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送顧琤回家,麵無表情的問:“地址。”
顧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很好看,跟尋常人相比略顯淺淡,總給人一種深邃的感覺。
特別在這種昏暗迷醉的狀態下,顯得尤其性感。
他薄唇輕啟:“金曜小區,32棟,五層。”
盛夏有些驚訝,那個地方大概是容城最貴的小區之一了,寸土寸金,能在這兒買房子的人,大多都是權貴。
雖然距離顧琤上班的醫院是挺近的,但……一個醫生的收入這麽高嗎?
她發動車子,朝向金曜小區行去。
但是在半路上,卻突然下起了大雨。
淅淅瀝瀝的雨滴敲打在車窗上,顧琤閉目養神,似乎因為喝醉酒難受,低低的嗯了一聲。
盛夏的老爸酒量非常高,而且很喜歡跟客人喝酒,何銘第一次來他們家的時候,盛爸就因為閨女終於擺脫單身,高興地拉未來女婿喝酒,把何銘喝得蹲在門口吐得一塌糊塗。
顧琤的表現比何銘好點兒,至少形象是維持住了。
盛夏諷刺:“不能喝就不要喝,萬一出事了,我們家還得負責。”
顧琤睜開眼睛,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戲謔:“我想在這方麵,你沒有教訓我的資格。”
想起自己在酒吧喝醉後的丟人事情,盛夏被憋了一下,無言以對。
車子很快到達顧琤的公寓,但大雨還沒有停,到這時候,盛夏才忽然想起一件麻煩事。
她不耐煩的握著方向盤,問:“我怎麽回家?”
顧琤的酒好像醒了一點,說:“不行的話,先在我家應付一晚上。”
他頓了頓,像是在解釋:“臥室客廳任你選。”
盛夏是肯定不會答應的,畢竟之前在酒店裏剛跟他……總之,就是不合適。
她想了想,說:“把車借我?”
顧琤懶洋洋地回答:“你想都不要想,我明天早班,不能遲到。”
他靠著車座位,說:“樓上有傘,打車回去吧。”
盛夏在心裏想罵人,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解決辦法,總比在他家留宿要好。
顧琤的家很大,也很空,灰色調的裝修,裏麵沒有多少家具。
看起來就是個供他回來休息睡覺的地方。
而且……這人不知道什麽毛病,客廳裏擺放著很多玻璃櫃子,裏麵全是各種動物的骨骼,襯著昏暗的光線,看得盛夏心裏有點發毛,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顧琤回到房間給她取雨傘,出來的時候,還拿著一塊毛巾擦拭著被雨水淋濕的頭發。
看盛夏邁步走向他的書房,一副探究打量的模樣,他出聲問:“在看什麽?”
盛夏突然通過牆壁上的落地鏡子,看到書房櫃子裏擺放的東西,瞬間嚇得尖叫起來。
她後退一步,猛地撞進了顧琤的懷裏。
顧琤下意識地扶住她的腰,她的腰細,一隻手就能攏住,他低頭看到她脖子後麵多了一個創口貼。
剛好盛夏掙紮著轉頭,兩人視線相對,讓她瞬間想起那個瘋狂的晚上。
那天晚上,顧琤也是這樣的目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