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統北地篇——第一百三十五章梅花疏影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我是笑著回到了院子中:“主公,我讓他們把公達和文和也請來,他們要是知道我的梅花雪水沒有給他們喝,我可慘了。再說,有公達也熱鬧點,兩個活寶,嘿嘿。”曹操他們看我回來,也很有默契地閉口不談江東之事,連龐統都沒有反駁我叫他活寶一事,都強笑著擺談一些其他的事情。
看著我開始了烹製茶水的準備工作,龐統是跑到我跟前看著,眼睛都不眨一眨。我看著他那專注的神情真是好笑:“士元,我覺得你好奇怪。”龐統也不看我,還是把茶具拿起來把玩著:“我怎麽奇怪啦?”
我看看曹操:“主公過來,你怎麽也不去問問他給你什麽官職?你昨天還是很關心的呀。”龐統惡俗地一笑:“我不在乎這些東西的。決定的事情我也不會反悔,隨便啦!”
我撲哧一笑,對上曹操:“如何,這隻小鳥就這脾氣。您到底準備怎麽收拾他?”龐統恨得咬牙:“你就不能放棄這個稱呼?怎麽說,我也是兄長,你這樣太過分。”我一仰臉:“想聽我叫你七哥?哼,要看我高不高興。不過比我大了一點點,少來擺架子。主公,快說呀!”
曹操馬上接嘴:“對,對,對,我本來要說的,被你們兄弟一鬧,忘了。士元,我想了想,你還是待在我身邊的好,暫時先委屈你做個將軍府主薄如何?”望著龐統略帶探尋的目光,曹操急忙解釋:“這主薄官職是不大,不過,它可是我隨身的軍事參謀,我是想,讓你可以參與我的所有軍事計劃中,隨時提出你的見解。”
這個官真是個可大可小,說它小,真小,不過是個將軍府的秘書參軍之類;可說它大,也真大,因為這個位子可以說是曹操的機要中心,能參與到曹操的所有軍事行動和日常事物。看來,曹操對龐統得重視非同一般呀。我皺眉頭了,不是我吃醋,而是這個職位實在不適合龐統,他的性情是隨意性很強的,類似三哥,而脾氣卻是傲的很,不太會與人交往,把他放在漩渦中心,會害了他;況且身處這個職位的人,接觸曹操的秘密是很多的,自然要人的嘴巴很緊,顯然,龐統不是很能管住自己嘴巴的人。
龐統還沒有弄明白這個將軍府的主薄的意思,聽起來不像朝廷命官,也沒有徐庶那司空軍祭酒好聽。不過,聽了曹操的解釋,他倒很高興,可以參與所有軍事行動的策劃,當然能顯示他不凡的見識和才華,他也不需要什麽華麗的官職,想的是充分發揮所長,這個位置倒很合適,所以,他沒有考慮那麽多的,張嘴就想謝曹操了。
我一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家夥要上曹操的當,所以,搶在他前麵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開口了:“不好,這官一點都不好玩。士元,我勸你不幹,否則,非累死你不可,喝酒也喝不痛快了。”郭嘉不了解龐統的性情,徐庶不了解這個主薄的內情,兩人見我出聲反對,自然明白其中有名堂,互相看了看,笑笑不語。
曹操不樂意了:“子雲,你在說什麽?是不滿意?剛才還叫喚著不認這個七哥,轉眼就維護上啦?”我眼睛看著龐統回答曹操:“當然不樂意啦,你把一個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的大才子拘禁在你的大將軍府,好無聊喲,士元是小鳥,不是小狗。”就欺負你曹操不懂我們之間的暗語啦,嘿嘿。
果然,曹操一個勁兒地搖手:“胡說,什麽拘禁在我府上?我已經讓文若準備士元的住處了,就在元直那裏不遠處。”龐統樂了,敢情這主公不懂暗語。不過,趙如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做了這個官就不自由了,而且是身心都不自由,嗯,這種讓人犯疑的官還是不做的好。他想了想,笑著說:“子雲還真敢跟主公開玩笑,他幫我?幫我才怪。我看你是吃醋了吧,看著我可以整天待在主公那裏,你眼熱?”
我一撇嘴:“得啦,還沒怎麽著呢,就拽上了。我吃醋?這樣,我們兩個換換位置,如何?你去做這個九州商人,我回來好了。”龐統搖頭了:“我才不願意呢,做個商人?惡心,本公子可是玉樹臨風,滿腹經綸,高儒文雅之士,怎麽會去做你這種小人,我可不想這麽委屈。”我們全體做嘔吐狀了。
插科打諢過了,我才正經地向曹操進言:“主公,七哥是真的不適合這個位子,真的。他的性格太無拘無束了點,不可能像劉曄他們那樣坐的住的。我知道您本意是要重用他,可您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能成嗎?”不理龐統的不滿,我俯在曹操耳邊悄悄說:“這家夥喝起酒來不要命,而且一喝多了,嘴上就少了點把門的,您這職位會害死他的。做個隨軍參謀之類得還差不多。”曹操明白過來了,歎聲氣,一個好好的機要秘書沒了。
有我說話,曹操自然會重新考慮龐統得位子,我們也不用多管了,所以,話題自然回到了茶酒方麵。望著龐統看著茶具的專注樣子,我笑著問他:“士元,你在司馬先生那裏沒有喝到雨露?我可是全給他留下了,包括我那套精致的茶具。”
龐統回答的挺利落:“喝啦,不過,沒有喝出叔父說的那味道。看來,這烹製茶水也很有講究。你倒是動作快點,我都等不及了。”
我真奇怪了:“烹茶一道最講究火候,最忌諱的就是毛糙,小鳥,要喝美味,就要有耐心才是,這個道理你懂的呀,我怎麽覺得你今日挺反常?”
龐統哼一聲:“誰反常啦?莫名其妙。”放下手中擺弄得茶盅,他又跑去玩弄炭火:“這是什麽?還有點香氣。”
曹操過來解釋給他聽:“這是鬆木碳,有鬆木的清香味道。子雲要真用心烹茶,是很講究的,什麽茶配什麽水,用什麽爐具,什麽炭火,要想品嚐他的手藝,先要有耐心才是。這麽多年了,我才喝過兩次,唉。”他歎氣,郭嘉也歎氣:“所以,今天如果不把公達和文和請來,他有的好受。”
我淡淡地介紹:“今天的水是梅花雪水,炭火是鬆木炭,茶盅是上等陶製用具,燒陶的泥土是取之竹根泥。鬆、竹、梅同被譽為君子,性情一般,故而氣味不會相衝。今天的茶是清明萌芽,和雨露差不多,一年可得三斤左右,我自己享用的。等公達他們過來了,再燒火,否則,茶冷無味了。”
聽我這樣一說,龐統終於坐下不亂動了。看著老實下來的他,想著他昨天的表現,我疑惑地說道:“小鳥,你昨天很奇怪!”他側著頭看我:“奇怪什麽?昨天,你們倆個整我一個,而且,主意肯定是你出的,我被你玩的團團轉,哪裏有什麽奇怪之處?”說是說,怎麽看,他都有點心虛。
我可不放過他:“我記得在襄陽,我留了一壇醉雨給你的,可昨天,你怎麽像是才喝著?”我們之間到底誰在玩花樣?龐統一聽,整個人都是鬱悶狀態:“都是你惹得禍。”我?
望著我們疑惑的表情,徐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那壇酒,士元定是沒有喝到。”看著龐統鬱悶的表情,聽到徐庶的話,我一下子明白了,故意逗他:“不會吧,我專門給你留的酒被你叔父喝啦?”
龐統大歎氣:“可不是,他死纏硬奪地從酒樓把酒搶走了,明明知道是給我留的,居然沒有剩一口給我,還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哼,等我把今天喝的好茶、美酒也形容給他,也饞饞他,為老……”後麵的話他吞進去了,我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有其叔,必有其子。放心吧,你現在是我七哥,這種整人的事情,我喜歡幫你。”
望著眼冒精光的龐統和得意洋洋的我,曹操他們也是笑著直搖頭,從他們眼中,我讀到了真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這樣得信息,這卻是我要的效果。我一擺頭,招呼龐統:“走,跟我拿美酒去,今天不喝竹清,先喝那神秘美酒。”龐統馬上跟了上來。
等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拿著密封的酒具,抱出一個壇子來,曹操他們的脖子都望酸了,沒有喝過的美酒,誰不想喝呀!當然,這中間還多了大哥他們幾個。徐庶忙拉過還想開壇子的龐統,給他介紹典韋他們。太史慈一臉了然地望了望我,我急忙聲明:“不管我的事,小鳥是四哥拉進來的。”
看來,昨天,龐統已經在徐庶那裏了解了很多了,包括幾個哥哥的個性。所以,等他們廝認完後,他是對著甘寧就開始訴苦:“六哥,我被子雲作弄的好苦……”我哪能讓他胡說八道,趁著甘寧他們還不知道狀況,一把抓過龐統:“你今天還想不想喝美酒?再胡說八道一句,我把酒砸了。”這家夥是嘟囔著走一邊去了,不明白所以的甘寧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兩個。好在不等他們發問,荀攸和賈翊也過來了,免了我再找話來解釋給他們。徐庶理所當然地繼續履行他介紹人的本職工作了,而我衝甘寧他們搖搖頭,自去烹製茶水了。
品茶並不是光喝就能得到享受,品茶其實是指從烹製茶水到殘茶入腹的整個過程,特別是好的烹製過程,是比喝茶還舒服的一種享受。而我烹製茶水的習慣也是羽哥哥傳給的,自然與他一樣,專心致誌,也不讓別人分我心神,曹操他們雖然隻喝過幾次我烹製的茶水,這個規矩卻很明白,所以,也都不再說話,靜靜地圍坐在案幾四周,看著我精心地烹製著這上等美味。我沉浸在烹製樂趣中,他們也看得津津樂道,龐統更是驚奇到了極點,從此後,這家夥也愛上了這品茶一道,倒是對他性情逐漸改為平穩起了不少作用。
清冽的茶香慢慢漂浮在了四周的空氣中,每個人都沉浸在這似有似無的梅花清香中,我自己也不例外。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用梅花雪水烹製茶水,對這淡雅清香的茶水也是驚奇到了極點,怪不得羽哥哥為了采集梅花雪水會大病一場了,這水真好,輕輕飲上一口,身體的毛孔就像是全部被打開般,由裏到外地接受著這美妙的感覺,我連怎樣形容它都不知道了。
聞著四周的梅花清香,品著手中的茶水,想著羽哥哥,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我現在的感受,好幾年了,他也不出來,我也漸漸不再依靠他給我的曆史先知功能了。抬眼看看還沉浸在茶香中的眾人,他們都與羽哥哥有著不平凡的交往,特別是幾個哥哥,還有曹操。羽哥哥,今天,你相識相知的人除了雲哥哥和二哥基本上都到了,你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嗎?
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清香,我放下茶盅,默默走到梅花樹下,橫笛輕吹。羽哥哥,你當年在鄴城的風月小築也是這樣在梅花樹下吹笛的嗎?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呀,竟能讓主公這樣的梟雄寧願囚禁你在身邊,都不忍心殺了你。
伴著思念的笛音,在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這麽一個畫麵。一片盛開梅花的樹林下,一個古樸的案幾上放著一張古琴,一個翩翩美少年,一身白衣飄飄,坐在梅花樹下,俯首撥弄著琴弦,而曹操、三哥等人圍坐在四周,靜靜地品茶聽琴。月光下的身影,淡雅的氣質,縹緲的琴音,我想,當初的那梅花樹下的身影一定讓曹操他們永生難忘。
等我的笛聲停下來,眾人才回過神來,郭嘉輕歎:“每次聽子雲吹笛,總是感到有種說不清的滋味,似悲、似幻,像在夢裏。這笛聲真的沒有歡快一點的?”徐庶淡淡說道:“老師說子雲不應該是俗塵中人,他的笛音有出世之感。”
曹操聽了他們的話,想起我說的天下一統後,就要離開這裏,去過隱林的生活,他歎氣不語了。看著他那鬱悶的表情,我也明白他的心情,又給他續了一盅茶水,才說道:“任何一種樂器,都是演奏出人的心底,天下沒有快樂的事情,又哪來歡快的音樂?我知道主公的心事,您舍不得我離開,可是各人有各人的緣份,子雲不可能永遠留在您身邊的。比如這梅花,它已經綻放了自己的美麗,可能永久留下嗎?”
我還是第一次在大家麵前說起以後退隱的事情,除了曹操和三哥,大家都有些吃驚。龐統也很是不解:“趙如,難道你要離開不曾?聽元直兄說,司馬老師勸你留在水月山莊,退隱世外的時候,你不是沒有答應嗎?”
我嗯了一聲:“是的,因為我現在不能答應。士元,你知道這上好的茶,能泡幾次水嗎?”龐統搖搖頭,我接著說:“三次。茶之香在內,不在外,越好的茶,泡製的次數越少。當初的茶磚是可以用沸水烹煮的,如同熬粥一般,可有今日這茶的美味?君子之茶泛泛而交,在心不在口,這是一個人教我的。他也說過,一個人再有本事,也隻能顧及一麵,一時,而不是永久,趙如也有這個自知之明的。”
龐統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曹操:“可是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超脫世外?清平世界,人都不能拋開名利,何況亂世之中,如何能真的超脫世外?包括司馬老師他們這樣得隱林人士何嚐真正脫身與世外?”你這樣的本事,曹操能放?
曹操苦笑一聲,看著手中的茶盅不說話。望著曹操,我又想起了羽哥哥,再轉到自己身上,要是曹操知道了我就是那個師兄,他還會放我離開嗎?慢慢給小火爐上加幾塊碳,續上一些水,我似無意識地問曹操:“主公,這天下若是真有這樣的人,他文可安邦定國,武藝又是天下第一,給每個人的印象又是極好,而且深得民心。這樣的人他若不為您所用,您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嗎?”
曹操啊了一聲,又不明白我的意思,愣愣地不說話。郭嘉和賈翊他們反應快地,互相看了看,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是你師兄?”他們也太敏感了點。合著我平時也把這個虛無的師兄吹得厲害了點,他們有這個反應也正常。問題是還有更敏感的,太史慈聽他們這麽一問,是一個激靈:“子雲,你師兄不會投主了吧?”
曹操他們都被太史慈這一問驚住了,齊齊地看我。我苦笑了一下,搖頭說:“絕對不是我師兄。我想問主公的是,萬一有這麽個人,可他並不認任何一方為主,是個閑散之人,他自己有機會建立霸業,也不去做,武藝高超,卻終身不殺一人,麵對這樣的人,他要落到您手裏,您會怎麽處置他?”
曹操想了想,笑了:“既然他並不介入任何一方,又沒有稱霸之心,是閑散之人,那與元直他們的老師有什麽區別?這樣的人,我自尊重與他就是,為何要去處置?”
我輕輕歎口氣,為眾人續水:“可是,如果這個人隱身在其他霸主之下,比如江東或荊州呢?”他們不懂了。郭嘉皺著眉頭問我:“你到底要說什麽?哪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又是閑散之人,又隱身與他人帳下,又不為臣子?什麽意思?”我苦笑了,羽哥哥的為人果然稀奇古怪,別人懂才不正常。
我笑笑不再解釋,就看著曹操:“主公,您說呀,遇到這樣的人,您怎麽辦?”曹操想了又想,抬頭問我一句:“他對我們的霸業有影響嗎?”我想了想:“他不給別人出謀劃策,從不在軍事上出謀劃策,應該是沒有。可是仔細想想,也可以說有,因為他見不得老百姓吃苦,可總會說些農耕政策,水利方針之類富國興邦的事情給別人聽。”
曹操撓頭了:“這樣的人,好奇怪。不過,他既然是閑散之人,就不應該出謀獻策,哪怕是內政之事。”荀攸也點頭:“軍政,軍政,軍事和內政是分不開的。他要真這樣做,也是我們的敵人了。”既然不是我師兄,那就可以隨便說啦。所以,郭嘉也在點頭:“不錯,對敵人有利,就是對自己不利,不要說他要出主意,就是不出,這樣的人,也留不得。”幾乎是全體人民都表示同意他的話了。
曹操望著我了:“子雲,你認識他,關係還不錯,隻是拉不過來,是嗎?”我搖頭,明白曹操的意思:“算了,主公,你們都沒有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我說這些,也太不切合實際了。主公也請放心,世上暫時還沒有這樣的人,我隻是聽師兄說過這麽個故事,這個人是故事中的。這樣,等以後主公平定天下了,我讓師兄來給您說這個故事,好嗎?”
曹操鬆了一口氣,知道我不會在這方麵騙他:“隻是個故事,那就好辦了。嘿嘿,真要有這樣的人,他要落到我手上,我就軟禁了他一輩子,也不殺他。這樣的人,殺了可惜了。”我在心中歎氣了,果然如此,你可不是囚禁了羽哥哥的,唉。
龐統看著曹操,也若有所思,想了想,歎聲氣:“這樣的人,主公真能留得住嗎?他可是武藝高超呀,萬一為人所用,必是大敵。”曹操笑了:“軟禁不成,就囚禁了他好了,隻要不放了他,他不就不能為他人所用了?武藝高強,卻不殺一人,這樣的人,殺了豈不有違天理,操不可做這種無義之事。”
龐統有些鬱悶地望著我了:“子雲,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人,全材,不可能的。當然,你已經是例外了。正因為這樣,你那退隱的念頭才好笑。”我望著他一笑,明白他的意思:“士元,我來問你,何謂術有專攻?”龐統想了想:“術有專攻,指常人而言,用在你身上,不合適。元直兄說,你的本事比我們多的多,涉及的麵也廣的多。”
我看著郭嘉和荀攸笑了,知道他們必然在徐庶麵前大大抬舉了我不少:“你真相信這些?說老實話,臨陣機變,我不如文和兄;探查先機我不如三哥;規劃謀略,我不如你;軍政協調,我不如四哥和文若;深謀遠慮,我不如公達;掌握全局,鎮服四方,無人可及主公。至於臨陣帶兵,逞勇好鬥,我則不如二哥、五哥和六哥;忠心護主,不計個人安危,我更不如大哥。其餘的農田水利,稅賦糧草,法治禦下,詩詞文章,宗廟典籍等等,我不如毛、崔、鍾等大人多也,就連揣摩人的心理,我都不如劉曄。”
我這一番話,明裏是謙虛自己,暗裏卻是提醒他們,特別是龐統,人都是有自己得一套本事的,特別是為臣者,千萬不要把自己淩駕與別人之上。而曹操你呢?用人用長避短,免得撞車,引起不滿。他們顯然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時間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輕輕為他們沏上第三遍水,我笑笑說:“這是第三遍水了,大家用了,就收了吧。小鳥,我看你挺喜歡這茶的,剩下的你拿去好了,包括這水。對了,我準備後天就走,你就暫時住在我這裏好了。”
典韋啊了一聲:“子雲,這麽忙嗎?多住幾日,把年過了再走。”我歉意地笑笑:“今年不行了,我趕著去山莊裏過年,那裏已經說了多次了。對不起了,等以後子雲回來了,天天陪哥哥們,好嗎?”幾個哥哥都輕輕歎聲氣,不說話。曹操回過神來了:“你去你那個無憂山莊?”
我點點頭,幾年沒有回去了,袁家要完,我一定要回去一次的,有些事情應該給田疇透底了:“是。主公,袁家最多還有三四年就完了,遼西的事情要解決,要早作準備。對了,主公給我準備一些任命書吧,田先生和張燕他們那裏要先給了名分的好。”還有徐勝和潘璋,老放著不是回事。
曹操不疑的,點點頭:“明日奉孝來我府上拿,你要多少份?”我搬手指算了算:“田先生是大才,您封個侯也不虧;張燕您得給個將軍侯爺吧,等袁紹一死,他就打出曹字旗了。至於其他的偏將等,也要五六個,有兩三個很不錯的,封個偏將軍、羽將軍或者亭侯之類的也不高。”徐盛他們兩個一定要給個亭侯,否則,虧了他們了。
曹操哦了一聲,想了想:“這樣,那個田疇你已經說了,我就封他遼西太守、柳城亭侯;張燕那裏,平北將軍、安國亭侯;你再帶空白的去,內容你填好了。”我是大喜,嘿嘿,我隨便填,那徐勝和潘璋的侯位就好辦了。別人都無所謂,龐統的眼珠子都彈出來了,直接伸手過來:“小如兒,給我個大大的侯爵吧,什麽州牧之類的,地方都無所謂啦。”
正經事情被他一攪合,大家都笑了,連曹操都樂了。我啪地一巴掌,把龐統得手打掉:“你想的美。事情還沒有做,就想得享高位,沒門。再說,主公在這裏,你找我幹嗎?”龐統大大地歎氣:“主公最多給我個亭侯,你不一樣。空白的文書,想怎麽填,就怎麽填,我是你哥哥,你就隨便填一張,讓我看著開心好了。”
我伸手向曹操:“主公,您就給他一張絕對的空白文書,隨便他怎麽填好了。等以後,這家夥犯事的時候,就用這個做借口,殺他的頭也不為過。”龐統溜一邊去了:“好狠的心。”我們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