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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見被殷崇義看穿了心思不禁一笑,說道:“本王無意儲君之位,無意與任何人爭奪,但做漁翁倒是樂意,不過漁翁也是要付出的,本王要兼顧唐國所有軍隊的糧食,這可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李從嘉這麽說,殷崇義立即說道:“既然殿下有意做漁翁,那老夫也願意做那相爭的鷸和蚌。”

李從嘉見殷崇義欲自己出頭心中歡喜,剛剛他還在想殷崇義可能是來試探自己的或者是想讓自己做出頭的槍,但此時想要他相信殷崇義支持自己,也要他做出些實事來。

李從嘉笑道:“不是本王有意做那漁翁,而是鷸蚌相爭扔下殘局要有人去收拾,本王也是迫不得已。”

殷崇義才不管他嘴上這麽說,他明白就算是李從嘉現在沒有想法,可一旦李弘冀給人弄下去,他也會站出來承擔該擔負起的責任,便笑道:“殿下還要記得今日說過的話,可不能讓下官白忙活一場。”

李從嘉臉上笑意漸濃但不點頭也不搖頭。

殷崇義又飲下兩杯酒,看著李從嘉饒有深意的一笑,很是滿意的離開。

殷崇義一走,李從嘉就命人將韓熙載請到府上,他不怕殷崇義和馮延巳等人聯係在一起,就怕韓熙載也貿然的參與其中,讓李璟認為他有爭奪之意。

李從嘉不怕殷崇義不擇手段,他所了解的殷崇義會以朝中大局為主,一旦看到情事不妙殷崇義就會立即收手,這也是李從嘉不阻止的原因。

韓熙載昨日就有一肚子的話要與李從嘉講,給鄭王府的護院擋在了府外,今日朝堂上雖見過,但是朝中人多嘴雜他也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隻想等著下朝之後再來。

李從嘉剛剛吩咐府上護院去找韓熙載,他人就到了,原來他早就等在了府外,見到殷崇義的馬車在府內停著這才沒有登門,直到殷崇義離開這才又登門拜訪。

韓熙載登門自然不會再聊些哪家妓館的姐兒漂亮花樣多。

李從嘉也不與他客氣直接說道:“剛剛殷內使來過,想必你也看到了,殷內使今日在朝中就不滿意李弘冀成為儲君,因此他來遊說本王想要將皇太子搬倒。”

“殿下可是答應了?”韓熙載臉上帶著興奮。

李從嘉見他興奮的表情略微搖頭,說道:“別看本王手中有四萬精兵,又有了四州之地,但此時還不是時候,本王的實力遠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這麽大,因此本王沒有答應。”

韓熙載剛剛還興奮的臉上這會兒又沉了下來,說道:“殿下太過沉穩也不是好事。”

“父皇身體康健,不出意外還能在皇位上坐十年,你說本王這麽早去爭有什麽好處?”李從嘉見韓熙載似是有些失望便笑著說道。“坐在儲君這個位置上十年時間,未知的變數實在太多,一旦做了錯事就會是給打下神壇,那豈不是所有準備都白做了。本王如今隻想將這四州之地經營好,有了這四州之地為基礎,發展自己的實力可是比出去爭鬥不斷,消耗自己的實力要好。”

韓熙載轉而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笑道:“殿下說得有道理,是下官想得太過簡單了。”

“韓侍郎不必妄自菲薄,本王叫你來就是想你不要參與其中,無論殷內使與誰聯合在一起,你我隻要看著就好,時刻觀察事態的發展,一旦發現事情向本朝不利的方向發展就立即進行阻止。”李從嘉說道。

“下官明白。”韓熙載點頭回道。

“韓侍郎昨日來府上可是為了儲君冊封之事?”李從嘉說完自己最想說的事情又問。

“正是,但如今已經沒了必要再說。”韓熙載一笑,隨即又沉吟道:“殿下,下官還想多說一句有關那四州之事。”

見李從嘉點頭韓熙載才緩緩說道:“今年國庫收入比往年都有減少,朝中正在縮減開銷,陛下之所以將那四州之地交給殿下,看中的就是殿下在湖州和杭州的所為,不向朝中要一分銀子又能供應起全軍的糧草,還能有剩餘出售。殿下有杭州和湖州在手就已經足夠發展自己的實力,如此再將蘇州和秀州攬入懷中殿下的負擔實在太重,是不是先將蘇秀兩州再推給他人。”

“不必,本王在吳越幾戰之中收獲頗多,雖然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但在蘇秀兩州還足夠用,不過人手的問題要比金銀難辦,父皇給了本王權利,本王就有意將蘇秀兩州都安插上自己的人,不給他人可乘之機。”李從嘉深思之後說道。

韓熙載立即接話道:“此事還要殿下多考慮一番,聖上雖然給了殿下任免官員的權利,可是這也是一件打破常規的事,我朝開國以來從未有這樣的先例……,或許聖上也是在試探殿下,殿下若是真的不經聖*四州之地都換成自己人,那就將殿下的心思都暴露了……。”

李從嘉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他的腦子裏李璟還沒有這麽深的心機,但也不能代表李璟真的沒有,若是他在試探自己,那這四州之地還是不要的好,以免惹禍上身。

李從嘉點頭說道:“韓侍郎說的對,本王明日進宮拜見母後時會提出辭去蘇杭大都督一職,不說父皇是否在試探本王,單是這權利就實在太大,本王那小心眼的皇兄已經將本王嫉妒上了。”

“殿下能想明白就好。”韓熙載笑道。

李從嘉再次說道:“不過父皇決定的事想要改變也很難,若是父皇不同意,本王隻能小心安排,此時本王手中人手有限,因此想將伍喬和宋貞觀兩人調來。”

韓熙載點頭囑咐道:“殿下自己決定就是,但一定要先稟告聖上才可以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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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韓熙載送出府,李從嘉來到落花軒,見妻妾子女居然都在這裏,似乎都知道自己見過客人會來這裏一樣。

李從嘉還未走進落花軒時,就聽見仲寓和瑾兒的嬉笑聲。

可是一見自己進來,仲寓和瑾兒都給嚇得跑到周憲的身後躲了起來。

李從嘉見此就不住的歎氣,再見周憲也無奈的歎氣,李從嘉就說:“明日憲兒和靜嫻帶著仲寓和瑾兒與本王進宮,本王要與母後商量一下,將你們都接去杭州。”

“那府上可就剩下雙玉姐姐了,殿下可不能這般,再說奴家有了身孕行走不便……。”符靜嫻立即說道。

“就是,若是姐夫再將姐姐接回去,當初就不用送姐姐和意可姐姐回來呢,一路顛簸勞累萬一動了胎氣可不是什麽好事。”符靜姝也跟著說道。

王玨說道:“這次就讓娥皇妹妹與珂兒過去吧,上次靜嫻兩姐妹還有意可已經去過了,再說你也不能整日都在杭州府,現在你手中掌管四州之地,哪裏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停留。”

剛剛兩人差點就做成了好事,這會兒見李從嘉盯著自己,王玨臉上不經意間就閃過一絲紅暈。

“本王真是不舍得將你們留在府上,仲寓和瑾兒這才半年多時間就不認識我這個父親了,趁著現在他們還小,本王也想多和他們親近親近。”李從嘉坐在周憲旁邊,看著又躲到另一邊的一對兒女說道。

父親不在身邊孩子自然會覺得生疏,時間越久就會越陌生,就算再親的父子也會有間隙,李從嘉不想自己的兒女與自己有任何的隔閡,因此就想帶在身邊。

兩個小家夥躲著父親,瑾兒雖然比仲寓早出生,卻是比仲寓瘦弱一些,仲寓將身體都藏在背後周憲的側麵,卻是將姐姐擠在裏側的角落裏。李從嘉見此順手就將瑾兒抱進了懷裏,在她粉嫩的臉蛋愛昵的親吻一口,他這一動卻是將瑾兒嚇得哭了起來。

見瑾兒哭,一眾女子都紛紛責怪李從嘉太過心急。

李從嘉看著女兒給自己抱著哭的傷心,這才想起下朝時路過小攤買來的麥芽糖,從口袋裏掏出,撕掉糖紙又將甜甜的麥芽糖放在瑾兒的唇邊。

瑾兒咧嘴哭著,忽然覺得嘴邊的東西味道很甜,就立即止住了哭聲,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著嘴唇,然後又伸手去抓還在李從嘉手裏的麥芽糖。

李從嘉逗著瑾兒將手舉起,見她又咧嘴要哭,便笑著說道:“叫聲耶耶,就給你吃糖。”

瑾兒瞪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娘親,又看了看李從嘉,最後目光又盯著他手中的麥芽糖,小舌頭舔著嘴唇,良久才奶聲奶氣的說道:“耶耶,瑾兒,要吃。”

李從嘉聽見女兒叫自己,頓時高興的不得了,將糖放進她手中。

瑾兒舔了一口又咯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