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走到盛夏病房門口,盛媽就老不客氣的攔住她們。

“你女兒害得我女兒還不夠慘,來這做什麽?給我滾!”

顧媽眼睛哭紅,“讓我見見小顧琤。”

盛爸直接朝了他們臉上吐了一口,“見麵?做夢。”

雙方的爭吵,還是驚動了病房內的盛夏跟顧琤,都看向了門外。

顧琤站起身,淡淡的開口,“我去看看。”

不想讓任何人打擾到盛夏休息。

到了屋外。

顧媽和顧爸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顧琤,像找到救星一般。

“小琤,你們可不可以放過微微?”顧媽哭紅著眼,一臉哀求的拉著顧琤的胳膊。

顧爸則沉默,拉不下那個臉來哀求。

顧琤的臉色無比冰冷,手用力抓住顧媽/的手,甩開。

“媽,我跟顧微微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我跟盛夏絕不可能原諒她。”

顧媽還想偏袒顧微微,“可她這麽做……也都是為了你。”

顧琤難以控製的冷笑,“你還在袒護她?她的自私自利,不配擁有任何人的愛。”

見顧琤態度強硬,顧媽幹脆作勢就要下跪。

顧琤卻沒有任何改變,用力的攙扶著她,“這一跪我受不起。顧微微犯法,交給法律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病房,還帶上了門。

晚上臨近休息,盛夏的手機卻震了震。

因為精神狀態不好,顧琤便為她點開。

當看到是程夕發來的,眸子沉了沉,“程夕關心你,詢問你的狀況。”

盛夏沉默了一整天,已經漸漸的恢複平靜,眼神飄向顧琤,示意他把手機給她。

顧琤遞過手機,盛夏睜著一雙哭紅的眼睛,報喜不報憂。

【阿姨,我沒什麽事了,您也注意身體。】

程夕始終非常關心。

【聽說你受傷,你跟孩子都要沒事才好。】

看到“孩子”兩個字,盛夏終於忍不住咬著顫抖的唇,實在沒有勇氣回複。

看著盛夏又要哭,顧琤默不作聲地抱住她,無聲的安慰。

搶過手機,沒有再給程夕發消息。

……

經過一個星期住院,盛夏的身體終於恢複了些,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顧琤不放心,又給她做了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這才接著她出院。

回到家,盛夏卻始終有些低落,反應也很遲鈍。

她站在客廳,打量著屋子裏熟悉的一切,卻又一動不動的。

顧琤拿了一條小毯子,從身後抱住了盛夏,想溫暖她,“最近就別回去上班了。好好養身體,我給你做好吃的。”

盛夏無聲的靠在顧琤懷裏,片刻之後臉頰都是淚,“我是不是很沒用?好好的,把他弄丟了……”

顧琤知道她的意思,眼緊緊的閉著,“不,隻能說他跟我們沒有緣分。”

盛夏轉過身,一臉撲進顧琤的懷裏,“我恨……可我知道,恨也一事無補。我太想他,想他回來。”

顧琤心悶悶的,微微抽痛,抱緊了盛夏,“什麽都別想。聽話好不好?”

盛夏在顧琤懷裏哭了很久,才稍微平靜些。

顧琤為盛夏做了一桌子菜,可盛夏卻沒什麽胃口。

簡單的洗過澡,便躺到**休息了。

她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聽到那陣該死的貓叫,會回想身上是血的場景……

看著盛夏消瘦下去的身體,顧琤什麽都沒說,無聲的在她身後抱著她。

心靈的創傷是最無力的。

或許隻能通過時間,才能讓盛夏從漩渦當中跳出來。

盛夏在家待了幾天,顧琤總是提前下班,陪在她身邊。

這天,他接到私人醫生的消息,馬上要給程夕做骨髓移植。

盡管時機不對,他還是決定跟盛夏商量。

把手上的蔬菜和水果放在桌子上,顧琤朝著沙發靠近。

盛夏正安靜的盯著手機,一動不動的。

顧琤瞥了眼手機裏的圖片,是盛夏之前興高采烈為了迎接寶寶,準備要購入的一些母嬰用品。

轉瞬,他搶過她的手機。

盛夏反應過來,用戒備的眼神盯著他,嗓音有些嘶啞,“把手機還我。”

顧琤在盛夏身邊坐下,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程夕很快要做手術,接下來一星期我都不能好好照顧你。不然,我先把你送回你爸媽那?”

盛夏變得有些急,揪住了顧琤的襯衫,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撲在他懷裏。

“不,我不想回去。”

顧琤溫柔地勸說著,“回去吧,等我住院,真不放心你一個人。”

盛夏稍微拉回理智,從顧琤懷裏探出頭,“恩,阿姨的手術不能耽擱。”

盡管她心裏很痛,可也不想讓顧琤有更大心理負擔。

顧琤對著她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所以我讓你先回家,別鬧了?”

盛夏沉默著點頭。

隔天,顧琤就抽空帶著盛夏回到家裏。

簡單的交代,便轉身離開。

盛夏守在門邊,看著顧琤的車子離去,卻似乎什麽都說不出來。

“夏夏,你得注意身子,外邊風大。顧琤母親手術,他不得暫時舍下你。”盛媽一臉關切,拿了外套出來。

盛夏的眸子微微垂了垂,回頭看著盛媽,“媽,他有沒有跟你說哪天手術?”

盛媽想了想,“倒是提了一嘴,好像就周三吧。”

盛夏稍微清醒了些,看了下手機,“那不就是後天?”

盛媽扶著盛夏進門,“後天又怎麽樣?現在你身體這麽差,也不能過去照顧。”

盛夏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坐在了沙發上。

盛爸馬上安慰著盛夏,“別想了,這孩子跟你無緣,你跟小顧琤以後還會有。”

盛爸也試圖轉移盛夏的注意力,“夏夏,我已經通知家裏親戚,下個月初八日子就不錯,到時候辦婚禮,也能討個吉利。”

盛夏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眼神卻透著一股迷茫。

盛爸趕緊拽了拽盛媽/的胳膊,“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提什麽婚禮。”

“那孩子沒了,婚總該繼續結呀。”

盛夏安靜的坐著,仿佛聽不見他們說的話,心跟著一陣疼痛。

下午,盛媽跟盛爸都在午睡。

盛夏卻開著車,悄悄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