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信上寫的是真是假,月兒都決定去親自看一下,也許,事情總是這樣巧妙,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你的生活擺一道。
月兒整理好衣服,拿了包袱躲過眾人的眼睛,悄悄滴遛了一匹馬,待走遠時,才跨馬而上,極速奔馳的往長安的方向駛去!沒有留下任何的書信。
到長安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可對於月兒來說已經很長了,三天月兒除了吃飯和休息,整天奔波,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來到皇宮。
對於月兒的突然回來,侍衛並沒有感到詫異,而是對她都很尊重的樣子,月兒直奔大哥的房間。
“月兒?”宇文毓看到月兒似乎感到很是驚訝。
“月兒,你怎麽突然回來了?”宇文毓的聲音依舊這樣好聽。
“大哥,你沒事吧?”月兒似乎很是緊張。
“沒有啊!發生什麽事了?四弟呢?”宇文毓對於月兒的突然到來似乎感到很是意外。
“是你讓我回來的啊?”月兒對宇文毓這樣的表情也感到驚訝。
“沒有啊!”宇文毓淡淡地說著,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
月兒聽到這,心裏不覺一驚,如果不是大哥書信,讓她單獨回來,那會是誰呢?可書信上明明是大哥的字跡啊!
“嗬嗬,是我讓你回來的!”門被撞開了,宇文護走了進來。
“叔父,你……”月兒看著宇文護的突然闖進感到意外,可馬上像想到什麽一樣,突然把桌子上的茶杯扔了過去,就拉著宇文毓要跑。
可宇文護豈會讓她得逞,迅速向前將月兒抓住,扼住她的脖子。
“叔父,你這是做什麽?”宇文毓猜到一定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做什麽?隻是抓個賊而已,皇帝何必如此緊張!”宇文護笑得很是陰險。
“賊?你難道在朕麵前也這樣嗎?”宇文毓看著月兒痛苦的表情,終於厲聲嗬斥了一聲。
“來人!”宇文護叫了一聲,門外就來了一個人端了杯酒進來了。
月兒看到酒心裏頓時起了寒意,使勁地晃動身子,試圖擺脫宇文護的控製,可越是這樣,宇文護掐的越近,月兒幾乎喘不過氣來。
“皇帝侄子,我說你這個皇位做的是不是太久了?”宇文護眼裏的寒意多惡劣幾分。
宇文毓聽到這,臉色黯然,眼裏透出一抹憂傷。
“我就知道,當我坐上這把椅子時,我的生命便向死去的大哥一樣不會長久!”宇文毓搖了搖頭。
“知道就好,廢話我也不多說!你隻要敢亂來,月姑娘的命可就沒了!”
看著月兒,宇文毓居然淡淡地笑了,這個活潑機靈的姑娘,曾給他的生活增添了溫暖。如今,卻再也無法看見月兒的笑,月兒的憂了。
“月兒,你是個好人。跟著四弟好好過!”宇文毓聲音溫和,似乎並沒有恐懼。
月兒使勁搖晃著身子,眼淚不停地往下流,難道大哥真得還是無法逃脫這樣的命運嗎?她隻恨自己沒有太高強的武功,太聰明的智慧,可以挽救這一切。而自己呢!愚蠢到了極點,為何不好找四公子商量就偷偷地跑回來呢!
為什麽沒有想到這些隻是一個騙局呢?
還未來得及多想,月兒就被打暈了過去,隻恍惚聽到宇文毓叫了一聲“月兒!”
待月兒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她迅速地看著周圍的情況,就發現宇文毓靜靜地躺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響,嘴角的血跡已經幹了,可是依舊那樣刺眼,比任何她先前看見的都要刺眼,都要感覺眩暈。
月兒愣在那裏,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沒有哭泣,沒有悲傷,就保持那樣的姿勢發了半天呆。
宇文毓距離他也就幾步,可遙遠的就如彼岸不可到達,月兒挪不動步子,就跪著往前走,每一步都那樣沉重,每一步都那樣艱難,每一步都離死亡那樣近!
她不敢接受,沒有一句告別的話,沒有一句可以想念的表情,如天山雪蓮,冰冷不可褻瀆。
淚水一滴,一滴開始滑落,越積越多,澆碎了容顏,打濕了衣裳,灌滿了心殤!
“大哥!”月兒輕輕地叫了一聲,沒有任何回答,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你醒醒!”月兒搖了搖宇文毓,依舊沒有回應。月兒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回答月兒啊!月兒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還有好多好多問題要問你,為什麽你不回答啊!”月兒終於開始大聲地哭了起來。
宇文毓依舊那樣靜靜地躺著,一襲白色的衣服掩蓋他頎長的身軀,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的眼睛,俊美溫柔的臉龐,俊俏的鼻梁,淡若桃花的嘴唇似乎泛著笑意,很安心的離開,沒有任何怨恨,沒有任何遺憾。
“大哥!你為什麽這麽偷懶,比月兒還能睡,你醒醒啊!”月兒知道宇文毓再也不會搭理她了。
“啊!”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看到皇帝這樣躺著,吃了一驚,再看看月兒,“來人啊!殺人了!”那人趕緊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大群護衛趕來,把月兒團團圍住。
月兒抹掉淚水,輕輕地在宇文毓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大哥,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月兒帶著嘲笑,看著周圍的人,為何昨晚你們都不在,為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發現呢!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她一定會找宇文護報仇。在月兒看來,大哥死的太過於不明白,至少她覺得對大哥了解的太少,似乎還有許多事月兒還沒有明白!
宇文護很和適宜地趕來,看著這一切,二話不說:“來人,把月兒拉下去,關進大牢,任何不得靠近!”
月兒沒有任何表情,就這樣被他們拖著離開,隻是走出門口,卻發現紫蘭在人群裏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月兒衝她一笑,似真心、像嘲諷!
紫蘭隻是默默地低下頭,如果月兒沒記錯,紫蘭除了會武功,還擅長模仿吧別人的字體吧!可世上會模仿的人這麽多,怎麽可能這麽巧呢!
這牢房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可月兒怎會在乎這些。
“我說月兒姑娘,怎麽在這還舒服嗎?”宇文護來的倒是挺快。
月兒沒有搭理他,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宇文護也不生氣,“讓月兒姑娘呆在這種地方,真是委屈月兒”
“不要假惺惺地了,終有一天你會多行不義必自斃!”月兒眼裏閃出恨意,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哈哈~~”宇文護大笑起來:“月兒姑娘果然爽快!隻是月兒姑娘怕是看不到這一天!”
“我看不到無所謂,天網恢恢,我就不信你會這樣一直囂張下去!”反正都是活不了,月兒豁了出去,隻是不知道,她曾愛過的、喜歡過的、痛過、傷過、恨過的那些人,會如何,也許我們就此再也不見!
啪的一聲,月兒的臉上燒的滾燙,宇文護那巴掌扇的不輕,紅印立即刻在月兒的臉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月兒怒氣衝天。
“嗬嗬,我可沒月兒有本事,在我的酒杯下毒,可結果呢!”
“你……,你衝我來,為何對大哥下毒手?”
“為什麽要告訴你呢?”宇文護輕笑一聲,隨後又恢複常態,“告訴你也沒關係,反正也是無用之人!他當皇帝,我看著不舒服,順便就殺了!”宇文護淡淡地說著,仿佛生命在他眼中就如浮雲一般輕。
“是嘛?!”月兒嘲笑道,“不知道當初誰想當皇帝,卻礙於輿論,將皇帝之位讓與四公子的兩個哥哥,現在可好,怎麽就看著不舒服了!”
“你到底是誰?”宇文護突然卡住月兒的脖子,這種事情知道的沒幾個,而且當時月兒也沒有來,她怎麽會知道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叔父大人一定懂得人在做、天在看這個道理吧!”月兒沒有恐懼,眼睛盯著他。
宇文護突然鬆開手,笑了起來:“我倒忘了,月兒姑娘原來可是蘭陵王妃啊!怎麽來我們北周殺個皇帝就想跑,你這計劃可是周密啊!”
“你……”月兒知道宇文護豈會讓她一個人不順心,她是想讓兩個國家不得安寧啊!
“如果蘭陵王知道,你要被殺,會不會救你呢!如果他能成功救出你,你說算不算北齊在我們這有個刺客呢?!”
“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月兒鄙視的說道。
“好處?以現在北齊的實力,你說攻打北齊有多少勝算呢?!”
“哼!”月兒哼了一聲,“你休想!”月兒意思是北齊有斛律光、段韶等名將,怎麽肯能輕易取勝!
可在宇文護聽來,卻是很好的理由:“不錯啊!不愧是北齊的王妃,這麽相信北齊的實力!”
“你……”月兒自知吃了語言虧,也說不出話來。
“你說謀害皇帝該當何罪啊!四公子知道會怎樣呢?”宇文護笑得更加陰森。
“他不會相信的!”月兒堅定地說道。
“那蘭陵王呢?他會不會救你?不救你,怪你命薄!要是救你呢?你說四公子還會不會信你啊!”說完就是哈哈笑著離開了。
“卑鄙!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隻是現在,她該如何是好呢!一想起大哥的離去,月兒就覺得心疼的難受,為何會如此放不下,究竟是自己看的太深,放不下那麽多疑惑,還是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