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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打馬來到樞密使衙門,此時殷崇義已經單獨審過了九個人,還剩下六個未審完。之前審過的幾人皆是說了同樣的內容,他們來自孫丞相府。原本殷崇義就認為這事與孫晟多少有些關係,這會兒有了證據他便能用事實說話了。
雖然殺人的主使他還不清楚,但他也算是食髓知味,想在審完這剩餘的六人之後,用同樣的方式去做不怕那幾人不開口。
李從嘉才進了衙門,就見到堂上跪著衣衫被打的破爛的刺客,殷崇義見到李從嘉就要起身,李從嘉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就倚在門口看著,在他聽刺客說起孫晟之後就愣了片刻。
在他的思維裏,即使是此事是孫晟所為,那麽憑借李璟的性格也不會對孫晟做些什麽,頂多就是罰俸一類的懲罰,不過若是換做孫黨他人那就不一定了,或許也會得個與陳覺同樣的結果。
殷崇義審完,李從嘉才走上堂去,雙手支在書案上低聲道:“殷內使可是認為隻憑這些證據就能夠讓孫晟無法翻身?”
“這?”殷崇義聽他這麽一說便想到了聖上的仁,剛剛還信心滿滿的臉上頓時就擰了起來。
看著他的苦臉李從嘉再次低聲道:“不如殷內使在其中加個人,蕭儼、常夢錫皆可,將主謀換成兩人中的任意一個,孫晟隻做同謀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殿下這是為何?”殷崇義一時沒想明白便問道。
“殷內使想想陳覺便知。”李從嘉笑道,此時的他就像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眯眼笑著。
殷崇義沉思了片刻,想到陳覺被貶之事他頓時明白了李從嘉的用意,這是在削弱孫黨的力量,若是主謀是孫晟,對於孫黨來說隻是暫時的小懲戒,實質上卻是沒有一點損失,但是若是換成其他人,那麽必定會與陳覺相同的下場發配到偏遠州縣。
“隻是這樣做太過卑劣了吧。”殷崇義笑過之後就開口道。
李從嘉笑道:“卑劣?那孫晟派人嫁禍宋齊丘是否卑劣?殷內使對這種人就不要想使用大道,必須要用些小人之術才成,若是殷內使就如此上報上去,孫晟頂多就是罰俸去掉個虛銜罷了,一點也威脅不到他的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嗯,殿下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殷崇義沉思片刻點頭道。
李從嘉見他被自己說動就笑著說:“加誰本王就不管了,還要殷內使自己去琢磨。”
想到之前這些人還是嘴硬不說隨即就又問道:“殷內使用了什麽手段?這些人怎麽過了一夜就開口了?”
“他們都被殿下那剝皮的惡毒刑罰給嚇到了。”殷崇義想到張向風居然真的去給活人剝皮就是一陣惡寒。
“殷內使不是真的做了吧?”李從嘉也是一臉的驚愕,他那麽說來隻是忽然想到明朝朱元璋懲治貪官的辦法,將活人剝皮內填充稻草立於衙門以示後人。
“有個衙差見這些人不開口就真的下了手,”殷崇義苦笑道,“不過剝皮之後他就暈倒了,這會兒已經被回去休息了。”
“嗬,殷內使這衙門可是能人輩出啊!”李從嘉再次驚訝道。
“還是殿下的法子好,本官正想要用同樣的方式給那幾個凶手試試,看看他們是否會說出真相。”殷崇義笑道。
“難道殷內使不想馮延魯是凶手?”
李從嘉倒是希望馮延魯就是凶手,這樣一來孫黨和宋黨皆有損失,那麽潤州的支持也會少一些,保皇黨的利益才能最大,他也會得到一些好處。
“殿下何意?”看著李從嘉臉上詭異笑容,殷崇義詫異道。
李從嘉沒有任何藏私,低聲說道:“殷內使若是堅持,那麽宋黨和孫黨則是都有所損失,兩黨力量削弱,朝中大局才會越來越穩定,唐國的發展才會越來越富強。”
“可是真正的凶手怎麽辦,就讓他逍遙法外?”殷崇義倒是也想過,宋黨孫黨削弱,保皇黨的利益則是最大,但若是真正的凶手來自江都和潤州,那麽讓他們逍遙法外也是禍患。
“殷內使不如先審問,問出真正主謀,若是無關緊要之人也不用說與父皇,就讓宋黨做這個替罪羊不也是一件快意之事。”李從嘉笑道。
殷崇義看了眼李從嘉,見這個年紀輕輕,腦子裏滿是陰險詭計的殿下,不知他日後為了成事會不會不擇手段,但他倒是認為這個主意不錯便點了點頭。當然李從嘉的話也是源於殷崇義的內心,他內心裏更傾向於打敗宋黨,而不是揪出無關緊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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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從樞密使衙門出來便往周宗府上走去,他要修建幕府山軍營碼頭,就需要大量的銀子,若是潛州有主,他也要花些銀錢,而修建防洪堤壩更是需要大量的銀子,這都是他無法支付的,去周府他也是想問問留人醉的銷售情況,每個月能有多少銀子進賬,若是少的話,他也要準備一些其他的小物件來販賣或是在周府借些銀子。
周宗這幾日也是在忙著留人醉的銷售之事,留人醉在江寧府上市後價格雖然高過其他酒水,但仍然是供不應求,因此酒坊隻能每天限量發售,先到先得。雖然他隻有三成利潤,但也是數銀子數到手抽筋,其他州縣留人醉還未開始上市,但宣傳效果很好,雖然人口不及江寧府,相對來說利潤會少一點,但這對他來說也算是除去海貿之外的又一筆來錢的收入。
剛剛還在計算著利潤的周宗,這一聽說李從嘉來了就迎了出去。
周宗知曉現在江寧府暗流湧動,見李從嘉隻帶著兩個侍衛就擔心道:“殿下,如今這江寧府不比往日安寧,出府可要多加戒備。”
“嶽父大人放心就是,這兩人皆是武功高強,身手可是好過小婿甚多。”李從嘉見周宗關心就笑著說道。
朝中之事他不知什麽時候時日能夠完結,計算著時日已經無多,他也知自己時間緊迫任務繁多,也不羅嗦就直接開口道:“小婿此來是有些事情想與嶽父大人商量。”
“殿下,請。”周宗一邊往廳內走一邊開口說道。
身邊隻有著劉茂忠和申屠令堅,李從嘉很是信任兩人不把他們當成是外人,當著兩人的麵就笑著問道:“嶽父大人,小婿這次是來想問問這留人醉若是在全國上市每月利潤能有幾何?”
“若是按照江寧府的水平來說每月應該有十三萬兩。”周宗這也是高估,畢竟其他州縣無論是人口還是經濟都比不了江寧府。
李從嘉當然知道他說的隻是個虛數,若是實際算來能有十萬兩就算是不錯了,他也能勉強接受,但這對他來說也隻是杯水車薪。微微歎了口氣李從嘉就低沉的說道:“嶽父大人,白鷺洲之地可否借小婿一用?”
“白鷺洲?”周宗微微一怔。
他看中白鷺洲那塊地,隻是看中那處可以建立符合他需要的碼頭。周宗的海船過大,曆史上宋朝出使朝鮮的海船有1500噸,但此時周宗的海船也要1000噸,江寧府的碼頭無法讓他滿足,他也隻能另開辟一地。
周宗沉思了片刻,然後就問道:難道殿下也看中了那碼頭?”
“碼頭隻是其一,小婿還想借用白鷺洲練兵,當然名義上說是周府的家奴,而實際上則是本王的後備力量。父皇昨日與小婿說過,他日朝中穩定下來就授予我銀槍都指揮使一職,軍營就在那幕府山,但是隻允我一萬兩千軍士,所以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力量,沙河幫此時已經被小婿控製在了手裏,若是嶽父大人肯助我練兵,那麽幕府山碼頭與潛州和白鷺洲連在一起,這進出江寧府的水路就控製在了小婿的手中。”李從嘉邊走邊說。
“那幕府山軍營碼頭殿下不是也想要擴建吧?”周宗看了李從嘉一眼問道。
“那是自然。”李從嘉直接就笑道,“不過銀子還是個問題。”
“嶽父大人就算是在白鷺洲上再蓄養個三五千家奴,聖上也不會說什麽,現在哪個豪門大戶不都是廣蓄家奴,父皇也沒有因此說些誰的不是。”
“此事好說。”李從嘉是他的女婿,這為了未來集聚力量之事周宗自然很是支持。
見他如此痛快,李從嘉就又說道:“小婿還想與嶽父借些銀子將幕府山碼頭重新擴建一番,將潛州收入囊中,不知嶽父大人……?”
“殿下,若是想用碼頭,白鷺洲借與你就是,若是修建碼頭花費可不是小數目,這銀子至少要二十萬兩,潛州老夫聽說也是有主之地,若是買下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這在初期的投入可是相當的龐大。”
周宗當初在白鷺洲修建碼頭可是投入了三十萬兩,當然他也是有回報的,一條海船出海每次利潤就是數萬兩,李從嘉的酒水全部利潤,按照江寧府的水平算下去,每個月在全國的收入也將達到十三萬兩,但與自己的數艘大海船的利潤相比還是要少很多。
周宗沒有明確的表示,老眼一抬便問道:“難不成殿下也想涉足海洋貿易?”
李從嘉就笑著說:“小婿不是為了與嶽父大人搶生意,而是想建成軍港,雖然父皇給了我兩千水軍名額,但碼頭實在太小。若是幕府山碼頭擴建好與白鷺洲碼頭和潛州連成一線,無論是潤州和江都進出江寧府都不得不看本王的臉色小心行事,不管將來是對吳越南漢還是北周用兵,此處碼頭皆有大用處。”
周宗停在原地沉思良久,這才點頭道:“殿下若是此意,老夫也不說借銀子,明日直接給殿下送去就是。”
李從嘉已經在他麵前展露了野心,他日若是真的能成,有著自己的支持,女兒定會成為皇後,自己出點銀子又算什麽?擴建碼頭買下潛州修建堤壩的銀子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之一毛。
兩人還沒走進正廳就把話都說完,周宗的態度李從嘉自然欣喜,有了銀子自然就什麽都好說。雖然話講完了,但是李從嘉還是與周宗進正廳聊了一盞茶時間,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這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