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啊,我送你?”畢竟人家今天幫了自己這麽大一個忙,載他一程也沒什麽。
蘇景行也沒推脫,坐進副駕駛,溫尋巧又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問:“你叫什麽?”
“蘇景行。”蘇景行淡淡應道,又有禮貌地道謝:“回富麗堂皇,謝謝。”
“正好,我也好久沒去了。”今天也隻是在門口呆了會。
到底是做了個大決定,就像陸越恒說的,後果她要想清楚。
盡管知道自己不會後悔做這個決定,但她還是想暢快地把自己灌醉。
過了今晚她就要迎接新的挑戰了,怎麽能不釋懷一下。
陸溫兩家的婚約不是一天兩天,突然間解除一定會有諸多流言蜚語,她已經能想到那些個早就看她不順眼的大小姐們要怎麽數落她了。
話音一落,溫尋巧就踩下油門,車像離弦的箭飛快駛向目的地,蘇景行則是想起了什麽,拿著手機給經理“通風報信”,一到門口,溫尋巧就看見經理笑容滿麵地迎上來。
瞥過下了車後就一聲不吭的蘇景行,她擺了擺手示意讓經理前麵帶路,又走到他旁邊,重新勾上他的手臂。
眉頭輕擰,蘇景行剛要開口,就聽見溫尋巧自然的聲音:“會給你加錢,急什麽?”
果然,蘇景行變配合了。
看來還真是很缺錢,溫尋巧輕笑一聲。
溫尋巧沒進包間,反倒就在最熱鬧的廳中找了個吧台旁的空位置坐下,順帶拉上了蘇景行。
一轉眼,兩人麵前就堆滿了不同顏色不同大小的酒杯,溫尋巧將幾杯推到蘇景行麵前:“喝,今天陪我喝,喝過我,傭金雙倍!”
不知道是不是傭金雙倍打動了他,原本打算拒絕的話語在唇邊轉了個彎,蘇景行低低應了聲好。
“……”
即使他們所在的位置燈光昏暗,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這邊。
蘇景行麵容俊朗,不免容易遭女人惦記上,溫尋巧已經喝了七杯,臉頰漫上紅暈,回過頭就見有個燙著大波浪的女人嬌笑著靠近,有意將自己凹凸有致的身子貼近蘇景行。
結果卻看見蘇景行眼也不眨的突然起身,正好讓對方撲了個空。
耳邊響徹激烈的音樂,眼見女人麵露尷尬地離開。
溫尋巧眼神有些迷離,卻還是盯著女人看了好幾秒,才奇怪地瞄了眼蘇景行,不禁嘖嘖稱奇:“那小姐姐不好看嗎?”
蘇景行麵無表情:“醜。”
醜?
她和蘇景行的眼光有什麽不同嗎?她怎麽覺得小姐姐還挺好看的。
腦袋有些昏沉,似乎什麽都不受控製了,莫名的期待湧上心口,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她已經脫口而出:“那我呢?”
頓了好幾秒,蘇景行才接收到信息一般,緩緩轉過頭,盯著溫尋巧的臉,像是在認真審視她的臉,回答問題一般。
昏黃燈光照在女人的臉上,女人看起來像是似醉非醉,整個人趴在櫃台上,側著頭,在等他的回答。
目光順著溫尋巧的臉逐漸往下移,注意到她露出的盈盈一握的腰身,霍然又轉頭,竟然有些磕巴:“還,還行,我去上廁所。”
說罷再次起身,也不等她有回複就不見了人。
溫尋巧:……?
以她的相貌,居然隻是“還行”?
這人是要到天上去看仙女姐姐吧!
溫尋巧心裏一邊吐槽,一邊又感覺自己眼皮沉重至極。
不知是因為剛剛聽到的不滿意的回答,還是因為耳邊的音樂太聒噪,心頭湧上煩悶,仰起頭,倒過空酒杯在自己唇邊晃了晃,卻隻有幾滴落在她臉上。
她嘟著嘴,將酒杯啪地一聲按在桌上,不滿地嘟囔:“誰喝了我的酒?”
不遠處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早注意到了溫尋巧,隻是礙於她身邊似乎還坐著個男人,不敢上前來,本來以為今天沒機會了,卻不想那男人突然走了。
眼珠轉了轉,四處一張望,似乎是確認了她身邊沒人,男人便放大了膽子,自然地走到溫尋巧身邊,將臉湊近她,笑得不懷好意。
“美女,想喝酒啊?跟哥哥走,哥哥帶你喝怎麽樣?”
努力掀開自己的眼皮,溫尋巧看不清麵前人的長相,隻感覺麵前晃著一隻花孔雀,聽聲音又完全是陌生的,醉了一般地抬手擺擺,示意拒絕,卻剛好拍到男人的臉上。
一掌並不輕,可也不算重,一閃而過的惱怒後,花孔雀注意到她白嫩的手,似乎還在回味這雙小手剛剛的觸感。
他伸出手,就要摸上她的臉蛋,卻突然被一個有力的手死死拽住。
花孔雀惱怒地回頭,對上一雙冷漠的眸子,還沒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裏,他竟然被麵前這人的一個眼神嚇到了。
“滾。”蘇景行的聲音像是能生生將人冰封。
花孔雀聞言反應過來什麽,豎起眉:“你誰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
蘇景行一言未發,手上的動作狠了狠,花孔雀隻覺得攥著自己手腕的力量又增大了不少,有要把他的手腕生生捏碎的意味。
今天沒帶保鏢,花孔雀隻得連忙討饒,蘇景行才鬆開手,眼神盯得他直發怵,最後落荒而逃。
蘇景行哪是真的想上廁所,原先隻覺得自己可能喝的有點多腦袋糊塗了,於是說的話也不受控製。
可才走出一段路,突然覺得留溫尋巧一個女孩子在那不合適,於是又繞了回來,就恰巧看見了這麽一幕。
穿得這麽花,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誰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出來鬼混了。
麵色難看地想到要是他沒及時回來會發生的後果,蘇景行頓時覺得自己酒醒了。
“溫小姐。”他輕輕喊她。
溫尋巧趴在桌上,沒睜眼,卻聽出了他的聲音:“你不是上廁所嗎?”
她說的含含糊糊,蘇景行臉色又沉了一度。
她好像完全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也完全沒覺得這種地方並不安全。
又喊了幾聲,溫尋巧徹底沒反應了,沒耐心繼續在這裏待下去,蘇景行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親自上了手,上下打量了幾眼,又觸及露出的腰,猶豫間將她公主抱起。
她意外的輕,他嚴重懷疑稍微大一點的風就能把她吹跑。
女人下意識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頭也重重地靠上他肩膀,蘇景行徹底僵住,帶著馨香的軟香溫玉就在懷中,下一刻滿是酒味的溫熱氣息又噴在他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