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我好心邀請幾位,你們居然這樣對我,真是不公呢!”少年依舊一副孩子氣般的說道。
“先出手的倒是這位小兄弟吧!”武都不依不饒地說道。
少年倒是嘿嘿一笑,也不說話,直接向著武都殺來,笑嘻嘻的說道:“哥哥,可要讓著我啊!”手裏的彎刀卻直刺武都的心髒,武都一個橫檔,刀劍貼著劍背,硬生生地讓武都退後了好幾步,武都突然發力,向前一揮,彎刀撤退,少年也後退幾步,卻無辜地說道:“哥哥不是答應要讓著我嘛!”邊說邊繼續向前,彎刀一個斜劈,升起陣陣寒風,武都的劍也是直接擋了過去,刀劍相撞發出哐當的聲音。
宇文邕看著長恭抱著月兒,心裏卻也煩的很,突然把劍丟了過去,長恭抱著月兒一個轉身,躲過宇文邕的劍,但是宇文邕似乎僅僅比劍慢一步的移到長恭的身邊,在他的背部一掌,迅速接住他的劍,長恭猝不及防,差點倒在地。看著宇文邕嘴角揚起的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迅速地把月兒放到馬上,手裏的劍也蓄勢待發。
“好久不見,蘭陵王的武功倒退不少呢!”宇文邕笑嘻嘻地說道。
長恭也不生氣,也不回答。長劍直指宇文邕,俯身衝了過去。劍氣發著淡淡的偏紫光,在眼光下,竟隱匿的看不出來,宇文邕也不後退,騰地而起,俯視長恭,長劍便揮了下去,長恭也是空中一個翻身,躲開宇文邕的攻擊,兩人彼此誰也不讓誰。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少年的聲音不斷在空氣中響起,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受傷,倒是讓武都有點出汗,少年的武功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高,而且出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要不是自己避開的快一點,早就傷痕累累了,而少年一點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喊著讓武都讓著他。
宇文邕跟長恭勢均力敵,但是論速度,倒是長恭快一些,每每揮出去的劍,劍鋒鋒利,讓人膽戰心寒,烈風忽起,沙塵似乎也越來越大,晃得人睜不開眼,少年跟武都似乎很是習慣這樣的環境,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狀況。宇文邕和長恭倒是把上衣往上扯了一些,眼睛微閉,靠著聲音和動向判斷敵人的方向。
月兒也漸漸清醒起來,因為虛弱,發出的聲音也被風沙遮掉,四個人打鬥的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她依舊可以辨得出這些人都是誰。
“不要打了!”月兒喊了一聲,音調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麽大。
宇文邕和長恭同時發現了月兒起身,都衝著月兒過來。少年似乎也發現了,左手不知何來的暗器,衝著月兒射了過去,嘴角一抹邪笑,卻絲毫也沒有影響到他對付武都。
宇文邕和長恭因為偏離月兒更遠一些,所以少年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長恭的速度比宇文邕顯然要快,抱著月兒就像一側閃躲,宇文邕則是用劍將暗器踢到一側,隻是兩個方向恰好一致,長恭的後背上,暗器已刺了進去。
整個過程月兒也便以為是宇文邕將暗器打倒長恭的身上,兩人抱著在地上轉了幾圈停了下來,長恭的嘴角已冒出黑色的血。
“你沒事吧?”月兒嚇的要死,抱著長恭,後背上也全是留著黑血。
宇文邕似乎也沒有想到出這樣的情況,黑色的血那樣顯眼,宇文邕也衝了過去,卻被月兒一把推開。
“你走開!”月兒拿起長恭的劍,指著宇文邕的脖子說道。
“暗器上有毒。”宇文邕淡淡地說道,月兒頓時軟了下來,丟掉劍,眼淚卻流了下來。
可是長恭依舊笑著,痛苦的笑,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沒想到你這麽狠!”月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宇文邕。
宇文邕嘴角抖動,隨後又笑著在月兒的耳側說了些什麽,月兒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推開受傷的長恭。
宇文邕笑著攬著她,飛到馬上離開了。卻看到長恭不可置信的眼神然後倒在地上。
少年見狀也歎了口氣說道:“哎,一點也不好玩,撤了!”便騎著馬跟著宇文邕離去。
武都看著受傷的長恭也不好去追,便也將他放上馬,兩人衝衝地回到大營。
暗器上有毒,請來的軍醫竟都是束手無策,如果是普通的毒倒也不難解,可是少年下的毒,偏偏就是獨有的秘方,沒有辦法,隻能是解鈴還須係鈴人。
突厥境內,回到宇文邕的大帳,月兒便將劍架到他的脖子上:“解藥呢?”
“我沒有。”宇文邕沒有表情地說道。
“如果是以前,你絕對不會這樣吧。”
“如果是以前,你也不會把劍放到這吧。”宇文邕笑著說道,一點也不懼怕她。
“我怎樣你才肯救他。”月兒忽然有些央求道。
“是你自願來的,我可救不了他。”宇文邕依舊笑著說道。
月兒聽到此話,很是氣憤,如果不是他答應給她解藥,她恐怕不會隨著他來吧。
“哎呦,這是怎麽回事?”少年突然闖了進來,笑嘻嘻地說道,伸手便想著宇文邕的衣襟摸索了一會,然後笑著說道:“姑娘是不是找這個?”說著手中竟拿出一顆藥丸。
宇文邕看著少年不覺來氣,說道:“你……”
月兒以為解藥被找到了,宇文邕生氣,心裏更是對他多了一絲仇恨,接過藥丸警戒地向外走去。
少年也不為難她,宇文邕看著月兒怨恨地目光,心裏一陣寒冷,也沒有追去。突然扼住少年的脖子說道:“為什麽陷害我?”
“哥哥這樣,靈兒會害怕的。”少年笑嘻嘻地說道,“是你自己把我的小玩具踢到人家身上,還怨起我來,靈兒真是莫大的委屈。”雖然被扼住脖子,但少年的語氣絲毫沒有喘息。
“解藥呢?”宇文邕把少年掐的更緊了。
“不是給她了嗎?哥哥真是菩薩心腸呢,那個人可是你情敵噢。”
宇文邕這才放開手,少年才笑嘻嘻地離開,出門時還不忘說了句:“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客人,對主人可得客氣點!”
就這樣被擺了一道,宇文邕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他說的也沒有錯,是自己不小心把暗器打倒那人身上的,怨不得別人。
又想起月兒怨恨的目光,宇文邕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這邊月兒騎著馬飛快地想著長恭的方向馳去,一路上也竟沒有人阻擋,那些醫生們正商量著如何壓製住毒性的散發,長恭一直昏迷不醒。
聽到外麵吵鬧的聲音,武都趕緊出來,看到月兒焦急地目光。月兒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是拿著藥丸說道:“我要到解藥了。”說著就要進去,武都卻擋在前麵。
“你不相信我?”月兒驚訝地問道。
“你傷他傷的還不夠,那些人怎會輕易給你解藥。”
“可是我就是拿到的了啊!”月兒拿著藥丸說道,說著就硬要往裏麵闖,兩人誰也不讓誰,幾乎打了起來。
這時候也小桃恰好趕了過來,月兒見狀,趕緊說道:“小桃,把你武都哥哥帶走!”
小桃一臉尷尬的看著武都,趁著武都分神時,月兒已進去了。
看著一群一聲束手無策樣子,長恭臉朝下,背部的黑血卻還是流著,手已經紫了。
月兒立刻抓著一個人的衣領道:“為什麽現在還不幫他把毒吸出來?”
來人也不知道是誰,全被她的威力震懾住了,竟打著哆嗦說道:“這樣會,會死人的。”
“都滾出去。”月兒瞪著這群人,那些人也不敢多說話,無奈隻好搖搖頭,走了出去。
月兒撕開他的衣服,被暗器打傷的傷口周圍已經紫的發黑,月兒一使勁,拔掉暗器,血又止不住流了出來。
等武都跟小桃進來的時候,月兒已幫著長恭吸背上的毒,地上已一大片血跡。武都連忙拉住月兒罵道:“你瘋了,你這樣也會中毒的。”
小桃頓時被嚇哭了,月兒沾滿鮮血的嘴唇笑著說道:“小桃別哭,武都帶她出去,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說著又幫著長恭吸毒,武都無奈隻好拉著小桃出去了。
不過倒還真有用,長恭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著月兒滿嘴的血說道:“你怎麽在這?”似乎很是詫異。
“你醒了?”月兒高興地爬在他肩上,忽又想起什麽一樣,趕緊把藥丸拿出來說道:“把這個吃了!”不由分說地將藥丸賽到嘴裏,咽了下去。
“感覺怎麽樣?”月兒又問道。
還未等長恭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覺得胸口一陣疼,嘴角已噴出更多的鮮血。
“你怎麽了?”月兒大喊道,眼角都急出淚水了。
“還好……”長恭笑著說道,隻是沒有過多的話語,長恭便暈了過去,攤在月兒的肩上。
月兒嚇了一條趕緊出去叫人,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武都,小桃,還有那些人都到哪去了。恍惚間覺得前麵有人在笑,便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