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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山水寨軍營碼頭太小,前幾日配備的樓船規模也是甚小,與那些動則能容納三五千人的大樓船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李從嘉心裏也盼著能夠擁有幾艘如此大的樓船,可是此時他隻盼著天氣早日轉暖,幕府山水寨碼頭擴建也好與潛州築堤同時開工。
正在李從嘉剛剛邁上艨艟之際就見有把手水寨的軍士走了過來,軍士直接開口說道:“標下參見指揮使大人,營外有沙河幫之人來送信。”
李從嘉聽見就從艨艟船跳下問道:“人呢?”
“回指揮使,那人已經回去,信在此。”守營軍士將信封交給了李從嘉。
李從嘉打開信封看著歪歪扭扭的字體上寫著寶和藥鋪四個字就愣了片刻。
寶和藥鋪是李弘冀在江寧府探子的據點,這不是他輕易能去的地方,但是從何六在寶和藥鋪做郎中來看,那麽劉節之事就很有可能是潤州所為,也就是說他與李雪竹之事並不是隻有想象中的父皇和母後知曉,如果說若是潤州知道此事,那麽他也沒必要去尋那凶手了,潤州完全也可以自己將此事散播出去。
不過如此一想,潤州也沒必要去害劉節,通過劉節之口將此事傳出,隨便找個人在酒肆茶館一坐,閑話一聊,用不上兩天李從嘉和李雪竹之事就會傳遍滿江寧府,雖然通過劉節之口說出可能效果更好一點,但是在李從嘉的眼裏完全沒有這樣的必要。
難道是他想錯了方向?李從嘉不禁蹙眉,難道這事根本就與自己無關?而自己又把自己攪合在了其中?但願一切如他所想。
李從嘉上馬回城,便往江寧府衙門走去,通過鄭王府來找這個何六是不太可能,但是江寧府衙門出麵那是最好不過了。
李從嘉一進衙門就與鍾蒨講了此事,鍾蒨正愁著沒有頭緒呢,一聽此便立即叫來王捕頭,說道:“去將寶和藥鋪的請何六何郎中請來,就說本府病了要求他來診病。”
王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李從嘉與鍾蒨坐在後宅的書房之內,鍾蒨想著即將抓到凶手便是一臉的欣喜。
“鍾府尹,不要高興的太早,這事不是這麽簡單的。”李從嘉見他的表情就說道。
“殿下這是何意?”鍾蒨抬起眼皮問道。
“寶和藥鋪是燕王李弘冀的產業,那何六是寶和藥鋪的郎中,你說此事可不可能是燕王所為?拋開本王與黨派之爭不說,燕王與公主駙馬之間有何仇恨?”李從嘉問道。
“這,下官不知。”鍾蒨真是不知李弘冀與與公主駙馬之間有什麽仇恨。
“若是因為本王之事,燕王李弘冀通過害劉節而陷害於我,那也是不太可能,當然也是有些幾率,但在本王眼裏來看他完全可以找人散播出去來損害本王的名譽,根本就沒必要去得罪劉崇俊。”李從嘉說道。
“殿下還請與下官說個明白,這樣下官才能分析的明白。”雖說上次李從嘉就拒絕告知鍾蒨,但是這會兒聽他這麽一說便又問了起來。
李從嘉猶豫片刻便微微一笑,頗為不好意的說道:“那本王說了鍾府尹還要替本王保守秘密。”
“殿下請放心,下官哪裏都鬆,隻有這張嚴實。”鍾蒨嗬嗬一笑道。
“這事說起來還要從太寧公主出嫁之前說起,……”李從嘉淡然一笑,將此事娓娓道來。
“隻是此事?”鍾蒨聽過之後不禁啞然失笑問道。
“鍾府尹,難道認為此事很可笑?”李從嘉皺眉。
鍾蒨忙收住了笑聲說道:“殿下,若是為此擔心那麽依下官看大可不必,雖然此事傳出影響不好,但是燕王殿下也不會拿此作為手段,畢竟他的側妃就是樂安公的妻室,他娶了弟媳為妻怎麽還會拿這說事?”
李從嘉微怔,他倒是對此事不了解。如此看來若是潤州所為,那麽此事定是與李從嘉無關,十有八九應該是宋黨與孫黨之間的矛盾。
不過李從嘉想不通宋黨和孫黨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爭鬥不休,宋黨連失兩名重臣,孫黨也是失去了常夢錫,兩黨這時應該是保持穩定,韜光養晦才是他們最為有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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濠州城外劉崇俊的百人馬隊已經出了城,劉節作為家中的獨子,劉崇俊不能看著兒子被人家殘害,他必定要報此仇,割斷孫晟兒子的手筋腳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劉崇俊,在未經朝中允許的情況之下便擅自離開了鎮守的濠州城,往江寧府奔來。
今日他收到的信是宋齊丘派人送來的,而昨日駙馬府送來的信隻是說劉節出了意外但無生命危險,信是李雪竹親筆所書派人送去的。而今日的信是宋齊丘連夜送來,他在信中說是孫黨借機報複宋黨才會對劉崇俊的兒子劉節下手,並未說劉節是因為與人在妓館之中爭風吃醋引起此事。
此時的宋齊丘府上又聚了好多人,馮延巳、李徵古、魏岑等等,被免了職的馮延魯也是在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些人才聊起了正事,宋齊丘在通知幾人來的時候就已經說了,朝*有好事可看,馮延巳等人皆是知道劉節因為爭風吃醋,被人挑斷手筋腳筋之事,但卻是想不到這有什麽值得可看的,無非就是劉崇俊向遞信聖上嚴懲凶手罷了。
“諸位不必如此看老夫,老夫隻是想讓通知幾位看到明日之事不要吃驚。”宋齊丘見幾人沒有什麽興趣就故意笑道。
“宋公不如現在與我等透露一下。”馮延巳一聽就知道明日有好戲可看,就笑著恭維道。
“正中,不必心急,老夫也料不定事情會往哪一麵發展,但是明日定是有好戲可看。”宋齊丘哈哈笑道。
聽宋齊丘如此說眾人便不再問,馮延魯此時與那曾經的查文徽一個表情,若不是因為馮延巳的關係都沒人搭理,不過他也是心知肚明這些人的勢利眼,當初自己也是如此對待查文徽和陳覺,如今又輪到了自己,這也應該算是報應。
李從嘉聽鍾蒨說完此事,心情大好,此事與自己無關那是最好,不過他倒是很想看看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潤州若是如此又是有何居心用意。
何六倒是很快就被官差請了進來,李從嘉見他的臉看去卻是一張年僅二十幾歲的青年模樣,想到張老大所說他已經不惑之年就是一笑,不過也是驚歎他這手藝。
見到鍾蒨和李從嘉,何六倒是顯得很從容,比那張老大還要從容的多。鍾蒨經過李從嘉的叮囑也未介紹他,直接便問道:“你是何六?本府聽說你會做那與真人看上去無異的麵具?”
“回使君,本人正是何六,這做麵具的手藝是小人的副業。”何六從容的笑道,一笑間臉上的皮膚也是那真人無異。
“何六,你是從何時起去的寶和藥鋪?”鍾蒨問道。
“回使君,小人上月才去寶和藥鋪,是被寶和藥鋪高價挖去的。”何六回答的很是得體,如此看來這何六的醫術應該也很是高明。
“你說你做麵具是副業,那你最近都給誰做過麵具?”鍾蒨聽此便問道。
“回使君大人,小人這月隻做過一件麵具,不過那人卻是未留姓名,隻留下了銀子,四天前才將麵具取走。”何六回道。
“嗯,想必何六你應該還記得那人的相貌。”鍾蒨問道。
“回使君大人,那人與本人相貌相同,臉上皆是因為大火燒傷毀容,想畫怕是不太容易。”何六未做沉思直接說道。
“大火燒傷毀容?”鍾蒨不禁皺眉,不過若是這人還在江寧府的話倒是好找,這滿城的人怕是也沒有幾個因大火燒傷致人毀容的。
“你都與他聊過什麽?”鍾蒨再次問道。
“回使君大人,小人該問的都問過,因為做這麵具要根據他本人的說話習慣來確定他平時的嘴和其他器官的動作,所以小的與那人聊了很久。”何六認真仔細的說道。
“嗯,如此就好,你把你們所說之事都與本府講講。”鍾蒨瞄了一眼李從嘉又將目光轉回何六的臉上。
何六這人倒是與那說評書之人差不多,滔滔不絕的講了近一個時辰,鍾蒨聽過之後就點頭,李從嘉卻是開口問道:“你應該見過城內貼出的通緝令吧?你親自做的麵具也應該記得是什麽樣子,為什麽看到之後不來報案?”
“回小郎君,小人最近一直都在藥鋪內給人診病,天氣日漸寒冷,傷風生病之人日益增多,小人是一步離不得藥鋪,因此也並不知道什麽通緝令之事。”何六不認識李從嘉,不過看到他一直穩坐在此也知道他不是自己能惹得人物,便仔細回答道。
“鍾府尹,把那麵具給他看看,是不是他所做之物。”李從嘉聽此便說道。
鍾蒨將麵具從書案下的抽屜裏拿出擺在桌上,然後將何六叫道書案前笑著問:“何六,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所做之物。”
何六隻是掃了一眼就開口道:“回使君,此麵具正是四日前那人取走的那隻。”
“做這麵具要多少時間,多少銀子?”李從嘉再次問道。
“要月餘時間,銀子千兩。”何六回道。
李從嘉見從何六進來一直都是從容應對,就覺得他有些不太尋常,便嚇道:“那人用你做的麵具去害了人,何六你是不是也該算個從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