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素娥大驚失色的樣子,李成這才發覺是大家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可是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才能說清楚,也有些懶得解釋。
便點頭道:“大家都辛苦了,今日起一定要好好照顧大娘子。”
蕊兒忙小心地道:“官人放心,屋裏現在多了不少人手,自然可以盡心服侍。”
李成看著蕊兒身後的兩名丫頭點頭道:“她們就是新挑上來的?”
蕊兒看了一眼李成臉色,發覺他並沒有生氣,這才小心地道:“她們兩人大娘子剛改了名字,這個穿綠衣的叫做‘葉兒’為人老實,很是得力。那名矮些的,名叫‘果兒’很是機靈,大娘子最喜歡這丫頭!”
說到這裏,素娥指著站在最後邊的一名十三四歲的丫頭,笑道:“那是紫丫頭,是新從外邊買來的。為人到是小心謹慎,做事也利索,我就留在這屋裏了。
說畢,看著李成笑道:“我房裏這四個丫頭,用起來很是得力,官人放心吧。”
李成聞言,點了點頭道:“秀娘他們都是每人兩個丫頭?”
素娥搖頭道:“秀娘行了納妾之禮,自然是家裏的妾室,妾身安排了兩名丫頭過去服侍。至於錦娘和玉娘,她們雖然已經定了名分,可是和官人還沒有圓房,所以還算不得妾室,妾身隻能給她們每人安置一名丫頭,隨身服侍。若是多了便於禮不合,讓秀娘沒了身份。”
李成雖然對這些等級沒有多大興趣,但是卻對這種極力的等級無話可說,對於素娥她們已經是無法改變的生活習慣和思維方式。雖然覺得別扭,卻還是沒有表示什麽。
隻是笑道:“家裏你還是多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然我就是再弄出天大的榮華出來,也沒有什麽意義。”
素娥聽他把自己說的這樣重要,心中甜蜜卻還是淡淡笑著,隻是深深地望著李成,好半天才笑道:“能嫁給官人這樣的男子,乃是妾身的福氣,更是這些丫頭們的福分呢!”
說到這裏,又看著身邊麵色緋紅的秀娘道:“這幾日,官人晉了爵位,天天都有官煤上門來遞八字,要給官人納妾呢!”
李成心中一緊,家裏三位美人,就讓他有些頭大了,再來幾位,那還不忙死?而且新來的人裏麵難說沒有別人的眼線,那些新來的奴仆,李成也要小心防範一段時間。而奴仆防範的話,可以不讓他們進內院,妾室進來,自己那個皮蛋的秘密恐怕就難以保守的嚴密了。皮蛋雖然不算什麽,但是做重要的,還是自己平日的一些舉動和即將開始的珍珠養殖技術的開發,這兩點放在一起,就讓李成不得不小心起來。
思忖到這裏,李成不動聲色地笑道:“你是怎麽說的?”
素娥看著李成,一邊接過蕊兒遞來的熱茶交給李成,一邊抿嘴笑道:“妾身說,家裏已經有了四房妻妾,而且官人喜怒無常恐怕耽誤了人家姑娘!”
李成啞然失笑道:“我在家何嚐喜怒無常來著?說這話,真可惡!”
素娥調皮地看著李成,嗤嗤地笑道:“官人乃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外頭哪個不知啊?都說官人是癡情人,妾身自然得護著點!”
李成無奈,隻好搖頭道:“罷了,我先去中書省當值,由著你們在家胡鬧吧!”
說畢,帶著孫園便向中書省上班去了。
到了中書省後麵的舍人院,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見孫傅急急地衝進來,看到李成,立刻上前,拉住他就往外跑。
李成納悶,算算時間,好像還不到四月,童貫完勝方臘害的一段日子,最近朝中也沒有聽說什麽重大的消息,不解地道:“孫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孫傅麵無人色地拉著李成,焦急地道:“昨晚崇寧駙馬都尉,秘密進宮,向皇上密報大人謀反!大人快些想辦法去找皇上說明事實吧!再晚了,太尉就來抓人了!”
李成猛地一震,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竟然被對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想起對方既然給自己按上這麽一個罪名,必定是上次方臘家眷的事情被對方正式打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正好孫園還跟在身後,立刻向孫園吩咐道:“你回去不要嚇著大娘子,說的不要太嚴重,免得她們擔心。另外你立刻去田莊上把方臘家眷的口供再多錄一份收好,到時候一定要找機會就把那母女二人的口供交給康王。另外一份,你拿去找李家行院的師師姑娘,若是康王沒有動靜,不肯出麵,師師一定會有辦法的。另外你再去我的書房,把藏在《孫子兵法》裏麵的一封信用八百裏加急,交給童貫。”
孫園聽到李成的話,已經意識到大禍臨頭,隻是他隨著李成幾次逃脫險境,這時雖然臨危卻不慌亂,聞言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再多做糾纏,隻好用力點了點頭,含淚道:“官人保重,孫園一定拚死把信和口供交給王爺和師師姑娘!”
說畢,急匆匆向舍人院外衝去。看著孫園離開,時間已經耽擱不少,孫傅也不敢再留在李成身邊,隻好焦急地拱手道:“李大人,這次高俅勢在必得,來勢洶洶,孫傅不敢再留,隻能立刻去找其他人想想辦法,大人保重,千萬不可認罪。告辭!”說畢,大步流星地向舍人院後麵躲去。
孫傅剛走不到片刻,舍人院外便隱隱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在辦公的一些官員聞聲望去,正在竊竊私語地議論。便看到一大群衣甲鮮明的殿前親軍司的士兵在高俅的帶領下趾高氣昂地衝了進來。
看到李成,高俅得意地撚須笑道:“李大人好清閑啊!”
李成看到高俅那得以的樣子,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太尉大人別來無恙,這次氣勢洶洶地衝進來,居然連中書省都不放在眼裏了,李成真是佩服啊!”
高俅這時隻想看到李成驚慌失措,向自己苦苦哀求的樣子,倒沒想到中書都堂的威嚴,一點都不必他的白虎堂差,這樣貿然帶兵衝入,的確非常危險。
聞言不覺呆了呆,這才怒道:“大膽的反賊,在本官麵前還這樣囂張,來人給我拿下!”
其實這件所謂的謀反案子完全是蔡京和高俅的聯手行動為的就是防止童貫回來奪權,這樣既可以除掉李成這個眼中釘,還可以同時打擊前方的童貫,更可以借機打壓反對勢力。兩人自從無意中發現了方臘的家眷,便開始了這個如意算盤的撥弄了。
隻是,這件案子,僅僅隻是崇寧駙馬都尉出麵告發,沒有真正的證據,那兩名關鍵的人證又在離開李家之後失蹤,雖然有些蹊蹺,卻已經不容高俅再猶豫了,便和蔡京商議之後立刻做出了行動。
由於案子的關鍵證據存在疑點,徽宗也隻是命令暫時看押,待事情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而且宋代一貫有刑不上大夫的習慣,所以高俅雖然對李成恨得牙癢癢,卻也不敢真的對他下手,
這時聞言,臉色一沉,看了一眼從舍人院中聞訊趕來觀望的其他官員,隻好冷冷地皺眉道:“本官奉旨拿你,至於你究竟是不是謀反還要提刑司,禦史台,大理寺共同會審,此乃欽命,那就不客氣了!”
他話音未落,四名殿前親軍司的士兵便上來準備捆綁,一名帶頭的將領上前拱手道:“大人,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多有得罪了!”
李成這時候雖然知道事情險惡,可是也沒精神和幾個小兵爭執,便點頭道:“我跟你們去提刑司便是,反正跑不了,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