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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唐末五代至宋代的軍事編製單位,“都”是指普通軍隊中的精銳部隊,這些軍中驍勇,類似朝廷的侍衛親軍,五代的“都”,也有具有親兵兼特種部隊的性質,這種部隊往往脫卻常規編製,每都人數自一二百人至上萬人不等,甚至更多。在記載五代十國的史書中,“都”長官為指揮使,一般配有副指揮使,其次為都虞侯、偏將、牙將、都統、校尉等等。

楊吳也有“都”。楊行密進占揚州後,從孫儒部眾中選拔了五千名驍勇善戰的軍士,給他們優厚的待遇和精良的裝備,自成一軍。據《五國故事》載,楊行密曾夢見黑衣人立其側,故使其軍隊著黑裝,號黑雲,自淮南黑雲長劍之後,南方再無可以威脅中原的軍事力量。直到趙匡胤稱帝後,每每接見南使還念念不忘問“淮南黑雲長劍在否?”南唐代吳後,黑雲都顯然沒有被廢除。到了李璟時期,仍然是軍隊中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其威名或可見一斑。黑雲都往往充當作戰先鋒,每戰,使之先登陷陣,四鄰畏之。可見黑雲都是一支相當精銳的親兵部隊。

銀槍都:後唐李存勖於915年置帳前銀槍都。魏州銀槍效節都為後梁楊師厚所置。楊師厚卒,末帝懼魏博牙兵驕橫難製,便割天雄軍相、衛、澶三州別為昭德軍,以張筠為節度使。魏、貝、博三州仍為天雄軍,以賀德倫為節度使,以分魏博牙軍勢力。魏州牙兵不從,牙將張彥煽動牙兵說:“朝廷以我軍府強威,設法殘破之。況我六州舊為藩府,未嚐遠出河門,一旦離親戚,去鄉裏,生不如死”,發動兵變。逼其上複魏博六州之地,末帝不從,李存勖以極大的智勇,殺死張彥等為首七人,兵不血刃,占領魏州,將銀槍效節軍八千人置於自己麾下,號帳前銀槍都,成為一支勇悍的親軍勁旅,在對後梁作戰中得其死力,功勳卓著。以李建及為帳前銀槍都大將。楊行密時有設,作用和聲望不及李存勖帳前銀槍都。

爪牙都:寧國軍節度使田頵置畜死士數百人,號稱爪牙都,所向無前,得其死力。

奉節都:設於南唐初年,蒙城鎮將鹹師朗將部兵降唐,唐主以其兵為奉節都。

李璟此時想要李從嘉重建銀槍都,還是希望其能達到後唐李存勖帳下銀槍都的實力,能以一當十,小了說保護六郎的性命,大了說可以捍衛家國。

李從嘉出了皇宮,自然不知道父皇已經為自己想好了一切,他現在還為父皇能讓自己去籠絡沙河幫之事暗喜著,他自覺與沙河幫來往秘密,卻是沒有想到,江都和潤州早就有人發現了李從嘉最近與沙河幫的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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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善被李從嘉救下,這會兒正在安定郡公府內,府上又多加了一些侍衛,但是他卻不敢多動一下了,即使想動身邊也都是男性奴仆,李從嘉就是怕他亂來,根本就沒有給他安排婢女。

李從嘉一回府,直接就去探望了一下李從善,見他乖乖的躺在榻上,身邊隻有個老仆人也不說話,懶得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其實他也不想將李從善留在這府上,可是父皇要求他在這府上住些日子,等到查明了真相之後再離京,李從嘉隻能將李從善現在所住的院子派人看起來,不得他出門半步,就連在他身邊照顧的都換成了男性奴仆。

無論是江都還是潤州,此時怕是都已經知道了刺殺嫁禍失敗,聖上也開始了猜忌,即使知道李從善現在安定郡公府上,也不會再來刺殺,若是來,讓人死在安定郡公府內,做的就太過明顯了,況且府上神武禁軍八百,他們若是硬來,損失怕是更大。

李從嘉也不怕刺客再來,若是來了將李從善殺掉更好,也好讓他省心,今晨李從善一被刺,這離京又說不定到什麽時候了,父皇仁慈,母後又舍不得兒子說不定哪天就要改了主意。

回了落花軒,見意可也在,李從嘉就與兩人親密的聊了一會兒,聽到周憲說周府已經將定做好的蒸餾器送去了全國各地的酒坊,江寧府的酒坊已經開始銷售留人醉,再有一些日子怕是就能在全國上市了,李從嘉是一陣興奮,他的壓力也是很大,這邊盼著父皇的聖旨,那邊還得研究著沙河幫那些吃不飽飯的數萬人。

想到父皇叫自己去感謝沙河幫,李從嘉就上了樓,又將臉上沾滿了胡子。

出了西門天色便已經晚了,輕車熟路,李從嘉便上了白鷺洲,來到王玨的宅子前,從外邊能見這院子裏透出的微微光亮,李從嘉心裏想著事,出來時就忘記了時間,這會兒才曉得,自己一個男人在這掌燈十分才進入一個孤身女人的院子,被人看到了不好。不過既然來了,他也不想就這麽回去了,想到剛剛那些,李從嘉還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才敲了門。

王玨坐在廳內,聽見門聲還覺得奇怪,平日隻有緊急消息時才會有人在夜裏來敲門,難道今日又有了什麽消息不成,提著燈籠才拉開門,就見到滿臉胡子的李從嘉牽著馬站在門口,微微蹙眉就瞪著一雙鳳眼道:“你怎麽這個時候才來?”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就急忙紅著臉改口道:“殿下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李從嘉剛剛還沒聽出什麽,聽了這話才笑著說:“王大家的是嫌本王來晚了?”

王玨提著燈籠轉過了身子,讓人看不到臉上的表情變化,邊往廳內走去邊說道:“殿下有話快說吧,這城門都要關了,你要是不趁早,怕是就回不去了呢!”

李從嘉一手牽著馬一手扶著木門,望著微微燈光下王玨曼妙的背影,就笑著說:“王大當家的,那咱們就在這說吧。”

王玨回過頭見李從嘉那一臉的壞笑,又怕被幫裏的其他人看到自己的門口有個陌生男子,就歎了一口說:“殿下進來吧,馬交給民女,民女幫你牽去後院馬廄。”

李從嘉笑著走進院內,關好門走進正廳,就見平日裏王玨坐著的榻上擺了個圓桌,圓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素菜,桌邊倒是擺了兩副碗筷,微微一怔,李從嘉就在這屋內找了起來,還在他四處找著另一個人時,王玨就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殿下這是?”見李從嘉一副做賊的樣子,王玨就皺著眉頭微微撅起嘴問道。

“本王還以為打擾了王大當家的好事,原來王大當家的這是早就知道本王要來。”李從嘉找不到人就指著桌上的兩副碗筷笑道。

李從嘉這樣輕薄的話叫王玨好生羞惱,但也隻是給了他一個白眼,就紅著臉淺笑道:“若是殿下不嫌棄,那就請吧。”

王玨不說這兩副碗筷之事,李從嘉也不再問,心裏想著事情,就連晚飯都沒吃就來了這白鷺洲,他也不謙讓就坐了下去,在王玨的目光注視下就夾起一塊醃製的冬筍,細細的嚼了起來,安定郡公府上可是沒有這樣的小菜,山珍海味吃多了這會兒吃起這冬筍倒是覺得比那羊肉鮮美。

李從嘉咽下冬筍就笑著說:“王當家的手藝真是不錯,誰娶了你可是有口福了。”

“殿下不要再取笑民女了。”王玨站在一邊看著李從嘉吃完,這才坐了下來。

“多謝王大當家的美味佳肴。”李從嘉擦了下嘴便笑著道。

“殿下喜歡就好。”王玨除去討厭李從嘉時不時色眯眯的眼神和那煩人的濃密的胡子之外,倒是認為這個處處都很隨意的殿下還是不錯的,與在邠郴州時見過的那些紈絝子弟一點都不相同。

李從嘉嘿嘿一笑,也不看王玨的臉就問道:“王大當家的,可是每天吃飯都擺兩副碗筷?”

“隻是習慣而已。”王玨被李從嘉這麽一問就隨口說道。

“是為了祭奠亡夫?”李從嘉從第一次見到王玨,也沒聽人提起過之前之事,但是這看這女子的身形他倒也能看出,是個少婦,這會兒吃飽了就胡亂的猜著,抬頭就見燈下王玨的麵色微冷。

王玨見他盯著自己也不答話就低下了頭去,默不作聲的吃飯,好一會才像是想起了什麽就急忙開口道:“殿下有事還是快講吧,不然可是真的進不了城了呢。”

“進不了城本王就在王大當家的這裏將就一晚。”李從嘉很隨意的笑道。

“殿下若是如此,那就請回吧!”聽李從嘉這麽一說,王玨就立即冷臉站了起來,氣鼓鼓的說道。

“王大當家的,你會錯意了,本王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睡在這廳裏。”李從嘉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倒是可愛,想起剛剛沒經過大腦的話就急忙道歉作揖。

看著李從嘉又是道歉又是作揖的樣子,王玨這才坐了下去,輕歎了一口道:“殿下難道不知寡婦門前是非多嗎,有事還是盡快說吧。”

李從嘉本來就想多和她聊一聊,了解一些他的生活,美女嘛,誰都想聊上一會,他也不例外,隻是沒想到這王玨還挺有脾氣的。

“本王這次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來特意謝過你的,感謝王大當家的昨晚送來的消息,若不是因為王大當家的,今日本王可能也要被被貶出京了。”李從嘉笑道。

“就這事也要勞煩殿下在即將關城門的時候走一趟?”王玨聽著就有些失望,就連說話語氣裏都是有些失落,她本以為安定郡公這麽晚來是之前兩人聊過的事情有了著落。

李從嘉見她臉上微微露出的失望之色就笑道:“怎麽?王當家的還想聽本王說什麽?難道是想聽本王對王大當家的日思夜想,迫不及待的想來見你?”

李從嘉說完就是一笑,也不去看王玨的臉就接著又說:“本王回府了,多謝王大當家的晚餐。”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背影,王玨雖說微微有些氣憤,但臉上還是透著紅暈,想想這守寡的七年時間裏,李從嘉還是第一個敢自己麵前如此說話的男人,之前覬覦自己身體的人都被自己殺了,這個李從嘉呢,才剛剛想到這,她就聽見馬蹄噠噠的聲音。

李從嘉也不回頭道別,便開了大門,消失在黑色籠罩的夜幕之下。

王玨邁著微沉的步子走去門口,夜色裏的隻有馬蹄噠噠的聲響,卻是不見了一人一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