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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輕輕點頭,滿意的笑著:“小郎君,你先吃酒,奴家先回去與媽媽交代一聲。”
女子說完便扭著風韻的身體走了出去,一開門一陣劣質的脂粉味隨風便飛進室內,嗆的李從嘉咳了兩聲,高元矩卻是在嘿嘿的傻笑著,腦子裏裝著的隻有那女子的身體。
女子走了,張洎卻是念起了《烏夜啼》: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看著李從嘉的眼睛,忽然張洎想起了一個人,還有昨夜迷迷糊糊醉夢裏的聽見的那句殿下,再想到李從嘉身邊的幾個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他已經斷定了李從嘉的身份,隻是高元矩還在,他瞬間就又變得沉默了下去。
女子很快便笑盈盈的走了回來,這次她卻是將臉上的脂粉洗掉了,看起來倒是要比之前舒服了一些,隻是她年紀大了,這脂粉一洗淨,眼角的皺紋也隨即顯露出來,高元矩今年才十八歲,這女子從年齡上來看都能做他的母親了。
吃飽喝足,高元矩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女子跑去了隔壁,李從嘉苦笑著搖頭,張洎見人一走卻是立即就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說道:“張洎參見安定郡公殿下。”
看著張洎的作態,李從嘉就愣了一下,然後吩咐柳絮道:“去門口看著,別讓他人進來。”
柳絮一走,李從嘉就把張洎扶了起來,笑著說:“難道我的臉上寫了出了自己的名字?”
張洎見他隨意就嗬嗬一笑,把自己的猜測和聯想加在一塊,他之前倒是沒有在意這些,隻是想不到張洎會從這些諸多小的方麵就猜出到自己的身份。
“師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王的身份,是否想要投效於我?”李從嘉倒是直接,此時他也不想再拐彎抹角,若是張洎現在就同意了,他也沒了必要與他同去池州,省去一些時間去做他事也是好的。
“這?”張洎雖然給李從嘉叩頭,可在他的眼裏,這李從嘉與他的老師韓熙載也是同樣的人物,雖然有才,但是卻不是他心中的明主。不過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他倒是認為李從嘉與傳說中的不大相同,心中便對他還有一些盼望。
“韓舍人,已經賣掉了家伎,打算跟著本王做一番事業了,本王這一次去江州也是為了那伍喬……,如今北方周朝新主柴榮繼位,勵兵秣馬,整頓軍政,欲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他日柴榮平定北邊漢朝和契丹的騷擾,定會向我朝發動戰爭,本王已經決定要為國做一番事業了,他三十年要做的事的,本王為什麽不可以,若是師黯願意,還請給對本王有一些信心。”
李從嘉從張洎的表情看出了他的猶豫,也就不再藏私的將自己的誌向講了出來。
張洎看著李從嘉怔了良久,站在他麵前的,這根本就不是他所知的那個安定郡公,那個人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張洎要的是什麽,不就是為朝廷建功立業嘛,即使明年大考得中,或許也未必會有好的出路,皇帝昏庸無能,宋黨奸佞,孫黨雖然正直,但也是在以燕王的殿下為前提之下,投得殷崇義和王崇質等忠臣門下,也未必就能取得在李從嘉身邊一樣的成就,況且這裏的起點也不是很低。
想到這些張洎就鄭重的說道:“張洎願意效勞。”
***
天邊夕陽再次散盡,餘暉已經在天邊隱沒,遠處隻有無盡的燈火,斑斑駁駁的亮著,夜風漸起,吹得周憲微微有些冷了,李從嘉將她抱在懷裏,用著自己的體溫溫暖懷裏的嬌妻。
兩人沉默著,忽而天邊閃過一顆流星,周憲眼睛尖銳,急忙就說道:“呀,奴家剛剛見了掃把星了!”
“隻是一顆星而已。”李從嘉就笑著,他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人們都將見到此物當成是晦氣之事,周憲自然也不例外,就拉著李從嘉要回去躲避災事。
李從嘉隻是搖頭苦笑,剛剛進了船艙兩人又見高元矩,一看到李從嘉拉著周憲的手,他就站在一邊,也不打招呼就死死的盯著周憲,一副癡傻的表情。
見到他這個樣子,李從嘉就歎息了一聲,若是說人不風流枉年少,他不覺得有什麽,他也一樣喜歡美色,可是這喜歡也有要有個度,盯著恩人的妻子不眨眼的看去,著實不是一件禮貌之事。怕是這高元矩若是能遇見李從善兩人倒是能走到一塊去。
李從嘉不說話直接就進了艙內,張洎在黃昏時分就已經下了船,李從嘉送了他百兩銀子,約定日後在江寧府相見,與他一同下船的還有鄧及和他的家奴,瑞娘此時正在船上,不過不是在妓館,而是在秋紅和柳絮的房間內,依舊是哭哭啼啼的。
瑞娘是真的後悔了,當初若是聽了李從嘉的話也不會被人賣進了妓館,若不是被為張洎送行的李從嘉和周憲見到,她說不定這會兒已經被強迫著接客了。
聽著隔壁的哭聲李從嘉就問道:“憲兒,嶽父大人像這樣的大船有多少?”
“這個奴家不知呢,不過奴家知曉這還不是最大的船呢,那些與契丹等國貿易的船隻比這要大好多呢!”周憲坐在榻上笑著回答。
李從嘉也隻是想統計一下而已,這大船配上武器就是戰船,就連沙河幫他都想著利益,嶽父的資源他又怎麽能不想呢。
唐國造船業發達,海上貿易發達,這些李從嘉也是了解,隻是想不出這個時代居然能造出比這載重近三百噸大船還要大的海船。李從嘉自然不知,那一世在寧波出土的宋朝海船載重接近500噸,而宋朝出使朝鮮的大海船載重卻是有1500噸,不隻是船舶噸位上大,就連船舶技術中國也是遠遠的領先他國,公元前一世紀中國的船隻就使用了搖櫓技術,而西方卻是在十七、十八世紀才有了如此技術,其他諸如平衡舵、船尾舵、水密隔艙、航海指南針等等皆是遠遠的走在西方他國之前,若不是明朝中期之後禁海,應該就不會有那些不平等條約的簽訂。
此時雖然是在這南唐時期,但是最大船隻載重卻也接近了千噸,當然來了這一世僅僅幾天的李從嘉隻是不知而已,想那在關隴李氏唐朝發展起來的造船基地,宣州、潤州、常州、蘇州、湖州、江都、杭州、越州、婺州、江州、洪州以及東北沿海的登州、南方沿海的福州、泉州等地,此時卻是很多都在如今這唐國領土之內,可以說是航海業刺激了造船業的發展,同時也讓唐國的水軍得以強大。
想起昨日與張洎談過的行船貿易之事,李從嘉不禁笑了,當時張洎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會說周宗不官不商,也不知若是再問他會如何說?
商人地位低下,士農工商,商排在最後,張洎也是深受韓熙載的影響,對於這商人極為看不起,在他的眼裏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過在聽李從嘉說起,沒有商便沒有貨物的流通,沒有貨物的流通,農民種出的糧無法銷售,工人生產出的產品也無法買賣,那麽人們的衣食住行便無法解決。他當然也是聰明人,李從嘉一語道破,他這才往深了去思考。
張洎思考之後才開口說道:“不過商人逐利,這在世人的眼裏還是無法轉變的。”
李從嘉見他如此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張洎在向他表明,商人他張洎永遠也看不上眼。
顧自的沉思了一會,李從嘉見周憲單手捏著纖細的小腿,似是疲憊的樣子,就笑著問道:“憲兒,嶽父大人這些家產?”
周憲見李從嘉這樣說,就白了他一眼笑著道:“難道殿下也看中了耶耶的家產不成?”
“嶽父無兒,這份產業也不能就這麽扔給下人吧?”李從嘉靠在周憲身邊笑道,表情就像是入贅的女婿,在等著垂死的嶽父死掉,在算計他的家產一般,其實他是在想著自己的三十年宏願,起步階段若是沒有強大的財力、人力和物力的支持,實現的難度就要更大一些。
“家產自然是要分給奴家和敏娘兩人的。”周憲倚在李從嘉的肩膀上喃喃道,見李從嘉一臉的笑意,就俏皮的將柔美的小腿伸到他麵前,紅著俏臉媚聲道:“殿下,奴家腿好酸呢!”
李從嘉見此便將腦子裏裝著的那些東西都扔到了一邊,就是一陣壞笑:“那為夫就給你捏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