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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隻是有著隱約的光亮,李從嘉在白鷺洲上等了近一盞茶時間的船,才有船家從對岸擺渡過去,這會兒才過了夾江。下船上馬,李從嘉便往西門走去,可是一到門口他才看到城門早就關上了。

李從嘉衝著城牆上喊了幾聲,城牆上才回應了一聲。

聽見聲音他就喊道:“某是安定郡公李從嘉,這位軍士,請快開城門。”

“又來個安定郡公?你以為聽了說書先生的評書自己就是安定郡公了?滾一邊涼快去,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小爺這城門也不開。”

守城門的軍士這會兒可沒心思跟李從嘉逗悶子,喊了一聲便不再理他,任憑李從嘉在下邊怎麽喊都不開口答話。

喊了幾聲李從嘉也聽不到回答,還差點被人從城牆上扔下來的臭裹腳布砸到頭上,無奈之餘李從嘉便往碼頭上走去。城西外都是些小棚舍,跟沒有客棧,酒肆倒是有一些,但這會兒也早打了烊,不得已他便又晃上了碼頭,望著對岸西南側一片漆黑的白鷺洲上,李從嘉便又牽馬上了渡船。

“這位客官,怎麽又回來了?”這船家正是剛剛渡李從嘉過江之人。

“城門關了。”李從嘉隻是一笑。

“客官運氣還算好,若是你再晚一會,小老兒也要回去休息了,怕是你要在這碼頭上過夜了。”船家笑道。

“多謝船家。”李從嘉拱手笑了一聲。

船家一邊撐船一邊笑著問:“不知客官去白鷺洲,要去哪裏?”

見船家這麽問,李從嘉才想到這船家也有可能是沙河幫之人,就開口道:“某去找個朋友。”

船家聽他如此說也不再多問,李從嘉下船摸黑順著原路返回,叩響了王玨的大門,王玨人還沒出來,隔壁的幾個宅院卻是先後走出了幾個人,聽見聲音都向這門口走來,天色黑漆漆的,李從嘉也看不清來人是誰,待到王玨提著燈籠走來,見到又是他之後就開口道:“民女都與殿下說過了,讓你早些……”

王玨話還沒說完就見劉繼、張來武和楊招棣三人站在了李從嘉身後,這三人都在盯著兩人。

王玨微微皺下了眉,這才又急忙把沒說完的話講完:“都說讓殿下早些回去了,你看這城門都關了吧。”

可是她這樣說這三人也不會想到好的,李從嘉剛剛從這走?這麽晚了怎麽才走?來這做什麽?再見大當家的臉上的紅暈,這三個粗漢子即使再粗也能猜個透徹。

“幾位當家的好。”李從嘉回頭看了這幾人幾眼就笑著抱拳打招呼。

隻有劉繼在嗬嗬的笑著,其餘兩人兩人見他笑卻是麵色不善。

李從嘉也知道這三人都是誤會了,可是王玨這話怎麽說都會讓人引起遐想,再看她臉上泛著的紅暈,在這黑夜裏隻有燈籠微弱燈光的情況下都能看得清,這三人也不能不誤會了。

李從嘉剛要解釋,就聽王玨說道:“殿下快進來,外邊天氣冷,屋裏生了火溫暖一些,老二、老三、老四這沒你們的事了,都回去吧,我和殿下有些事情要談。”

見她這樣說,李從嘉就閉起了嘴,她一個女人都破罐子破摔了,他就更不在乎,那張來武和楊招棣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去吧。

劉繼倒是聽話,隻是衝李從嘉饒有深意的笑了兩聲就走了,張來武和楊招棣依舊是一步不動,聽見王玨的話臉上的表情更冷了,可是兩人也架不住人家是大當家的,王玨隻是眼睛一橫,兩人便緩緩的退了回去。

關好門,王玨再次牽過馬去了後院馬廄。李從嘉進了前廳,也沒找到王玨所說的爐火在哪,看了兩眼這才笑著自言自語道:“這宅子裏生火,也隻在她的內室吧,怕是自己今夜是無福消受了。”

王玨將馬拴好,就又從內室裏抱出了一床被褥,剛剛進來就聽見李從嘉的這句話,白了他一眼就將被褥鋪在剛剛兩人還坐過的榻上,鋪好床鋪,王玨就冷著臉道:“殿下,剛剛也說過要睡在這裏呢,那民女就成全了殿下。”

王玨說完也不去看李從嘉的表情,轉身便從後門走了出去。

李從嘉看著她的*幹笑了兩聲,找來水盆打了水,將臉上的胡子洗掉之後這才鑽進冰冷的被窩裏,雖然冰冷,但是被子上卻散發著陣陣的幽香,李從嘉深吸了兩下,就覺得這被子上的味道與王玨身上的香味有些相同,抱著透著女人香的被子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雖冷,李從嘉卻是睡得很安穩,清晨起身洗漱之後便在院子裏練習著扶搖子秘籍裏的那幾套、動作。

王玨也是很早便被李從嘉吵醒,洗漱之後進了院子就見到一英武的小郎君站在院內練著武,便怔了會兒,仔細觀察了一會才見這鼻子嘴巴和眼睛都與那滿臉胡子的安定郡公相似,就不禁撇撇嘴,然後就才走上前去笑著道:“原來安定郡公也是個小白臉呢!”

“什麽叫也是?”李從嘉收了動作,看著王玨美豔的臉蛋。

“你的胡子呢?”王玨笑著問道。

李從嘉無奈道:“本王出來一趟也不容易,不改變下容貌現在也出不得府啊。”

王玨明白他的意思,就點頭說:“那倒是,不過聽說那晚殿下很英武呢,一個人殺了三十幾個刺客。”

“運氣好而已。”李從嘉笑著回道。

兩人隨意的聊了一會,王玨再次想起兩人合作的條件,就開口問道:“不知殿下與民女所說那事什麽時候能定下來?”

“這事急不得,聖上也要考慮很多。”李從嘉也不多講,在他看來有些事情即使說了她也未必明白。

“無非就是要考慮你們兩個兄弟之間的情誼,還有那些大臣們的利益罷了,不過在民女看來你們皇家的兄弟情誼也不算什麽,與那歃血的兄弟比還不如呢。”王玨不屑的笑道,眉間閃出一絲讓人無法親近的嫵媚。

“歃血的兄弟間沒有這樣的爭鬥,那是沒有涉及到切身利益,若是有了利益的紛爭,什麽兄弟父子都沒用。”李從嘉搖頭歎道。

抬頭看了眼天,還是霧蒙蒙的,太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竄出來,似乎他盼著出太陽,就像是此時他和王玨的心境,李從嘉在盼著父皇下旨,王玨在等著李從嘉募兵,隻是等著卻是不知道具體時間。

低頭見王玨一臉平靜的望著他,水汪汪的眸子裏清澈的映著他的影子,兩人就這麽對視了一番,李從嘉剛剛要誇讚王玨兩句,敲門聲就突兀的響了。

王玨紅著臉去開門,見到是張來武和楊招棣就低沉的問道:“老三、老四,這麽早有事?”

“大當家的,我們兄弟二人隻是過來看看。”王玨背著這李從嘉,不過聽她對兩人說話的語氣,李從嘉就能想象出王玨說話時的一張冷臉。

張來武和楊招棣看著大當家帶著微微紅暈的臉,就往門裏看去,瞪了眼李從嘉,看到他正在看著三人,就把目光轉到一側。

“老三老四,還是去碼頭或是堆場看看吧,今日有一批貨要送過來呢。”王玨知道這兩人的心思就想將兩人打發掉。

張來武和楊招棣應了兩聲,又朝李從嘉看了過來,然後才點頭與王玨告辭。

“殿下,進廳內坐著吧。”王玨關好門,這才回頭笑道。

“不了,張兄弟和楊兄弟那眼神已經快要把本王吞下去了,本王也不能再留了。”李從嘉就笑著道。

“殿下說的是什麽話。”王玨聽他這麽說臉上更是泛紅,心裏也怪他說話這麽隨意。

“我走了。”看著她的媚態,李從嘉也真的不敢多留,怕再留就要犯錯了,於是就頭也不回的走去馬廄牽馬。

“嗯,那民女恭送殿下。”王玨看著李從嘉的背影就是柔美一笑。

這時城門剛剛才開,上工的人都已經走完,出城進城的人都不是很多,李從嘉此時回府倒是不怕有江都和潤州的探子盯著,這一大早的也是這些探子打盹的時候,這幫人一般都是在白日和晚間活動,這個時辰應該都還在睡夢中。

李從嘉一回府,就被皇甫繼勳攔了下來,“殿下昨日不再府上過夜?”

“剛剛才出去。”李從嘉笑道。

皇甫繼勳隻是一怔,心裏就閃過一絲笑意,他想到殿下如此說可能是在外邊養了外室了。

“殿下下次若是出去,可以帶上侍衛,這樣安全一些。”皇甫繼勳笑著道。

因為紀國公遇刺一案的事情,安定郡公交給他的任務沒有完成,他就想表現的勤快一些,其他方麵做的不好,就想著在另一方麵補回來。

“本王隻是在外邊走了走。”李從嘉淡然一笑點著頭,他沒有扶搖子的本事,自然不知道皇甫繼勳的心思,若是知道了,也會表揚上兩句。

回了落花軒,李從嘉就見早起的周憲悶悶不樂的站在院子裏,一見他進來轉身便往廳堂之內走去,不打招呼,也沒有笑臉。

“憲兒?”李從嘉不知她在想著什麽,走上前去就拉住她的袖子。

被李從嘉拉住了衣袖,周憲才停了下來回頭冷著臉道:“殿下,奴家也不是不允許殿下納妾,為什麽殿下還在外麵私養妾室?”

“憲兒怎麽會這麽問,是不是誰嚼耳根了?”李從嘉就一臉的苦相。

“若不是如此,殿下怎麽會整晚不歸,即使不回府,也要派人回來說一聲,難道殿下不知奴家與意可妹妹惦記嗎?”周憲鳳眼微微瞪起,柳眉微皺。

“是憲兒想多了,我昨日去了碼頭,想要回城時城門已經關閉,就被隔在了城外。”李從嘉解釋道。

“隔在城外?那殿下身上的女人香如何解釋?”

在李從嘉一走近時,周憲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這與她和意可兩人用的熏香都不一樣,味道很是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