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吻,讓我怔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慕城風。“喂,你不知道眼淚是有毒的嗎?”為了讓自己不那麽尷尬,我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知道啊!”慕軒逸當然知道羽衣的心理了,她是害羞了吧?不過言語之間,卻還依舊逞強……真是可愛的女生呢!不過,既然她喜歡這樣,那就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吧。反正自己也吻了她,也不算吃虧了。“中你的毒,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慕軒逸說的是心裏話,而且……羽衣早就讓他中毒已深了,他不介意就這樣死在她的手裏。

聽到慕軒逸這麽說,我無奈的瞪了他一眼。“你清醒一點吧,本小姐可是有主的人了。”我也不記得到底有沒有告訴過慕城風,我已經有男朋友。我記得好像有跟誰提起過來著,隻是一瞬間,忽然有些想不起來了。

“哦?”慕軒逸聽見這話,挑了挑有些柔美的劍眉,一副很好奇的模樣。心裏有滿滿的期待,期待羽衣親口說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哪家的公子那麽幸運,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可以得此良人啊?”說完,用纖長的手指抬起了羽衣的下巴。雙眼直視著她的眉眼,一秒鍾的時間,便讓一世都淪陷。

慕城風輕佻的動作,讓我忍不住的抓狂。伸手打掉他的魔爪,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嫌惡的說道:“不管是哪家的公子,都比你看著正經!”其實我也不是喜歡說狠話的人,隻是老被慕城風挑戰著耐性,會讓我潛在身體裏,那些不安分的細胞躁動起來。

軒逸心裏暗暗一喜,他敢肯定羽衣那麽肯定自己。溫暖的微笑,不經意的爬上眉梢。他並不介意羽衣說自己任何壞話,何況這壞話,現在說的,還不是自己呢。

看著被我罵了還無端傻笑的慕城風,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卻不知不覺的被這樣的笑容感染了。

剛才撲麵而來的負麵情緒,因為他的折騰,漸漸的生騰了。

有些感激的望了望他,一瞬間,感覺有些熟悉的陌生。

慕軒逸正在開心著,突然被羽衣直愣愣的看著,變得有那麽些緊張。他有些緊張,以為羽衣看出了什麽。

隻見羽衣一點一點的挨近他,在越過雷池的片區停了下來。

慕軒逸身體變得有些僵硬,直直的坐著,車裏狹小的空間,讓他覺得有些憋屈。鼻孔裏傳來羽衣身上的味道,似乎是淡淡的百合香,可是自己卻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咦?”摸了摸城風的頭發,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剪頭發了嗎?”總感覺有些不太一樣了,問題似乎就出在頭發上。

“呼——”羽衣的話,讓慕軒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提起的心,終於可以放回原位了。“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順著羽衣的話回答。他不是剪了頭發,而是大幅度的修整了自己。為了這一麵,他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呢。自己那一頭飄逸的長發,可是生生的被舍棄了。

不過,當見到羽衣的那一刹那,他知道……即使是再大的犧牲,他也會願意的。

當羽衣靠向慕軒逸的那一刻,正好被從餐廳裏出來的卓越和陶然看見了。因為一路說著事情,車已經不知不覺開到了那棟豪華的餐廳樓底下不遠的樹叢旁,這才被卓越他們撞見了這樣的局麵。

卓越感覺心裏一陣刺痛,忍不住的別開了眼。他的眼裏,怎麽能容忍自己深愛著的女生,主動給別的男人獻吻呢?

前不久,羽衣不是親口告訴過他,她的男朋友不是慕城風麽?

現在……他們兩個人……為什麽會有那麽親密的舉動?

陶然當然也看到了,隻是他在昨晚,羽衣的提點之下,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境。這才對羽衣的這一舉動,沒有過激的反應。

“沒事啦,她沒有吻他。”陶然是卓越最好的兄弟,當然不會願意看著自己的兄弟難過。如果羽衣吻了那個叫慕城風的他也會說沒有的,更何況確確實實的,羽衣沒有吻那個男生啊。

看到羽衣和慕城風慢慢的向他們走來,卓越感覺全身失去了知覺,根本移不開腳步。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不管自己有多麽叱吒風雲,在羽衣的麵前,他都隻是個狼狽的逃兵而已。

看著對麵的兩個男生就那樣看著羽衣,慕軒逸心裏隻覺得不開心。可是他什麽都沒說,他都不認識這兩個人,即使有脾氣想發作,也隻會給自己添麻煩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慕軒逸果斷的保持沉默了。

“卓越,陶然。”遙遙的就看見他們兩個人立在這餐廳樓底下了,他們兩個,都是耀眼的人。隨處一站,都會招來高頻的回頭率,想要被直接忽視,根本不太可能。

而且我現在是和慕城風在一起,如果躲躲藏藏的,反到覺得是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其實,我和他之間什麽也沒有啊!

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我有那麽些心虛。仔細算下來,和慕城風的親密舉動都有好幾次了吧!心裏覺得有那麽些對不起我的妖孽,和慕城風的相處,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很不安分的壞女生。當我信誓旦旦的說著這樣的話時,還是很沒底氣的……

“羽衣……”突然遭遇自己在乎的人和傳聞中喜歡她的男生一同出現,卓越有些不知道怎麽應對。

“你們也是來吃午飯的?”那麽熟悉卓越的我,怎麽會感覺到他的不自在。所以我不著痕跡的轉移著話題,我也害怕這樣的尷尬呢。

不過,他掩飾得已經夠好了。還記得那年那個冬天,在圖書館的後麵,看到那麽突兀出現在視野裏的卓越和夕顏,我是立刻丟掉了魂……

往日的溫柔,讓人感覺是施舍的慈悲。他曾經給的好,瞬間變質為無窮無盡的疼……

忽然的,我就憶起了高中時那個很有氣質的女老師給我上的一堂課來。

依稀記得,那篇課文出自《詩經》。裏麵有這樣的幾句話,至今都還記憶猶新:於嗟鳩兮,無食桑葚!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那警醒驚心的話,還在記憶裏回響。可是心……已經找不到最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