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吾兒說說,都找了些什麽人才,”鍾氏笑道。
“回母後,兒臣順江而上,在船上遇見了張洎,然後又在江州得了伍喬。”李從嘉答道。
“張洎,本宮倒是聽說過一些,可這伍喬是何人?”鍾氏眯著眼睛笑問道。
李從嘉見母後慈愛的笑著,就將伍喬的來曆講了一遍。
“原來是史虛白的學生,不知脾氣是不是也和他那頑固老師一般?”
皇後鍾氏又是一笑,史虛白鍾氏她是知曉的,與當朝韓熙載一同在嵩山讀過書,之後也投奔了唐國,可是因脾氣卻未受到重用,一氣之下就辭官去了白鹿洞教書。
“回母後,史虛白先生的脾氣我不知,但是伍喬為人謙和,帶人禮貌。”李從嘉回答。
“六郎看準的人定是錯不了。”鍾氏見兒子從進來之後就被自己罰跪也無怨言,就又笑著疼愛的說:“吾兒快起來吧。”
“謝母後,”李從嘉站了起來,微微活動了一下就又笑著說道:“兒臣還有個好消息想與母後分享。”
“你有什麽好消息?難道是又做出了什麽美妙的詞句,又或是娥皇譜出了新的曲子?”鍾氏笑意濃濃的看了眼周憲,又朝自己的兒子看過去。
李從嘉就嗬嗬一笑:“母後都猜錯了。”
見鍾氏正詫異的看著自己,李從嘉就走上前去握住周憲的另一隻手說道:“母後,是憲兒有喜了。”
“娥皇,六郎說的可是當真?”皇後鍾氏也驚訝的問道。
“回母後,昨日醫官已經診斷過了,確實如此。”周憲回道,滿臉的幸福。
鍾氏的臉上頓時笑意如花,心裏算了下時日,然後就吩咐宮人道:“快去請聖上來。”
皇後鍾氏得知周憲有了身孕更是疼愛有加,怎麽看怎麽喜歡。
李璟剛剛與馮延巳等人閑談完,這會兒正往皇後寢宮趕來,就與宮人遇見了,聽了好消息他便笑滋滋的趕了過來,心裏對兒子之前的不辭而別的惱火早就忘在了腦後。
剛一跨進殿門就大聲笑道:“娥皇可是真的有了身孕?”
“回父皇,確實如此。”李從嘉回道。
“好,好,好!”李璟一連說了三個好,然後就很是大氣的賞賜了黃金和綢緞等物。
這邊剛剛才賞賜完,李璟就問道:“六郎這遊玩的可盡興?”
李璟派去探子跟在李從嘉身邊,雖然說是為了保護兒子的安全,可是也從中聽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但李從嘉也沒做過什麽,他隻當做兒子是去遊玩。
李從嘉看著李璟的眼睛,就請求道:“父皇,兒臣想為父皇分擔國事,可是深知自己資質不夠,還望父皇原諒,但是兒臣卻是可以為父皇帶兵!……。”
李璟就哈哈笑了兩聲:“帶兵?六郎可是在與朕說笑。”
若是李從善如此請求他還會相信,可是換做李從嘉他就無論如何都不能信了,不過轉瞬他就想起韓熙載這段時日,總是有意無意的說起的這事,這才認真的看了他幾眼。
良久李璟才開口道:“六郎的事,朕還要與眾位大臣商討一番。”然後就沒了後話,臉上的笑容隨之也不見了,似是在思索著是否同意。他內心深知北國周朝的強盛,他日周朝若是進軍唐國,還真是危險之極之事,但是他想起一個月前,在朝堂說起關於李從嘉出仕之事,隻是有那麽幾個人同意,其他人卻是都持反對意見,再想起大兒子李弘冀的心思,怕是他貿然的同意,那麽大兒子弘冀一定會有所想法,到來頭傷害的可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再想到前朝玄武門之變,心裏就是一顫。
看著兒子熱切的眼神,李璟歎了口氣就說道:“六郎還是先回府吧,待朕在思考幾日再給你答複。”
兩夫妻就這麽被打發了出來。
馬車上,周憲見李從嘉麵色凝重柔聲勸慰道:“殿下,聖上既然不允許就不要再想了。”
“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李從嘉聲音低沉,一雙大手在說話間也是捏著周憲的一雙柔荑不放。
周憲吃痛卻是忍著不發出聲音,直到李從嘉放開,她才偷偷的雙手相互揉著。
“姐夫,你把姐姐給捏痛了呢!”周嘉敏雖然不懂兩人在講什麽,可是看到姐姐揉著發紅的手就開口道。
“嗯?”李從嘉這才注意到周憲被自己捏的發紅的手,就急忙的道歉又為嬌妻揉了幾下。
將周嘉敏送回府,李從嘉便與周宗談起了他這次來的正事,周宗見李從嘉拿的東西愣了好一會,再聽他說的一些宣傳方法就更是驚訝。
“殿下,可是想與老夫合作?”周宗已經看出了李從嘉的意思,便撫著灰白的胡子笑道。
“小婿正有此意。”李從嘉聽了莞爾一笑,“嶽父大人,不瞞您說,我這賺銀子也是為了將來能夠多養些兵,還忘嶽父大人成全,若是此物經營的好,小婿還會其他的東西交給嶽父經營。”
周宗思考良久,最終點了頭,他是商人,當然能看明白此物的前景,雖然說仿製的快,但是一開始的銷售也會賺不少銀子,凡是有利潤之事,他又怎麽能拒絕呢,當然他最感興趣的還是李從嘉剛剛說過的那些後續之物上,雖然說他這些家產最後都是要留給女兒的,可是他也想多給女兒攢下一些家業。
最終經不住李從嘉的誘惑,周宗最終同意了李從嘉出創意,周宗出人力物力,牙刷的利潤對半,得到滿意的答複,李從嘉這才滿意的與妻子離開了周府。
才剛剛回到府上,張管事就送上了兩張名刺,李從嘉看了兩眼就笑著說:“原來是師黯與伍先生。”
“明日請兩位入府吧!”李從嘉將名刺收好回頭說道。
剛剛走了兩步,便想起他這府上別院裏還有一些還算有才之士,李從嘉就又囑咐道:“張管事,明日叫那個宋貞觀也一起過來。”
這個名字他記得很是熟悉,不隻是意可,就連張洎和伍喬也是提起過。
張管事一走,周憲聽見他說宋貞觀就問道:“殿下為何對詩詞歌賦失了興趣?”
李從嘉自然不會說這個身體裏的靈魂已經換了,沉思了一會就開口道:“憲兒難道不記得我在船上那三闋詞了?”
“當然記得,可是與以往比可是少了很多呢,再說父皇就是喜歡你的才呢!”周憲也怕李從嘉一心從戎,而失去李璟寵愛就擔心的說。
“憲兒不必擔心,有你的才華我還怕什麽呢?憲兒可以為本王解憂嘛!”李從嘉就開著玩笑道。
“抄襲可不是君子所為呢,”周憲給了他一個白眼,見他笑著的模樣,就知道此事殿下是在說笑,轉而又說道:“不過為了殿下奴家什麽都願意呢!”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憲兒不必在意,”李從嘉笑笑,做些詩詞,對他來說是簡單至極的事,蘇東坡、柳永等人的名句他可是能背出很多,什麽馮延巳之類都還不是他的對手。
兩人說笑間才邁進落花廳小院,身後就急匆匆的跑來一個婢女,李從嘉見是意可身邊的梅子就笑著問道:“梅子,這麽慌張做什麽?”
梅子請了安就焦急的說道:“殿下,盛孺人她又被紀國公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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