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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矩離開之後倒是久久的徘徊在李從嘉府邸之外不肯離開,他依舊沒有死心,自知考不上功名他便想借著李從嘉的勢往上爬,正在猶豫如何再借口進府時便看到鄧及出來他閃身躲起,很怕被鄧及看到他還在這裏停留。

鄧及如願的離開,他倒是欣喜沒有被李從嘉借口責罰報複,但他卻認為李從嘉也是個小人而已,他認為自己的學識和能力都在那裏擺著,隻是因為兩人之前的矛盾,李從嘉才……,就算是李從嘉用他,他還不想留下……。

見到鄧及離開,高元矩猶豫良久終是再次敲開了李從嘉的門。

府上管事也是剛剛才被李從嘉請來,對李從嘉及其身邊之人都不夠了解,他還是今日第一次見到高元矩,並不知兩人的關係,見高元矩去而又回以為他有要事,便將他請進了前廳,然後又去稟告李從嘉。

這會兒李從嘉正在書房內看著每日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的文書,聽說高元矩又來便皺眉說道:“就說本王有要事不見客。”

管事才轉身,李從嘉想起高元矩這人雖然人品不怎麽樣,倒是極有韌性就像那牛皮筋一樣,他今日不見明日還得來煩著自己,便叫道:“將他叫進來吧。”

管事應了一聲便往外走去。

高元矩整理好衣衫又扶正襆頭,跟在管事身後說了兩句客套話這才進了書房。

李從嘉在湖州的宅子很小,高元矩借著這個機會倒是將這宅子看了大半,想到李從嘉一個皇子居然住在這樣的宅院裏倒是一件稀奇之事,雖然他本人無法接受到更高的層麵,可經常從外麵看到富貴人家的宅子就是那院前都是萬般的奢華。

進了書房見李從嘉正在沉思,高元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主動請安。

李從嘉聽見高元矩的聲音微微皺眉,高元矩將他理好的思路打亂了,搖頭放下手中的鉛筆,李從嘉抬起頭請高元矩坐下,然後沉聲問道:“元矩還有何事?”

“殿下,小人想留在湖州為殿下效力。”高元矩抬頭看了李從嘉一眼,認真說道。

李從嘉不禁一笑問道:“元矩,你忘了本王之前與你說過的話?”

“小人不在乎做什麽,隻要留在殿下身邊就好。”高元矩見李從嘉不想留下自己,便沒皮沒臉的說道。

李從嘉搖頭一歎道:“那元矩就說說你都會什麽吧。”

李從嘉雖然隻與他有過二十幾天的接觸,但已經將他肚子裏裝的那點東西看了個底掉。

“小人可以負責殿下的飲食起居,可以……”高元矩一連串說了很多。

他還未說完李從嘉便製止他再說下去,帶著玩味笑道:“元矩,你要負責本王的飲食起居,可是要淨身的。”

高元矩自知他的能力不夠,外邊的事情無法處理這才想到了此,哪裏想到居然還割掉身上那二兩肉,這他哪裏會肯,急忙說道:“小人可以給殿下做書童,為殿下抄寫文書。”

李從嘉搖頭道:“書童本王不需要,抄寫文書之事也已經有人去做了,男兒就要誌向遠大,元矩為何隻想著這些?”

“……那小人願意讀書參加大考,還望殿下收留。”高元矩見李從嘉這麽說猶豫片刻說道。

聽到這些李從嘉才發現他居然進了高元矩的套裏,他再次來見自己怕就是為了能留在自己身邊找些便宜差事,李從嘉讓他讀書,他倒是找到了更好的理由,不用做任何事就可以有人養著。

李從嘉對此倒是不好拒絕,不過他也不想再見到高元矩就說道:“那元矩留在湖州就是,但你要安心讀書,與讀書無關的事不要來煩擾本王,本王也對讀書之事沒有任何興趣。你獨自在外麵租個房舍,本王會每月給你定量的生活費……。”

他如此說就是不想高元矩經常借口來打擾自己。

能留在湖州有人養著就算看不到李從嘉,高元矩倒也覺得無所謂,便笑著應著了。

將高元矩送走李從嘉便歎了一聲,心道這人還真是個麻煩,在船上那幾日他就麻煩不斷,在這湖州城中一定又少不了,可是他卻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更不能無緣無故的將他打殺掉。

*****

被高元矩擾的沒了心情,李從嘉放下手中事情回到後宅,此時符靜嫻與意可正在有說有笑的下棋,李從嘉見兩人興致很高便站在一旁看著。

在室內不見符靜姝,他倒也不去過問。倒是意可無意間說起符靜姝,意可的口中符靜姝已經多日滴水未進,滴米不食,已經瘦得隻剩下皮包骨,聽到這些李從嘉這才一怔,想到他確實有些時日未見到她了,再見符靜嫻微微抿嘴帶著怯懦的目光看著自己,他便證實了意可所說的真實。

跟在意可身後李從嘉拉著符靜嫻進了符靜姝的寢室。

符靜姝因為李從嘉一直躲著她,害了相思病,整日茶飯不思,隻是不足一月時間便瘦成這般,原本圓潤的俏臉也塌陷了下去,顴骨高高的聳起,身體如柳枝一般,臉色蠟黃、嘴唇幹裂的躺在榻上沒有一絲生氣。

一見李從嘉進來,符靜姝才努力的坐了起來,李從嘉就算是不喜歡她,可是看到她這般模樣也很是心疼,回頭不禁望了一眼符靜嫻,他心裏惱火符靜嫻明知妹妹這般若是再不吃不喝活不了幾日,她居然狠心不與自己說。

符靜嫻看到李從嘉的目光帶著怒火,便低下頭去躲著。

李從嘉不顧男女之別便當著兩人的麵握住了符靜嫻瘦的隻剩下骨頭的小手,低聲說道:“姐夫不叫靜姝離開,也不會再躲著靜姝,不過靜姝先要吃些東西,這樣才能留在姐夫身邊……。”

符靜姝唯有一雙眸子未變,聽著李從嘉的話微微轉動無生氣的一對眸子,晶瑩的淚珠便順著臉頰滾了下來,也不管姐姐在身邊便使出最後的力氣撲進李從嘉的懷裏嚶嚶的哭了起來。

“含笑去叫廚娘熬點粥來。”李從嘉抱著瘦骨嶙峋的符靜姝一邊囑咐道。

對於符靜嫻隻為了不讓妹妹接近李從嘉,居然瞞著妹妹數日以來茶飯不思之事,且在李從嘉麵前笑語嫣然,還有心思與意可談笑下棋,越想越讓李從嘉惱火。

但在符靜姝麵前李從嘉倒是不多說什麽,隻是任憑符靜姝抱著自己。看著她幹裂的嘴唇和沒有任何光澤的皮膚,倒是一個瀕死的老嫗。

李從嘉心疼的呢喃道:“待會粥熬好了姐夫親自喂你,等你身子好了,任靜姝做什麽姐夫都不會再管,你就是在姐夫身邊待一輩子姐夫都不會再躲著你……。”

符靜姝動著幹裂的嘴唇想要說話卻是被李從嘉製止,將她放在榻上,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等著粥端來。

符靜姝對李從嘉態度的改變心裏很是歡喜,但卻是由於無力也做不出任何的動作,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笑容與淚痕一起掛在憔悴的臉上。

符靜嫻一直低頭站在一邊,她也不想看著妹妹死去,可是想到妹妹為了李從嘉居然可以不吃不喝,若是讓她見了殿下,那今後的事必然會是她不想看到的姐妹共侍一夫的局麵便狠心的不說。

在這時代姐妹共侍一夫倒是一段美談,自古便有無數的佳話,可是符靜嫻賢淑在其他方麵能夠想開,卻是在這方麵看想不開,寧可看著妹妹滴米不進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當然其中李從嘉也有責任,若是他回來問一問符靜姝,或許符靜嫻也會提起。

含笑將蓮子粥端來,李從嘉端著碗喂了符靜姝兩小碗,然後又坐在她身邊說了會貼心話看著她沉沉睡去,這才板著臉將符靜嫻叫回房裏。

意可之前不知符靜姝因何絕食,可是此時她全都明白了,她對這小娘也甚是喜歡,見殿下走了,就坐在榻前抹著眼淚暗自怪殿下和符靜嫻兩人太狠心。

符靜嫻進了房間李從嘉皺眉質問道:“靜嫻居然如此狠心,你就想親眼看著妹妹這般餓死?”

“殿下,奴家……”符靜嫻怎麽會不心疼妹妹,她每日也再勸說妹妹吃喝,隻是不讓她見李從嘉而已哪裏知道妹妹如此固執。

李從嘉打斷她的話說道:“本王真是看錯了人,居然娶了如此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

“殿下,奴家也不想靜姝如此,每天都有勸說……,隻是她不肯聽奴家一句。”符靜嫻抹著眼淚回道。

李從嘉微微怒道:“不管怎麽說你不與本王說此事就是不對……,靜姝之事本王已經有了決定,待她好了,若是她還想留在唐國那一切就由著她,靜嫻也不要再阻止,一切都順其自然的好……。”

“奴家明白。”事到如今符靜嫻也沒了辦法,她自然不想看著妹妹死去,也隻能看著妹妹在日後嫁給殿下。

“你心裏也不要有負擔,不要因為本王今日的話就心生嫉恨,本王是為了靜姝的性命,也是為了靜嫻你在日後不會因此而內疚……”李從嘉見符靜嫻抹著淚低聲說道。

“殿下,奴家知道錯了,什麽都沒有性命重要,待妹妹好了,她想做什麽都依著她,奴家絕不阻攔。”符靜嫻緩緩的向李從嘉靠近靠在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