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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此時是一陣憂心,雖然來人說王玨無恙,但他還是親眼看到才能安心,打馬帶著侍衛便往碼頭奔去。

昨夜裏白鷺洲上王玨的宅子被人放火燒了,人雖然無恙,但也是受了驚嚇,這會兒還是一臉慘白的模樣。

呂德帶著侍衛前半夜看守巡邏還是相安無事,換崗交給沙河幫之後這才出了事情,縱火者似乎也是知道前半夜的巡邏者是有過經驗受過訓練的,而後半夜看守巡邏的都是沙河幫的烏合之眾,這才有心在換崗之後下手,由此可見這些人應該一直就在碼頭附近,或許就在白鷺洲上活動監視著。

李從嘉來到宅子前,平日裏站在院外還能看到院內的房舍,此時卻是隻能看到院牆了。再走進一看院子裏的建築物都燒成了灰燼,隻是有一些未燃盡的木方被燒的焦黑,散落在地上,院內還散發著刺鼻的燒焦味道。不過角落的雞棚倒是完好,幾隻母雞還在咯咯的叫著,似乎是在說它們餓了。

李從嘉看了幾眼臉上閃過一絲冷意,回頭衝呂德問道:“報官了嗎?”

呂德搖頭,“正在等殿下的吩咐。”

李從嘉又看了兩眼院內的慘象問道:“起火後院子沒有人進來過吧?”

“沒,昨晚起火時隻有卑職進來過。”呂德回道。

李從嘉瞄了一眼,“王大當家的是你救的?”

“正是,不過卑職衝進內室時王大當家的已經準備要逃了。”呂德低著頭回道。

呂德也怕李從嘉發怒,昨天臨走時囑咐的話他還記得清楚,哪裏想到一夜沒過去就出了事。

“人無事就好,”李從嘉不再多說,就往院子裏邊走去。

昨夜的江麵無風,王玨從內室被呂德救出之後,也無人來救火,火勢也隻是燒了這麽一個宅子,並沒有波及周圍的宅子起火,李從嘉從前院走進後院,剛好看到兩隻完好的水桶不規則的扔在牆角裏,就問道:“有人救火了?”

“沒有。”呂德搖頭。

“那這是什麽?”李從嘉雖然來過次數不多,但卻是對這院子印象深刻,王玨雖然隻有一個人居住,可院子和房間內一直收拾的都很規矩,水桶不可能這麽隨意的扔在角落裏。

呂德往前走去拎起了水桶,才拎起水桶就聞到一陣刺鼻的氣味,就急忙喊道:“殿下這桶是裝過桐油的。”

“看來有人是想要我的命啊。”李從嘉歎了一聲。

呂德不明所以,剛剛要問就聽李從嘉又說:“逼迫沙河幫退出,你說這是不是在要本王的命?沙河幫若是因此退出了,那本王就等於是丟了眼睛,成了無頭的蒼蠅。”

“殿下,卑職疏忽大意,還請殿下治罪。”呂德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跪了下去。

“與你無關,後半夜又不是你當值,要怪本王也隻能怪劉繼。”李從嘉輕笑了一聲。

“起火之後有沒有發現過可疑人員?”李從嘉也是拎起水桶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便再次問道。

呂德從地上起來回道:“起火之後劉二當家的說看到有人從碼頭上船往北走了。”

李從嘉沉思了片刻就問道:“大船還是小船?”

“就是平常所見夾江兩岸的小渡船。”呂德回著。

李從嘉問完就將水桶遞給了呂德,指著邊口上的字跡就說道:“拿著這水桶進城問問,這是哪家店鋪所賣,再問昨日午後都有什麽人買過水桶,再去經營桐油的雜貨鋪問問,哪家賣過生人桐油。”

“諾!”呂德接過水桶仔細的看了兩眼,之前他還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呂德剛剛要走,李從嘉就叫了他問道:“王大當家的現在哪?”

“在隔壁劉二當家的宅子。”呂德回身應道。

李從嘉走出院外,看著相鄰還完好的三個宅子,想到昨日裏他還要求王玨進城,晚上就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她會不會認為是自己為了貪圖她的美貌故意縱火。

想到這裏李從嘉就很無聊的笑了。

王玨此時正在劉繼的宅院之內,由於昨晚的驚嚇,這會兒才在劉繼渾家的照顧之下睡下。

看到李從嘉走了進來,劉繼的渾家仇氏便迎了出來,她不認識李從嘉,但看身上的華麗穿著也知道是她得罪不起的貴人,就笑著將人迎進了廳內。

“劉二當家的可在?”李從嘉進了廳不見劉繼就笑著問道。

“回小郎君,我家當家的去了碼頭。”仇氏恭謹的回道。

李從嘉應了一聲,再次問道:“那王大當家的呢?”

“王大當家的已經睡了。”仇氏聽了這一句這才想起劉繼所說的事,還偷偷的打量了兩眼,看這傳說中的安定郡公殿下長得倒是英武,憑著她的眼光,倒是認為安定郡公與王大當家的很是般配。

“待王大當家的起身,就說安定郡公晚上來接她進城。”李從嘉知道王玨正在休息也就安了心,也無心在這裏再坐下去,轉身便走出院子。

出了院子見呂德還站一群侍衛麵前囑咐著什麽,李從嘉就略微嚴肅的說:“呂德,叫人去把江寧府尹鍾蒨請來,讓他來探查此案,你負責帶著兄弟們在這白鷺洲上操練,等本王回來。”

李從嘉把人都留在白鷺洲便隻身回了城,王玨進府的事他能輕易的決定,但是也要與周憲知會一聲,畢竟她是府上的女主人,雖然不是妒婦,但貿然的就將昨日裏謠言的女主角帶回府上,或許也會惹得她不高興,王玨的日子不好過不說,他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雖然此時他對王玨沒什麽想法,隻是想保護周全,但想到前幾日他說過的王大當家的其醜無比和昨日散開的謠言,這進府之事還是先挑明的好。現在正在事業的籌備期,他可不想後院先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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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一過早朝便散了,孫晟一眾人見所有朝臣幾乎都散了這才聚集在一起出了大殿。

看著左右無人孫晟才問道:“孟圖,事情辦的如何了?”(常夢錫字孟圖)

常夢錫信心十足的笑著回道:“丞相,事情已經交待了下去,今日就差不多能傳來好消息。”

孫晟點頭,他對常夢錫做事還是很認可的,但還是囑咐道:“孟圖可要做的嚴密一些,別讓人看出來,萬一漏了這事可不好搪塞過去。”

“丞相放心便是,孟圖明白。”常夢錫笑道。

“殷崇義那老賊雖然不懂查案,但是也不能大意,這事不知是何人所為,若不是宋黨所為,宋齊丘也定會派人查探,防備我等嫁禍,一定要小心從事。”孫晟頭也不回,緩緩的走在石板路上。

才說完他就看到韓熙載急匆匆從身邊經過,也不知道他是否聽見了自己的話,就忙喊道:“韓侍郎,這麽急要去哪啊?”

“孫丞相,你還不知嗎,剛剛殷內使那邊傳來消息說凶手已經抓到了,現在正在審問呢,下官這不是想去看看情況嘛。”韓熙載習慣性的眯著眼睛笑道。

“哦?殷內使居然還有這本事,這麽快就查明了凶手?”孫晟以及常夢錫等人皆是一驚,說話間他還看了眼常夢錫。

最為驚訝的還是常夢錫,他昨夜裏才布置好此事,人這會兒應該還沒找到機會上船呢,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人發現了?常夢錫臉上平靜,心裏琢磨著若不是自己的人,那麽就一定是真正的凶手。

孫晟回頭看了常夢錫一眼,然後就又笑著說:“韓侍郎,本相也正在想著此事,一起去吧。”

韓熙載與孫晟一眾人並肩進了樞密使衙門,殷崇義得了通報也沒有起身,還在忙著寫著奏章。

案子才過一日就破了,殷崇義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興奮,想到要不是昨夜裏有了安定郡公的啟發,他今日定不會如此神速的就查出凶手,便也將李從嘉寫進了奏章。

今日城門一開,殷崇義便帶著官差上了大船,這一次他沒有去審問那些還在船上的乘客,而是將目標指向了船工和水手。

官差在他的吩咐下叫船工和水手到甲板集合時,卻是有四人借機躲了起來,被其他船工發現,這才被當場抓了回來。在殷崇義的嚴刑之下,隻是堅持了一炷香時間便都招供了。

孫晟和韓熙載等人進了衙門,見殷崇義在提筆寫著奏章,也不管他在做什麽就開口笑道:“殷內使,聽說你偵破了陳覺被殺一案?”

殷崇義抬頭看了眼幾人就微微得意的笑著點頭:“凶手已經招供,主謀也已經水落石出了。”

“殷內使可否與本相透露一些?”孫晟聽此便一臉焦急的笑著問道。

“本官正要進宮與聖上匯報此事,孫丞相若是想知,那就與本官一起進宮吧。”殷崇義收起剛剛寫好奏章嗬嗬笑著,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

孫晟回頭看了常夢錫兩眼,想要從他這得到些答案,但見常夢錫沒有任何反應,就回頭笑道:“殷內使,請!”

幾人才出了宮這會兒又往宮中返回,還沒進禦書房就在外邊聽見李璟與馮延巳的笑聲,孫晟聽此便冷哼了一聲,韓熙載餘光掃了孫晟一眼,想到剛剛出宮時聽見他所說的嫁禍,便陷入了沉思。

幾人走進禦書房,給李璟請安之後便坐在蒲團之上,殷崇義瞄了眼馮延巳就直接說道:“陛下,陳覺被殺一案微臣已經查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