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蘇琴琴輕輕扶著盛夏的肩膀,推了推,“趁熱打鐵,快喚醒他的記憶。”

盛夏沒有耽擱,趕緊追問:“顧琤,你知道你喊的是我嗎?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她的手就要伸出去,眸子裏發出期待的光。

顧琤卻有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仿佛在逃避什麽,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腦子裏不斷閃過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是他跟心愛的人做的一些甜蜜的事。

他們去過很多地方,出席過不同場合,可他硬是想不起女人那張臉,就連她的聲音都模糊不定。

不過他很肯定,那人不是顧微微。

顧琤著急想要抓住一點線索,看清楚記憶裏模糊的身影,可他的腦細胞並不配合。

突然,他緊緊擰著眉頭,雙手抱著頭痛苦的喊了出來,“啊!”

綿綿密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來,他的表情異常痛苦。

盛夏有些心慌,就要上去攙扶,“顧琤,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等她碰到顧琤,顧微微突然衝出人群,憤怒的推了她一把,“盛夏,到底怎樣你才能死心?不管你用盡什麽手段,也奪不走顧琤!”

盛夏一個踉蹌,直直的往後倒去。

顧琤頭疼難忍,一個不小心,手中的戒指輕輕灑落在了被單上。

顧微微嘴角透著一股急切,伸手就想搶走。

當她就要碰到戒指那一刻,李沐橫出來的一隻大手,阻攔了她的動作。

“這是顧琤刻意給盛夏設計的戒指,像你這種知三當三的第三者,是沒資格褻瀆的。”

顧微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眸子裏透著怒火,“你們這群串通好的騙子,演出來的戲層出不窮。這戒指分明是他準備送我的,你們還在撒謊?”

李沐簡直目瞪口呆,嗤之以鼻,“虧你還是顧琤疼愛大的妹妹,想不到居然撒謊不眨眼。”

就像在顧琤麵前,還刻意裝成不認識他。

他小心捏著那枚戒指,放回盒子裏。

旁邊站著的蘇琴琴,迅速攙扶住盛夏。

盛夏才剛站好,蘇琴琴就老不客氣,上前反推了顧微微。

“別跟她客氣!她厚顏無恥,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們在她麵前,都敢對夏夏動手動腳。”

顧微微同樣怒不可遏,扯著嗓門開始撒潑:“要不是你們三番兩次想騙顧琤,我才不稀罕搭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病房的吵鬧,最終引來了醫護人員。

查房的醫生一臉陰沉的敲了敲門,“又怎麽回事?顧醫生的病房就不能安靜了嗎?”

“醫生,你來的正好。省得我去叫你了。”顧微微到底是心虛,直接拉著醫生惡人先告狀。“麻煩把這幾個人清理出去,她們又想來搞破壞。”

盛夏臉色異常蒼白,醫生已經不客氣的趕人,“顧醫生的病房不太平,三番兩次被人打攪清靜。盛小姐,不管你是他什麽人,還是先出去吧。”

他也是從大局著想,不想他們繼續打擾到了顧琤。

加上,顧琤此時還異常痛苦。

蘇琴琴指向顧微微著急解釋:“想打擾顧琤的人不是我們,而是她。”

盛夏知道時機不對,拉住了她,“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她偷偷瞄了顧琤的方向一眼,在這地方繼續大吵大鬧,勢必會影響到他的情緒穩定。

以為盛夏拿她沒辦法,顧微微臉上掛著得逞笑意,更是冷嘲熱諷,“我說過的,不管你來多少次,都隻會無功而返。”

可是誰也沒想到,查房的醫生同樣沉著臉,眼神不悅的瞥向顧微微,“要我說,你也出去比較好,病人需要絕對的安靜。”

蘇琴琴撲哧一笑,樂得看顧微微吃鱉。

“醫生,快幫我看看顧琤。他已經這樣好幾分鍾了。”盛夏憂心忡忡,臨走前還是提醒醫生。

醫生冷靜下來,點頭,這才上去幫顧琤檢查身體。

李沐一言不發,隻是趁著醫生檢查的時候,悄悄把裝著戒指的盒子,塞進顧琤手裏。

四個人都從病房裏出來。

才剛到門外,蘇琴琴就狠狠的咬著牙根,顯然非常氣憤的看向顧微微,眸子充滿怒火,“真當自己是顧琤的正牌女友呢?對著我們頤指氣使的,還不是鬧笑話。”

顧微微的臉火燒火燎,心裏也憋著一團怒火,“都給我滾!不然我見你們一次,罵你們一次。”

蘇琴琴實在氣不過,眼神有些深意的打量著顧微微,嘴角勾著冷笑。

那笑容看起來,居然讓人瘮得慌。

“顧微微,你做了什麽好事,該不會以為沒人知道吧?”

顧微微被看得莫名有些心虛,眼神有些閃躲,“我才懶得理你。”

蘇琴琴使勁的拽住顧微微的胳膊,直瞪著她一字一句的揭發:“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卑鄙下流,居然趁顧琤出車禍,找人給他催眠。”

“催眠”兩個字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突然間爆發,炸得顧微微當場啞口無言。

隻見她緊張的張了張嘴巴,臉色一片蒼白。

盛夏已經發現顧微微的不對勁,眼底一片冰冷,“人在做天在看,盡管現在你還能瞞住顧琤,可我相信他遲早會清醒。”

顧微微的腦子嗡嗡作響,可她到底是狡猾的,當場就習慣了演戲。

“催眠?我更是懷疑你不死心,想趁我不注意給顧琤催眠,讓他重新掉進你的陷阱呢。”

麵對顧微微的狡辯,盛夏心中怒火越燒越旺,“你真的無可救藥……”

蘇琴琴看著盛夏氣急攻心,憤怒的回懟顧微微,“誰是那個罪魁禍首,遲早會浮出水麵的,你別得意太早。”

接連受到刺激,盛夏已經心力憔悴,胸口傳來一陣墜脹感讓她非常難受。

本能的,她伸手扶著牆麵,強迫自己不要栽倒。

蘇琴琴很快發現盛夏不對勁,上前扶著她,“夏夏,可別跟這種厚顏無恥的人生氣,不值得。”

耳邊的聲音嚶嚶嗡嗡,盛夏卻沒有心力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看盛夏臉色發白,蘇琴琴趕緊扶她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

“李沐,你還愣著幹什麽?沒看到夏夏不舒服,過來給她看看。”她有些著急,連頭都沒有回就給李沐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