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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槍都有嚴格的規範製度與獎懲條例,沒有人會敢背著李從嘉私下裏做出違紀之事,雖然眾人不希望燕王的人來湖州做這刺史,給李從嘉添亂,但卻是沒有人去做任何手腳。

將林仁肇送出,李從嘉便回到內宅與符靜嫻和意可告別。

雖說沒人爭寵,可意可聽說殿下要立即趕往義興縣臉上便透出苦色,她才來湖州,原本今晚該輪到她侍寢了,哪裏想到他卻是有事要離開。

李從嘉見意可的表情便笑著說道:“本王回來再補償你。”

意可偷偷瞄了符靜嫻一眼,見她如往常一般這才露出甜甜的笑意來。

民變是可大可小,若是控製得力倒是沒有危害,可是一旦無法控製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義興縣歸常州府管轄,李從嘉曾在這裏駐軍,縣令他打過交道,也是一耿直剛正不阿之人,義興縣百姓也是勤勞樸實,生活富足,就算是民變涉及範圍也不會範圍太廣,除非有亂民趁火打劫。

李從嘉忐忑了一路,用了一整夜的時間才趕到義興縣。

人還未進城就看到城門外分散著的斑斑血跡,這血跡卻是要比昨天他命人殺江都軍混在俘虜中的軍士留下的血跡還多,初步算下來在這門外的死傷怕是不下百人。

若這血跡都是眭昭符屠殺百姓所做那他還真是夠狠心的。看過血跡,李從嘉用手遮住清晨裏剛剛升起的陽光,蹙眉朝著在停在太湖岸邊的官船看了兩眼,見隻是有兩艘十幾丈長的三層樓船,太湖雖然水淺,可這船在太湖中行走倒是不會陷下去。

李從嘉此時很是疑惑船上用的是什麽船工水手,怎麽會將船陷住。

進了縣城,李從嘉帶人直奔縣衙去找縣令何大齡。

兩人之前就有過交往,見到鄭王殿下突然來訪何大齡不禁一怔,心道這義興縣歸屬常州管轄,而常州已無戰事他怎麽會突然來這裏,難不成是來迎接眭刺史?若是不是為此事而來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昨日城外之事。

將李從嘉請到上座,何大齡這才笑道:“下官不知鄭王殿下到訪,未加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李從嘉沒心思與他計較這些俗禮,直接問道:“城外的血跡是怎麽回事?”

李從嘉問的直接,何大齡便如實回道:“回殿下,昨日義興縣外發生了太湖水匪劫官船之事,有近百人水匪與官兵在城外發生了戰鬥,這血跡便是這麽來的。”

“何大齡,你可是要如實說。”李從嘉見他說的與信中不符,瞪著眼睛厲聲道。

“下官不敢有任何隱瞞,水匪意圖劫持的官船正是眭刺史的兩艘船,不過人數不及官船人多,在水上便被官船擊敗,之後又意圖往城裏逃,被守城軍士和眭刺史的護衛全部砍殺在了門外。”何大齡再次說道。

“那何縣令來看看本王手中這封信,你來給本王說說你說的內容和信中所書哪個才是真實?”李從嘉從懷裏掏出信箋扔給何大齡。

何大齡看著信越看越是皺緊眉頭,最後不禁苦著臉說道:“不知殿下這信箋是從何而來?”

李從嘉盯著何大齡問道:“不要問我信從何處來,本王問你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何大齡抬頭朗聲說道:“殿下,下官所說句句屬實。”

“那這封信呢?”李從嘉蹙眉道。

“殿下若是不信下官所說,下官可以立即將住在驛館的眭刺史找來對證,昨日與對抗水匪受傷的守城士兵都能作證,城中也有不少百姓也都看到了此事……。”何大齡說道。

李從嘉仔細的看了何大齡兩眼,見他不像是在與自己說謊,回頭看了眼劉茂忠,俄爾才說道:“劉茂忠,你帶著何縣令去將眭刺史找來,本王要當麵對證。”

兩人離開堂內隻剩下李從嘉一人,李從嘉便陷入了沉思,他收的那封信若是假的,那麽會是誰送來的呢?

此時李弘冀還在領兵出戰不可能會分心來做這樣的事,況且眭昭符有是他的人,他沒有理由來拿眭昭符說事,因此李從嘉可以完全刨除李弘冀。

那麽李從嘉能懷疑到的人就隻剩下李景遂一個人,可是就算是李景遂所做,他的目的是為了什麽,這事中他根本就撈不到任何好處,眭昭符激起民變,他便去不成湖州,因此隻能是李從嘉從中受益。

難道李景遂已經知道他將混在俘虜中的江都軍都挖了出來,想不到好的辦法報複,隻是想將哄騙到義興縣來,讓自己浪費體力和時間,讓他的心裏得到慰藉?

不去考慮李景遂所為,李從嘉沉思片刻便想到這是吳越的計謀,從眭昭符遇到水匪算起,再到將他誆騙來義興縣,這都是一個完整的局,為吳越設下這個局的目的是讓湖州城中沒有主將,吳越便可以趁機攻城……。

雖然隻是推斷,但想到這李從嘉也不敢再想下去了,若是真的如他所想,此時城中有隻有一萬五千守軍,除去七千已經領了銀子投降的俘虜,此時城中還有三萬三千多俘虜,在沒有主將時被吳越偷襲攻城,湖州城怕是會凶多吉少。

李從嘉與眭昭符等人印證之後便不想在這裏留下去,湖州城內他這個大都督不在,眭昭符這個刺史也還未上任。隻有張洎被李從嘉安排上去代理刺史和銀槍都都虞候林仁肇才算是正官,雖然兩人的能力李從嘉認可,但若是此時吳越趁機攻城,湖州也將很危險,他必須要立即趕回去。

為了銀槍都,為了湖州城,也為了城中的百姓和他的妻妾,李從嘉來不及休息,眭昭符被李從嘉這麽一說也覺得事情有些危險,將家眷留在義興縣,帶著他的百人護衛一同與李從嘉從陸路騎馬往湖州奔去。

兩百人的護衛隊伍才出了義興縣城二十裏,就被前方的身著吳越軍服的伏兵攔住了去路,看到伏兵,李從嘉與眭昭符對視了一眼這才明白這封信的用意何在。

大體上看去吳越伏兵有近五百人,李從嘉不知這五百人是從何而來,怎麽會避開銀槍都斥候的眼睛。

李從嘉知道吳越軍士大體的戰鬥力,但是此時他卻是不能忽視,畢竟他身邊的百人護衛已經一整夜為休息,此時正是疲勞之時,而吳越這五百人能夠躲過銀槍都斥候,那麽就能說明他們也有一定的能力。

眭昭符從未上過戰場,這會兒看到這些人不禁有些打怵,問道:“殿下,這該怎麽辦?”

眭昭符帶來的侍衛皆是常州軍,這些人的戰鬥力雖然不及銀槍都,但也可以說是百戰之兵,經過多次與吳越的作戰,有著豐富的經驗。與眭昭符的微微慌亂相比這百人卻是難得的從容,此刻他們都在等著李從嘉的命令。

雖然眼前的吳越兵皆是步卒,但李從嘉也不敢貿然的將他身後的兩百人派出去,畢竟吳越兵看樣子已經埋伏了很久,吳越兵皆是步兵,若是想要打敗自己一定會布下陷阱,若是他派兵衝進去反而是自投羅網。

李從嘉見吳越兵隻將通往長興縣的路擋住,便出去人去其他三個方向查探,這邊叫人原地待命時刻準備,同時也在等著吳越兵向自己發動進攻。

吳越士兵並沒有給李從嘉太多的休息時間,見唐軍沒有任何動作便衝了上來。

李從嘉看不懂吳越兵的戰術,不過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吳越兵能衝上來,那就證明沒有陷阱,李從嘉立即命令全軍軍士後退,先給吳越軍示弱,等著吳越兵衝到剛剛自己所站的位置。

在吳越兵衝上來的一刻,李從嘉派出去三個方向探查的士兵隻回來了一個,這唯一的一個還是被派去東側太湖方向的那個,其餘的兩麵卻是沒有任何消息。

李從嘉得知太湖一側沒有吳越伏兵,但那也不是他的出路,便再派人出去後方和西方繼續探查。

眼見吳越已經衝到剛剛自己所站的位置,李從嘉這才命令兩百人向吳越步兵衝鋒。

吳越兵雖然多過自己兩倍多,可是一旦被騎兵衝鋒起來,這些步卒卻是經不住幾次衝擊,隻是三個來回五百人便被打散。

而這時李從嘉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士兵也回來了,據探查東方和後方兩麵也有吳越伏兵不過數量不多,每一麵也隻有百人,似乎是在等著前麵的伏兵將李從嘉擊敗,等著上來收網。

吳越軍的想法雖然不錯,可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眭昭符會與李從嘉一同回來,並且低估了李從嘉一夜未休息的護士的戰鬥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兩百騎兵衝鋒了三個來回,五百吳越步卒便擊潰,死傷四百餘人,未死者也幾乎都是撒丫子的什麽都不顧的往長興縣方向跑去。

李從嘉無心去追這些潰敗之兵,命令劉茂忠帶著眭昭符的百人常州軍往東方去擊殺正在埋伏的吳越兵,而他本人則是帶著一百人往後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