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兀術的這樣鄭重的承諾,秦檜渾身一顫,激動地道:“王爺果然是難得一見的英雄!”

李成看著兩人的表演,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怒火,同時又為徽宗的天真感到心寒。不覺冷笑道:“殿下的承諾的可以代表金國的皇帝了?”

金兀術一直沒有留意躲在燈影中的李成,這時聞言,便覺聲音有些眼熟,舉目望去竟然發覺那躲在暗處的人,竟然就是下午遇到的那個書生,不覺雙眉一挑,冷笑道:“本王奉命處理此事,自然是皇上的意思!”

李成微微笑道:“國家之間的承諾是最不能相信的,這句話,王爺覺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金兀術神色一冷,皺眉道:“你難道不相信本王?若是如此,就請兩位回去吧!”

秦檜慌得連連拱手道:“王爺,不是不信王爺,隻是這……這原本也是對金國有極大好處的……”

說到這裏,生氣地看了一眼李成,正要讓他把話說清楚,隻聽李成淡淡地笑道:“回去便回去,我們走了,王爺獨抗遼兵,省去無數麻煩,倒也不錯。”

說畢,向秦檜打了一個眼色,轉身就要離開。秦檜頓時會意,也低歎一聲跟著李成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兩名侍衛立刻一左一右地攔在兩人身前。

秦檜雖然不知道李成想做什麽,但是早已明白,李成是想爭取一些利益。既然兩人同在一起,那自然也就少不了他的一份,便極為配合起來。

看到兩名侍衛攔住門口,李成微微一笑,轉身向金兀術笑道:“王爺,這件事大家都有誠意,也都各有好處,何不多一個承諾,也好讓我們放心呢?”

金兀術眼中殺氣一閃而逝,冷冷地皺眉道:“究竟想要什麽?我這裏金銀珠寶自然不是什麽難事,隻要你開個價!”

李成看了一眼,早已眉開眼笑的秦檜,心中忽然想起後來徽宗慘死五國城的淒涼,不覺歎道:“這件事王爺最好是私人身份答應,國家之間的承諾卻遠不如殿下這樣的英雄男子的承諾。兩者之間,似乎殿下的承諾更加可信一些。”

秦檜見李成這樣索要承諾,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卻不再多言,隻是看著李成和金兀術,皺眉沉思。

金兀術微微一笑,他這時少年心性,自信大金兵強馬壯必定要平定天下,他做為金國的王子自然也是笑傲天下的英雄,將來還要平定天下,做個名垂青史的大英雄!這時聞便生氣一股傲氣,不覺傲然笑道:“你想怎麽樣,倒是先說說,本王若能辦到,自然答應你。”

李成長笑一聲,急忙抱拳道:“李成隻是想王爺能答應李成一次請求,至於什麽事情,下次見到王爺時自然會說,到時候還請王爺一定答應!”

金兀術沒想太多,他自然想不到李成是在說時隔兩年之後的靖康之恥,那樣的紛雜亂世,諾能得到金兀術的一次承諾,自然比萬兩黃金還要珍貴。其他人不知李成的打算,都聽得滿頭霧水。

秦檜不覺皺眉道:“下次再見,恐怕得許久了。李老弟難道還想再來大金不成?”

李成看著滿臉狐疑的秦檜,低聲笑道:“王爺乃是天下難得的大英雄,自然是誌在天下!,難保將來不會再次相見,到時候王爺不要忘記今日答應李成的事情便是了。”

金兀術雖然不知道李成的用意,但是隱隱感覺到自己屯兵中原的野心似乎已經被李成察覺,不覺升起一絲異樣的畏懼,。隻是這種感覺隨即被他打消。這怎麽可能能?這些膽小的漢人,豈能知道我金兀術的想法?怎麽可能察覺到大金接下來的打算呢?要知道滅遼之後的計劃,除了當今的太祖皇帝明確知道的隻有兩人,除了他完顏宗弼之外,就是二哥完顏宗望了,就是王叔也不知道這件事。

他一個漢人怎麽可能猜到?即便猜到了又能怎麽樣?宋國為了滅掉遼國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而且金宋之間並沒有太大的邊境衝突,即便是有也是和遼國對宋的威脅相差很大。而且,由於幽雲十六州的原因,他並不擔心,宋國會改變主意。隻是對於眼前的這名漢人有些難以捉摸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金兀術很不自在。

仔細打量著麵帶笑容的李成,金兀術忽然笑道:“好,我答應你就是。隻是我隻能答應你力所能及的事情,若是涉及我金國朝政,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李成隻是想在即將到來的那種亂世之中保護自己的家庭和親人,萬一曆史無法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和家人了!雖然說國破家不在,可是總還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是所有人的權力,李成並不想去改變太多,隻是這樣未雨綢繆,於將來總是好事。

聽金兀術那毫不客氣的回答,卻還是淡淡地點頭道:“今日在此,除了我大宋的官員,還有王爺的親隨,王爺既然答應了,那李成就先謝過了!”

金兀術冷冷一笑,皺眉道:“你家天子的書信可曾帶到?本王還要帶給大金的皇帝去看。你們稍帶幾日,我自會命人傳召你們的。”

秦檜聞言,忙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的好的徽宗親筆寫好的聯金抗遼親筆信,雙手捧給金兀術,小心地道:“此乃皇上親筆,王爺可將此信轉交金國太祖皇帝陛下,金宋兩國乃是兄弟,共抗遼國更是兩國人心所向,金宋兩國自然是萬世兄弟。”

金兀術被秦檜的話,弄得微微一笑,接過那被秦檜小心保存,內用織金錦緞莊鎮,徽宗親筆書寫的禦筆書信,笑道:“本王立刻進宮去見皇上,你們兩位在驛館稍候,明日得了消息自然會通知你們的。”

秦檜急忙拱手行禮道:“下官靜候王爺的好消息,一切就托付給王爺了!”

金兀術看了一眼李成,冷哼一聲,這才轉身離開。看到屋內人去屋空,秦檜呆了呆,對於金人的冷淡實在有些不大適應。好不容易才扭頭向李成笑道:“這次總算不負皇上重托,辦妥此事,實在的一件大功!”

李成壓在心裏許久的問題這時終於忍不住問道:“不知皇上為何,會讓大人前來,為何不讓其他重臣來承擔此事?”

秦檜歎了一口氣,搖頭道:“老弟有所不知,這次的差事雖然辛苦,可是很明顯,隻要辦成了回去自然是許多好處,下官也是托了童大人,這才,謀得此差事,其中幸苦不提也罷。當日為了見童大人,下官也是打著老弟的旗號,不然,這差事未必輪得到啊!”

李成無奈地苦笑起來,想不到秦檜當漢奸還是自己促成的?荒唐莫過於此吧!不過他總覺得秦檜能得到徽宗的認可,來和金人商議如此重要的事情,應該不是表麵這樣簡單,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至於徽宗這次忽然同意自己隨同秦檜出使,可能更多的還是因為上次誣陷入台獄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加上當時李成是自請前去太原任職,這就讓徽宗的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起來,也就讓李成沒有了推辭的餘地。

隻是,這次沒有見到日間所見的少年,想起那少年眼中戲謔的笑意,李成便總有些控製不的想要探聽他的真實身份。這種感覺讓他很是驚恐,靠!難道自己竟然對男人也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