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琤眼疾手快,擋在盛夏身後擋住了這一棍。

不得不說,那女子的這一下手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氣,一根極粗的木棍也被打成了兩半,而那女子更是被反彈了出去。

顧琤咬牙忍著疼痛,上前抓住要跑的女子。

女子蓬頭垢麵,身形消瘦,整個人渾身上下仿佛隻剩皮包骨那般輕飄飄的,被顧琤抓住後劇烈掙紮著去咬他的手。

盛夏一時間懵逼,隨即立刻上去要扶住顧琤。

顧琤狠厲地看著那女子,將她的頭發拋開,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喬琪!

盛夏也看到了,不悅地皺起眉頭,“你怎麽在這兒?”

喬琪的臉已經枯黃,明明隻有三十出頭的一點年紀,現在看上去卻像五十歲的老人,枯黃的頭發還夾雜著白色的發絲。

喬琪看到盛夏,咬牙切齒,那眼神恨不得將盛夏撕碎!

“盛夏,你不得好死!九泉之下我要讓你和我的女兒做伴!”喬琪在嘴裏不重複咒罵著,挺久了讓人感覺背脊發涼。

“有什麽話去警察局慢慢說。”顧琤掏出手機撥打了110,人很快趕來將她們幾個人帶走。

一直等警車到來,喬琪都不斷掙紮,有機會更是不斷像盛夏實施拳腳。

接手這個案子的是王誌,他看著已經瘋癲了的女人有些同情。

幾個人合力將喬琪壓製住給她戴上手銬,帶回警局。

盛夏連忙查看顧琤被喬琪擊中的背部,將衣領拉開一個口子,把衣服後麵扯下一點,入眼即是一大片紅紫,還有著正在流血的傷疤。

盛夏心疼,如果不是他,那麽像現在這樣的就是自己了。

“你怎麽那麽傻啊!”盛夏帶著哭腔吼道,水靈的眸子裏竟也蓄滿了淚水。

“我沒事,先去監控室。”顧琤把衣服輕輕地整理好,就要去牽盛夏的手。

“這個時候了你還去什麽監控室啊,先回家再說好嗎?”

顧琤不同意,說什麽也要拉著她去監控室,他怕,如果一直尾隨她的不是喬琪而是另有目的的其他人怎麽辦?

如果他不在她身邊,她怎麽辦?

顧琤到了監控室,看到監控裏麵的盛夏以及她身後跟著的蓬頭垢麵的喬琪,這才放心下來,跟著她回到家。

回家後,盛夏立馬去找醫藥箱過來,家裏醫藥箱的藥物很齊全,好在他之前教過盛夏怎麽用這些藥,已被不時之需。

現在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盛夏將棉簽沾取酒精,看著他比剛才更腫的背咽了咽口水,眼中是說不清的心疼。

“你忍著點哈。”盛夏哽咽著。

顧琤臉上有些笑意,“我又不是小孩了,怎麽還說這種話呢?”

盛夏被他這無畏的語氣給氣到了,在他的大腿上輕輕一掐:“讓你忍著你就忍著!”

“好。”顧琤乖乖點頭。

濕潤的棉簽在他的背上輕掃著,酒精帶來的痛讓盛夏都忍不住咬牙。

那個傷口實在是太多了,整個背上幾乎都是,有的皮甚至被喬琪打得綻開來,那畫麵甚至有些血腥。

顧琤硬是一句疼都沒說,一聲悶哼都沒有。

“你不痛嘛?”盛夏問。

顧琤搖頭:“小時候在學校,其他小朋友都有媽媽,她們嘲笑我沒爸沒媽,也總是這麽打我,卻總是沒有一個人會像你這樣來幫我擦拭傷口,傷口化了膿,那時候才是真的疼。”

盛夏看他說得那麽雲淡風輕,但是很難想象那段時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盛夏將他抱住,把他的頭埋在自己頸間。

顧琤也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處,讓她有些癢癢的。

……

警察局內,喬琪自從來了警察局後就不斷念叨著:“我要殺了盛夏那個賤、人!殺了她!”

隨之,喬琪的臉上露出陰笑,笑容扯動了她臉上的其他皮膚,將她本就消瘦的臉上的骨頭更加凸現,眼裏黯淡無光,整個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來那般陰怖。

王誌有被她這一幕嚇到,明明上次看到她,她都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疼。

王誌皺眉,從喬琪這裏問不出什麽,還好之前因為安安一事何銘報過案,現在警局那兒還有何銘的聯係方式。

何銘接到王誌電話的時候其實是有些震驚的,以為是安安的案件另有隱情,迅速接通電話,就連何媽也跑過來聽。

“你好,請問是何銘先生嗎?”

何銘立刻點頭,“是的,我是。”

“你的夫人喬琪現在正在警察局,過來領人吧。”說完,王誌掛斷了電話,留下何銘跟何媽兩人煩躁地在原地跺腳。

“這個喬琪又惹什麽爛攤子了?!”何媽滿臉的不耐煩,大半夜的還要拍到警察局去接喬琪!

何銘和何媽極不情願去,但無奈王誌的電話一個接一個不斷打過來,兩人也隻好前去。

何銘和何媽看到喬琪這副瘋癲樣子被嚇了一跳,看著她朝自己撲過來,何銘連忙後腿好幾步。

何媽和何銘去做完相關手續後,將喬琪帶出警局。

“媽……何銘,你們來接我回家了嗎?”喬琪一路嗚咽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何銘看著這副樣子實在惡心,將喬琪推開了好幾米遠。

“我就說了吧,當初不好好珍惜夏夏,換來了這麽個喪門星!”何媽整理著自己被喬琪碰到的衣服,朝喬琪白了好幾眼。

自從安安走後,何媽也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之前溫婉的氣質,反而是一副暴躁婆媽子那樣。

何銘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好了,媽,這些我都知道了。”

何媽看著他這副樣子,沒好氣地道:“你現在知道都晚咯!”她睨了一眼身後緊跟著的喬琪,“你去把她扔開。”

喬琪看著何銘走到自己身邊,還以為是來牽她的,連忙伸出手:“何銘,你都好久沒有牽過我的手了!”

喬琪的手又糙又髒,讓何銘看了一陣想吐,不由分說地提著她的領子就往偏僻處走:“有多遠走多遠,別讓我再看到你!”

喬琪看著何銘離開的背影,一陣發酸,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但她沒有力氣了,哭泣的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她的心就像被重拳狠狠的擊中,一口血噴了出來。

一路上何媽還不斷教訓著何銘:“你明天就去給夏夏道歉,爭取她的原諒,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你就是太老實了,不會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