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眼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尷尬。

很快,她就看見身後出現的男人。

李沐特意打扮了一番,換了身淺灰色的西裝,頭發還梳得一絲不苟,手捧著豔紅的玫瑰出現在餐廳。

“可算把你等來了。”盛夏微笑著起身。

顧琤有些意外,忍不住吐槽:“李沐,你搞什麽?這麽神秘。”

直直盯著李沐,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蘇琴琴愣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你……你不是說這個月都沒有假期?”

李沐已經來到了蘇琴琴身邊,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把鮮花遞到她手上,“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在這樣的場合,有好朋友的見證,向你求婚。”

蘇琴琴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瞬間就紅了,捂著嘴就要哭出來。

盛夏推了推她的肩膀,“不是一直期待著這一刻嗎?怎麽傻站著?”

這時候,餐廳突然響起了悠揚的音樂。

在附近桌子吃飯的顧客們,似乎也深受感染,有節奏的鼓起了掌。

“答應他,答應他!”

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顧琤似乎明白過來了,悄悄在盛夏耳邊低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跟李沐提前通氣了?要不這一切安排的,似乎過於完美?”

盛夏淺淺笑著,對著他挑了挑眉,“你猜?”

顧琤意會,摟著盛夏的肩膀,答案已經不言而喻,“臭小子,連我都瞞。”

蘇琴琴哭得泣不成聲,從李沐手裏接過那束花,“可得提前說清楚,結婚的話你得想辦法調到這邊來工作。”

這也是蘇琴琴最在意的點。

李沐笑得有些靦腆,把準備好的戒指套到蘇琴琴手裏,又從西裝口袋拿出一份文件,“這段時間我不是一直忙嗎?就是在申請正式轉職。以後,我就真正是顧琤的同事了。”

顧琤都有些意外的看著李沐,這臭小子行動力,可不是一般的閃電雷鳴。

一對恩愛的小情侶擁抱在一起。

盛夏也輕輕靠在顧琤懷裏。

借著現場溫馨的氣氛,顧琤悄悄在盛夏的耳朵邊說:“耽擱這麽久,我們的婚禮可不能受影響。”

盛夏的臉紅了紅,輕輕的捶了捶他的肩膀,“要不,我們就跟琴琴她們一起辦吧?我本來就想婚禮越溫馨越熱鬧越好。”

畢竟是人生大事,顧琤雖然有小小鬱悶,但他尊重盛夏的提議,反應無比的寵溺,“顧太太,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盛夏跟顧琤十指交纏,“一起辦沒什麽不好的,大家都是好朋友,難道你不想跟李沐一同喜悅?”

顧琤想一想,倒也覺得身旁這對沒那麽礙眼了,臉色卻依舊有些生硬。

本來是想給盛夏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身邊突然多出一對,多少有些妨礙他發揮。

盛夏似乎猜中了顧琤的心思,又捂嘴笑了,“是不是有了競爭對手?擔心發揮不好?”

顧琤馬上不屑的挑了挑眉,“誰是手下敗將,還不一定呢。”

兩個人又回了一趟盛媽那邊。

看著顧琤跟盛夏和和氣氣的回來,盛媽和盛爸都非常開心。

“總算雨過天晴,我們還擔心你的身體。”

顧琤禮貌地笑了笑,“我沒事了。”

她們又打聽到程夕的手術還算成功,一顆心總算放下。

“伯父伯母,這次我回來就是想定下跟夏夏的婚期。我要她正式做我太太。”

手已經緊緊抓住了盛夏的,像是握住了最珍貴的珍寶。

盛媽當即笑開了花,“好。這段時間我都在暗地裏幫你們張羅。那就在下月初八了?你們沒意見。”

盛夏跟顧琤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點頭。

她看了看顧琤馬上又說:“到時候,阿姨應該也可以暫時出院,說不定能到現場觀禮。”

提到了程夕,顧琤的表情變了變,但這一次並沒有排斥,很鄭重的點頭。

從家裏出來,盛夏笑著看著顧琤,“不如挑個時間到醫院去看看阿姨?”

自從做手術以後,顧琤都沒有跟程夕見過麵,就連回家也都是一聲不吭的。

顧琤很是配合,“你安排。”

突然,他卻接到一個緊急的電話,是私人醫生打過來的。

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焦急,“原本一切還算順利,可今天我發現程總突然發燒,恐怕……恢複的並不理想。”

後麵的話顧琤似乎聽不見了,“等等,我馬上到。”

看著顧琤臉色變了,盛夏緊張的跟了上去,“怎麽了?”

顧琤快速的上了車,轉頭看了盛夏一眼,“她發燒了。”

盛夏知道情況不妙,不敢說什麽,坐在副駕駛座上。

車子極速的飛馳,很快就抵達醫院。

顧琤直接找到私人醫生所在的樓層,對方也正在等他。

“具體什麽情況?”顧琤深知白血病人手術過後發燒,事情可大可小。

私人醫生看出顧琤對程夕的緊張,嚐試著安慰:“具體原因我們還在篩查,檢查結果沒出來。”

顧琤一顆心又閑著,“那她還能說話嗎?”

私人醫生點頭。

“我去看看她。”顧琤心裏生出深深的恐懼,仿佛隨時會失去程夕。

以前他隻顧著恨,沒想過恨到頭來,會變成一種擔憂。

很快就到了程夕的病房,程夕依舊仰麵躺著,身上插著一些管子,呼吸極度的微弱。

聽到病房裏的動靜,她強撐著睜開眼睛。

當看到顧琤跟盛夏的臉,她的視線停留在顧琤身上,吃力的張了張嘴,“你來了……”

嘴角還勾著一絲,肉眼可見的淺笑。

顧琤眸子裏的擔憂藏不住,“具體哪裏不舒服?你要老老實實的交代。”

程夕眼底藏著一絲不舍,有些虛弱的搖頭,“正常的發燒,沒什麽。”

不過她心裏清楚,她並沒有像預期的康複得那麽順利,視線偶爾變得比之前模糊。

以至於她看眼前人的身影,都有些重疊。

心裏做了最壞打算,就算要離開,也不能留下遺憾。

突然,她有些吃力的伸出手要去抓顧琤。

顧琤明白過來,緊緊握著她的手,想說什麽卻遲遲沒有說出口,眼神卻盯著程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