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沒有回應,但是也沒有拒絕。

餘瑾時也就順勢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待用了午飯,何皎皎便起身攙扶著餘瑾時輕聲道:“母親,你今日可是溜達了一上午,我扶你回房休息。”

“確實有些乏累。”餘瑾時臉上雖有些倦容,但臉上的笑意也尤為的明顯,精氣神比往日好上了許多,顯然是高興的。

見狀。

裴玄也直接站了起來,輕聲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回梧桐居了,有許多公務要處理。”

“好,那你早些回去吧。”

餘瑾時待裴玄離開後,才被何皎皎攙扶著回了房內。

待她躺到**後,何皎皎臉上的笑容才多了許多。

好一會兒。

餘瑾時才轉移話題道:“皎皎啊,你和裴玄現如今便是這樣,難不成一輩子都要如此嗎?這不僅僅是在折磨你,還是在折磨他!”

聞言。

何皎皎身子微滯,睫毛輕顫了一下,伸手替她掩著被子。

隨即歎了口氣,輕聲道:“母親,我覺得現在這般也挺好的,至於日後會如何,誰又能知道呢?”

人這一輩子,可能需要很久,也可能一眨眼就過去了。

以後如何,她想不到。

如今,她隻想這般過下去。

見她這般模樣,餘瑾時也是微微一笑,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

“無論如何,母親都支持你,隻是希望你日後莫要後悔才是!”

隨後也歎了口氣,輕聲道:“母親累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不用你擔心母親了。”

“等你睡了,我便回去。”何皎皎坐在床邊,滿臉笑意的盯著她看,還伸手輕輕拍著她母親的臂膀,像哄孩子一般哄著入睡。

待餘瑾時睡熟了後,何皎皎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的消散了。

伸手替她母親蓋好了被子,這才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隻是當她一回到屋子後,便看到桌子上擺放著不少的東西。

“南絮,這是什麽?”

南絮連忙輕聲解釋道:“少夫人,這是首輔臨走之前給你送來的,說是越來越冷了,不僅有厚衣裳,便是暖手用的手爐都拿來了。”

她家姑娘一到冷的時候,這手腳都是冰冷的,也難得裴大公子還記得。

何皎皎看著桌子上擺放的東西,確實都是她能用得上的,一時間,心中也是有些惆悵。

隨後坐在了椅子上。

幽幽的出聲道:“南絮,你說我是不是很矯情啊?”

“姑娘,奴婢知道你隻是想和一心愛之人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南絮沉聲安撫著她,說到這裏,也猶豫了一下,之後繼續開口詢問道。

“可是,姑娘,你為何不能想一想,也許,裴公子是真心喜歡你,你若是嚐試著喜歡上裴公子的話,那你和裴公子也是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此言一出,何皎皎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又有誰會喜歡上一個囚困著自己的人呢?

更何況,她喜歡上裴玄又如何?裴玄自始始終,喜歡的都是他自己,他那顆心啊,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會裝下!

若不然,也不會強娶她入府!

好一會兒。

何皎皎才輕歎了一口氣,輕聲道:“你將這些東西放起來吧,若是日後他在送東西來,便替我謝謝他。”

如今,她也隻能道一聲謝了。

南絮點了點頭,心裏是有些高興的。

若是她家姑娘能和裴大公子修成正果,那也是很好的。

而另一邊。

裴玄從何皎皎這裏離開後,培元便立刻前來回稟。

“主子,江蔓寧已經徹底瘋了,那日大婚刺殺之人基本上已經確定,便是宣德侯府派來的,隻是沒有任何的證據,所以.........”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裴玄便知道了。

之後沉聲吩咐道:“聖上早就看宣德侯不順眼了,此次,便直接暗中調查一下宣德侯府,我要借聖上的手,除掉了他!”

若是從前,他自然不會對宣德侯如何。

可誰讓宣德侯有一個這麽好的女兒,還招惹了皎皎。

如今江蔓寧瘋了,那隻能是子債父還了!

培元連連點頭,沉聲道:“屬下明白了。”

待到了梧桐居後。

培元看著裴玄往後院走去。

便開口說道:“主子,您先回房休息一下吧,這幾日你也沒有睡好。”

裴玄看著後院空無一人,除了府內的下人,沒有絲毫何皎皎生活的痕跡,心中也是酸澀難忍。

隨即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必了,回書房吧。”

看著裴玄離開的背影,培元眉頭緊蹙,這樣下去,怕是還不等少夫人回來,他們主子便要撐不下去了。

————

兩日後。

何皎皎用完早飯後,南絮便偷偷摸摸的走到了何皎皎的身邊,從袖子裏拿出來一份信件。

之後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道:“是方公子。”

她今日去藥鋪抓藥的時候,和方公子擦肩而過之時,手上就多了一封信了。

何皎皎睫毛輕顫了一下,迅速回屋內看了一眼,之後便失魂落魄的坐在**,拿著信件,久久不能回神了。

好一會兒。

南絮收拾完了,這才走進了屋內。

“少夫人,您看完了?”

何皎皎點了點頭,連忙把手上的信件都交給南絮。

“把它燒了吧,莫要讓人看到。”

南絮點了點頭,立刻接過信件,拿到了一旁燒掉了。

待她回到少夫人身邊的時候,便看著少夫人又開始出神了。

“少夫人,您和方公子怕是有緣無份了,您現在可莫要在想其他的了。”

南絮有些心疼的看著何皎皎。

縱使這些話她不該說,可她還是忍不住提醒。

如今,已然是少夫人了,那其他的,莫要在想了,若不然,也隻能是徒增傷悲。

聞言。

何皎皎無奈的搖頭一笑。

之後輕聲開口說道:“我都明白,隻是方公子先前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我卻未曾去看看,如今,他突然邀請我去酒樓一敘,我隻是在想,若是我不去,是不是太無情了!”

畢竟,方墨循的傷都是因為她,才會那麽嚴重。

至此,她總該給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