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桃的房間,小桃正睡的酣甜,看著熟睡中的小桃,武都有點不忍心打擾,輕輕地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轉身欲離開。
“武都哥哥!”小桃睜開眼睛輕輕地喚了一聲。
武都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武都哥哥有什麽事嘛?”小桃睜著圓圓的眼睛心裏卻有些犯嘀咕。
“恩。”武都又是輕輕哼了一聲,看著小桃欲言又止。
她回來才幾天,而自己又要離開了,雖說是短暫的離別,武都卻總覺得愧疚。他還不如這個孩子,或許他真配不上這個孩子。
“武都哥哥要出去打仗了,幾個月後才能回來。小桃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武都盡量將話說的輕鬆一點。
小桃卻扭過頭不給於回應,眼眶潮潮的。
“小桃別不說話,武都哥哥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還有你月兒姐姐她也會陪你的。”武都笑著說道。
小桃依舊不說話,這讓武都感到很難堪。他同樣也不會說話,也不會安慰小桃。
“什麽時候走?”半天,小桃才問了一句。
“今晚!”
“你想要做什麽我不攔你,我隻希望武都哥哥能夠平平安安就好,到時候就可以娶小桃了!”小桃說完趴在武都的身上便哭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時間似乎靜止。
武都跟長恭走的很緊,手下的兵馬早已準備就序,甚至連跟家人告別都是那麽短暫,他們甚至沒有看到月兒和小桃來。
“出發吧!”長恭穿著那銀色的鎧甲,淡淡的,冷冷的說道。
武都同樣冷淡的語氣望著前方,暮色四合,看不見遠方的路。
深夜,寂靜。所有的百姓都在夢中,兩位將軍帶著他的士兵如遊龍般穿過鄴城,為著自己的國家盡微薄的力量。
“月兒姐,你真的不去跟王爺道別嗎?”兩人躲在暮色中,小桃悄聲問道。
“不去!他態度那麽堅決。再說,我跟他在家就道別了!”月兒似乎很是生氣地說道。
直到再也看不見,月兒才將小桃送回斛律府,並請求季靈幫忙照看著。
“突厥和北周聯合大舉進攻北齊,你有什麽看法?”行軍的路途很枯燥,但大家都是滿腔的熱血,似乎並不覺得累,他們安營紮寨,巡視著周圍的地勢,看著坐在地上喝酒的長恭,武都問了一句。
長恭隻是搖了搖頭。
“月兒姑娘這次不來,可不像她的風格!”武都又插開了話題。
長恭這才回頭,笑著說道:“放心,她肯定會來的。”
武都也笑了笑說道:“嗬,月兒要是男的,我們肯定是好兄弟了!”
“她要是男的,肯定跟鍾都是好兄弟。”長恭將地上的一壇酒甩給武都。
武都這才坐在地上,兩人沒有說話,默默地喝著酒。
“說的沒錯,還是大冰塊了解我!”鍾都突然大聲說道。
兩個人回頭,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鍾都,感到驚訝,更驚訝地是他旁邊還帶著個小兄弟,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們。
“在背後說人可不是君子行為噢!”旁邊的小兄弟自顧自地走過去,搶過長恭的酒喝了起來。
“你們怎麽來了?”武都問道,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哥,我跟我的好兄弟來幫你們,怎麽不歡迎?”說完也搶過武都的酒喝了起來。
“就是,剛兩個老鼠不是還說我肯定來嘛!”小兄弟又插嘴道,還跟鍾都默契地幹酒。
“你們這是胡鬧!”武都顯然有些著急了。
“哥,你放心,我已經請示過皇帝了。她嘛,是我路上撿的,沒關係!”鍾都看著他帶來的小兄弟說道。
“要不是我出主意,以你的腦袋怎會想到!”小兄弟不服氣地說道。
“你……”鍾都又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我不跟你說,不要以為大冰塊在這,你就可以為非作歹!”鍾都說不過他,總是拿大冰塊搪塞。
“你們倆不要吵了!月兒,你來幹什麽?”長恭似乎有些無奈,有些生氣。
“我,鍾都非要拉著我來,要怪你就怪他吧!”月兒委屈的說道,同時幸災樂禍地看著鍾都。
鍾都瞪了她一眼,罵道:“最毒婦人心!”
“來就來了!大家不要吵了!”武都總是能起到緩和氣氛的作用。“當下之急,還是商量一下,這仗怎麽打?!”
大家還未開口,月兒便得意地站起來說道:“急什麽!有我這麽聰明的月兒參謀,你們還不放心!”月兒拍著長恭的肩,卻被長恭打開了。
月兒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戰士們的士氣弱下來!我自有辦法!”
“你,你懂兵法嗎?”鍾都不屑地說道。
月兒仰著頭,說道:“別小瞧人,到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本姑奶奶的厲害。你可別掉下巴。”
“我呸!本爺爺還怕你不成。”鍾都衝著月兒大聲喊道。
長恭和武都相互望了望,歎了口氣。
“哥,你別拉我啊!我還說完呢!”
“長恭,你別理我,我非得教訓臭小子不行!”
話語間,月兒跟鍾都四目相瞪,武都和長恭已經兩人拉走了。
“你們能在我的軍營自由行走,本事不小啊!”長恭將月兒拉進營帳,笑著說道。
月兒有些受不了他這種笑,扭過頭說道:“高將軍過獎了,小女子本事也就一般般。”
“你,你要做什麽?”月兒還未得意完,長恭早已將她喉嚨扼住。
“不是不讓你來嗎?為什麽還來?”長恭突然生氣地問道。
“可你不剛說,我肯定會來嘛!”月兒故作委屈地說道。
“你聽著,這裏不是王府,所以……”
“所以,你照顧我會不周,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又會自責,會難過,是不是?”月兒替長恭答道。“你放心,我又不是不懂規矩,你把我當個不起眼的小士兵就好!況且,我來也不全是為了你……”
“你說什麽?”
“咳,額……我當然另有打算,你就不要問了!實在不行,你就當我空氣,當我不存在就行了!”月兒懶得跟他解釋。
“今晚,你在這睡吧!”長恭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便出去了。
“有什麽了不起~”月兒暗罵一句也安靜下來。
“大冰塊,你來幹嘛呢?嫂子呢?”鍾都總是喜歡看好戲。
見長恭不理他,又繼續說道:“是不是嫂子把你踢出來了?跟我說說啊,你是不是在士兵麵前特沒麵子就滾出來了?”
見長恭一頭倒在他的鋪上睡了下來,對於他視而未見,鍾都一時來了氣,罵道:“跟你說話呢!大冰塊,你回去睡啊,別在我這啊喂!”
“敵人都打進來了,你們還睡!”天還未亮,月兒早已將行頭穿戴整齊,將長恭和鍾都踢醒了。
“敵人哪有?”鍾都從夢中驚醒。看著周圍又看看月兒,不滿地說道:“我說嫂嫂,你別大驚小怪好不?”
月兒看著鍾都的兩隻熊貓眼不由大笑起來。
“長恭哥哥,還有熊貓哥哥,快到晉陽了,等一下還有商量軍中事宜,你們得快點哈!”說完走開了。
長恭則在一旁偷笑,鍾都小聲嘀咕著熊貓哥哥,雖然知道是叫他,卻不知熊貓為何物。
等長恭跟鍾都過來時,月兒跟武都早已坐好等著二位了。此時的長恭為統帥,自然要坐在上座,不料卻被月兒霸占,長恭也不生氣,自當她不存在,隨近坐了下來,拿出地圖說道:“敵軍大舉進犯我洛陽,久攻不克,以你之計,為何?”
“他們攻打洛陽,我們就直接進軍洛陽,正麵交鋒,將他們擊退便是!”鍾都憤慨地說道。
“恩,不錯!若是他們以洛陽為由,攻打附近的晉陽,你又如何?”月兒在一旁笑著說道。
三人同時看著月兒不說話,鍾都首先笑了起來:“不錯啊!原來你不是豬腦袋啊!居然知道晉陽!”
月兒斜了他一眼說道:“當然了,晉陽是咱大齊國的軍事重鎮,這點常識我還是懂的,不僅因為這裏有最好的重兵把守,而且因為它的地理位置,易守難攻,就像個壺口,倘若晉陽沒了,大齊……”月兒不在說下去。
長恭繼續說道:“這位兄弟說的有道理,倘若他們的目標是晉陽,那除了洛陽,這,還有這他們都有可能會派兵來襲。!”長恭在地圖上比劃著。
“而且他們人數眾多,必定有備而來!”武都說道。
“廢話,沒有準備,這麽大的舉動你們能現在才知道!”月兒也憤慨起來,繼續說道:“你們現在要做的恐怕是通知這些附近的大將做好準備,以防他們偷襲。”
“平陽這裏我可以通知斛律將軍,晉陽皇上早就吩咐段韶大將軍了。”武都指著地圖說道。
“所有,我們跟斛律將軍的目的就是幫助段叔叔了?”月兒說道。
“不錯啊!”鍾都笑著說道,“早知道就不湊熱鬧了,洛陽有我哥和大冰塊就能解決問題了。”
“那也未必!”除鍾都以外的三人同時說道。
三人互相望了望,長恭繼續說道:“他們在洛陽久攻不克,卻遲遲不肯離去,這是為何?”
“他們是想以洛陽為跳板?”鍾都繼續說道。
“聰明!”月兒拍著鍾都的肩說道。“不管他們的目的是洛陽還是晉陽,率先攻打洛陽都是明智之舉。”
“倘若他們攻克洛陽,然後在洛陽安置,就直接威脅晉陽。倘若攻不克,他們將主要兵力放在這,也會混淆視聽將我們大部分兵力吸引過來,到時候攻打晉陽就會多一籌勝算。”武都接著月兒的話說到。
“這樣是可以說的通,不過他們似乎忘了一件事。”鍾都雖然同意地點頭,卻也若有所思,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