔著自己身後的果盤去的。

果盤上有一把水果刀。

隻見薑南禹直接拿起了刀子,朝著自己的手臂劃了一下。

血液噴湧而出。

這一幕把楚靜嚇得半死。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

誰也想不到薑南禹竟然會用自殘的方式,來緩解體內的不適。

薑南禹確實控製不住自己了,他能想到的隻有這一個方式。

疼痛把他的理智拉回來了幾分。

然而在藥物的作用下,他下手難以掌握輕重,直接劃到了大動脈。

他拚命地用手捂住傷口。

血液順著他的手不斷向下淌。

楚靜嚇得噤若寒蟬。

還是薑南禹反應得快,“你還愣著幹什麽?快打120。”

楚靜這才回過神兒來,去找自己的手機,可是電話撥通了,她結結巴巴的什麽也說不出來。

還是薑南禹自己說的。

掛了120的電話,薑南禹又把電話打給了大個和胖子。

兩個人立馬就過來了。

看見眼前的場景,地上全都是血,也把兩個人嚇了一跳。

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楚靜把薑南禹給傷到了。

可是緊要關頭,顧不上那麽多。

120呼嘯而至。

薑南禹被緊急送到了醫院裏。

南亞瓊一直在暗地裏觀察,隻是房間裏發生什麽她也看不見。

她竟然看見120來了,可是離得遠,她也不知道120把誰拉走了。

到底還是親媽,有點兒擔心薑南禹。

生怕是因為自己的藥下得有點猛了,她下的藥量確實挺大。

她隻是琢磨著,藥量下得大一點,讓薑南禹反應不過來,趕緊把這個事兒成了。

到底還是有點擔心,她去了楚靜的房間。

原本隻是想聽聽動靜,結果發現門開著。

她立即走了進去,發現楚靜身上有血,地上更是一灘血,牆上也飛濺得到處都是。

“發生什麽事了?小禹呢?”

“他……他用水果刀自殺!”楚靜結結巴巴地回答。

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

“什麽?說小禹自殺?”南亞瓊嚇得雙腿發軟,“剛才120拉走的是他?”

“是。”

“老天爺呀!我的兒子!”南亞瓊一邊喊著一邊跑了出去,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了。

她怎麽能想到薑南禹竟然會自殺呢!

南亞瓊一路上都在念著阿彌陀佛。

隻求自己的兒子沒事。

來到了醫院,她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搶救室。

大個和胖子都是認識她的。

“阿姨,您怎麽來了?”

“小禹呢?我的兒呢?”南亞瓊一把抓住了大個的衣服。

“阿姨,您別緊張,大禹應該沒事,醫生已經給他去包紮止血了。”

“是的,阿姨,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還和我們說話呢。”胖子也說。

南亞瓊的心這才定了定。

很快,薑南禹就被推了出來。

血已經止住了。

但是他出血挺多的,畢竟是劃傷了大動脈,所以給他輸了血。

看見南亞瓊,薑南禹也有點兒意外。

“你怎麽在這兒?”

“我,我……”南亞瓊因為太著急,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她一直都在這邊,隻是沒讓薑南禹看見。

“我來參加音樂節的,看我兒子演出,怕影響你演出,所以一直沒告訴你。”南亞瓊回過神兒來。

為自己找到的理由,感到沾沾自喜。

薑南禹輕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他被送到了病房裏。

輸血,輸液。

大個和胖子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大禹,你是不是想侵犯人家姑娘?讓人家姑娘給捅了?”

大個和胖子聯想起之前的場景,隻能有這樣的猜測。

“去你的!”薑南禹懶得搭理他們。

南亞瓊可能也是有點心虛,和薑南禹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有事,就先走了。

薑南禹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什麽也不說。

薑南禹在這邊住了兩天院,雨終於不下,他們乘坐飛機離開。

出院的時候醫生說,要他回到京城之後,繼續住院。

畢竟傷到大動脈不是小事。。

薑南禹也沒有放在心上,下了飛機直接回家。

顏嬌玲看他胳膊上纏滿了紗布,也吃了一驚。

“小禹,你這是怎麽了?”

“說來話長,回頭再給你說,小昭呢?”薑南禹問。

他一邊問一邊上樓。

最近秦昭沒有工作,她肯定會在家的。

“小昭去拍戲了。”顏嬌玲說。

薑南禹的腳步停住,“去拍戲了?”

“走了好幾天了,她本來想等你回來去辦手續的,可劇組那邊催得急,她就先走了。”

顏嬌玲如實回答,“你的胳膊到底怎麽了?”

薑南禹的心像是被誰抽空了一樣。

他那麽急切地想要回來見她,結果她卻走了。

有點生氣,卻不知道怪誰。

“我問你話呢?小禹,你到底怎麽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叫你爸回來。”

顏嬌玲也是很擔心的。

看他胳膊上,纏了那麽多的紗布。

好像還有血跡,像是傷得不輕。

“沒什麽大事。”

薑南禹把腳步撤了回來坐在了沙發上。

“我看你傷得不輕,醫院怎麽說的?”

顏嬌玲見薑南禹總是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有點生氣了,硬壓著他去了一趟醫院。

北城那邊一直在下雨,天氣潮濕。

他的傷口有點兒發炎。

所以醫生還是讓他住院了。

顏嬌玲還是給薑宏祖打了電話,她到底是個後媽,這種事還是要告訴薑宏祖的。

薑宏祖很快就來了。

“傷到了大動脈?你跟人打架了?”

“沒有。”薑南禹心裏怪煩躁的。

“那你是怎麽傷的?怎麽傷得這麽重?”

顏嬌玲小聲地說:“看那個位置不像是打架打的。”

“你要自殘?”

“我有毛病啊。”薑南禹哭笑不得。

可是一琢磨,確實是他自己傷的自己。

“你們就別問了,我乖乖住院就是了。”

顏嬌玲也是覺得薑南禹有些反常,便拉了拉薑宏祖,“他不想說就別問了,這幾天你怪忙的,你去忙吧。我在醫院照顧他。”

“你一個孕婦怎麽照顧他?”

“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再說了也不需要怎麽照顧,我守在這邊就行。”

“讓南亞瓊來。”薑宏祖道。

結果給南亞瓊打了電話,她說沒空。

薑南禹心底一片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