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剪的頭發,你這麽關心嗎?”

顧琤咬牙,“你別想太多,我可沒有那種閑工夫管你。”

程夕的頭發隻比普通男生的頭發長一點,連蘑菇頭都不算。

她好歹算是半個公眾人物,媒體雜誌經常都有報道,她不可能將自己的頭發剪成這種。

“既然你那麽忙,還來這裏做什麽?”程夕被他盯著有些難堪。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顧琤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別扭,說出來的語氣也有些不善。

兩人的對話裏都夾槍帶刺,鬧得誰也不愉快。

盛夏趕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兩人的對話,急忙進來解圍。

“怎麽了這是?”

顧琤冷哼一聲閉嘴,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盛夏將果籃和保健品放到病床旁邊的櫃子上,看到了程夕臉上的黯淡神色。

無奈,從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和一把小刀,坐在旁邊削起蘋果來。

“程阿姨,你昏迷這段時間顧琤他其實特別擔心你,他輸完血一出來就要見你……”

程夕心頭一震,眼睛竟然酸澀起來。

顧琤坐立不安,深吸一口氣,“行了,時間不早了,先回去。”

盛夏看著他今天一係列反常的行為,他來找程夕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說,隻不過自己開不了口而已。

她靠近程夕,用了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對她道:“顧琤現在心裏也很複雜,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

程夕低頭,思索了良久才抬頭,臉上掛著笑容,是開心和緊張的笑。

“顧琤,我想了很久,對於我曾經傷害過你的事情我不奢求你的原諒,車禍關頭生死一線,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顧琤放在口袋裏的手握緊,最終還是隻說出來一句:“你早些休息吧。”

程夕的心忽的一沉。

盛夏拍了拍她的背,“給他一點時間,好嗎?至少現在他提到這些事情也不再那麽激動了。”

程夕點頭,“好,你們快回去吧。”

從醫院回去後,顧琤就一直心不在焉,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盛夏躺在**,窩在他的懷裏看手機。

忽的,她抬起頭看著他,“顧琤,程夕剛才說的那番話,你是怎麽想的?”

顧琤的眉頭微微蹙起。

“她離開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就站在家門口看著她提著行李箱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

盛夏坐起身摸了摸他的頭,將他緊緊地抱住。

顧琤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將頭埋在她的頸間,雙肩抑製不住地顫抖。

“顧琤,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能一味的活在過去,人要向前走,人生苦短,我們不知道危險什麽時候到來,就像車禍一樣。”盛夏將他的手拿起,放在他的心口上。

“睡覺吧,時間不早了。”顧琤將床頭的燈關掉後,抱著盛夏躺下。

盛夏窩在他結實溫暖的懷裏,“顧琤。”

“嗯?”

“你別怕,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一直在。”

“好。”顧琤應聲,嘴角緩緩拉開一個弧度,手上不斷輕拍著她的背,似是在哄著她睡覺。

夢裏,顧琤再次回到程夕棄他而去的那天晚上,他瑟縮在角落,天空是濃烈的黑,幾近是絕望的顏色,沒有月光和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