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能源炸彈？”陸南有些好奇地問。能源武器其實早就麵世了，這並不是什麽特別稀奇的東西，但是陸小鑫現在既然特意說起了這個，說明他心中已經有了絕佳的創意。或許，小鑫的想法會讓現有的武器數據庫來一場超級大的革新？
陸小鑫卻無意解釋太多，或者說，他心中也隻是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自己尚且需要摸索著前進，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才能用語言把自己的想法表述出來。於是，他轉而說起了別的，一臉糾結地問：“你不覺得爸爸這樣子……像個小醜嗎？他隻是在表演，整個選舉過程都傻透了。現在隻有爸爸的表演能讓人滿意了，那些吝嗇的觀眾們才會貢獻出自己手中的選票。這真的很無聊啊，難道你不覺得？”
陸南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趕緊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才說：“這取決於你怎麽看。如果你是作為神明，跳出了全局來看待人類的生活，那麽你會發現，這世界上真的存在著很多的笑話，很多人都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碌碌無為，他們沒有理想也看不到明天；而在少部分試圖與眾不同的人中，有些人為了蠅頭小利營營苟苟，有些人為了所謂的愛情眾叛親離，有些人為了一點點名聲失去了自我……就連陸南自己，他也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是別人眼中的笑話。
哦，也許是的吧，畢竟現在很多人都覺得陸南是個身世淒涼擁有社交恐懼症的可憐蟲，簡直辜負了自己的家世。
“縱觀曆史，我們會發現，曆史總記錄了太多的矛盾，這些都是笑話。比如說，人類總是因為貪婪而讓某種動物差點滅絕，事後又趕緊補救，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創建保護區，這不是仁慈，這是笑話。比如說，人類總以發展之名來肆意破壞環境，使得短暫的繁榮往往需要長時間的汙染作為代價，而那些為了治理汙染推出的政策，那不是保護，那是笑話。還有為了利益而互相屠殺，這都是笑話。”陸南說。
陸小鑫頗為讚同地點著頭。
然而，陸南話鋒一轉，接著說：“但是，我們都不是神明，我們真實地活在這個世上。所以，我們不能說建立瀕危動物保護區是笑話，不能說治理汙染是笑話，因為總需要有人去做這樣的事情。同樣，我們也不能說那些努力活著的人是笑話，即使他們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千篇一律，但他們是父母，是孩子，是同學，是同事，是朋友，是愛人……他們和這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們因平凡而偉大。”
陸小鑫若有所思地看著陸南。
陸南又說：“我們覺得有些人隻為了愛情活著，就像個笑話，然而對他們而言，愛情是有意義的；我們覺得有些人隻為了利益活著，就像個笑話，然而對他們而言，利益是他們最想要得到的……隻要不觸犯法律，不危害他人，那麽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隻有他們自己可以審判自己。因為每一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們可以不讚同，但我們必須尊重。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他們的。”
就像陸冠宇，他也許不愛權勢，但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孩子們，為了那些信任他跟隨他的人，他必須要讓自己順利爬到一個高度。人不能過分活在自己的理想化世界中。即使陸冠宇現在各種拉選票的行為落在小鑫的眼中像個小醜一樣，那又如何呢？他總是要做的！
陸小鑫低著頭，往自己嘴巴裏送著食物，不以為意地說：“我從來不幹涉他們。我甚至不願意和他們接觸。這很無聊。”
“嗯，所以你是個好孩子。”陸南把陸小鑫愛吃的食物往弟弟的方向又推了一下。他不會試圖把陸小鑫的三觀揉碎了重組，那其實是無用功。但他會努力讓陸小鑫的三觀在大多數人眼中是正常的。隻要不真正做出了壞事，那麽大家都可以偽裝成一個好人。
“我已經是大人了。不過，我允許你叫我孩子。你那麽愛說教，就像個小老頭子。”陸小鑫嘟囔著說。
陸南笑著說：“我已經看到你的尾巴了。”陸小鑫明明很享受被當成孩子的感覺。他永遠都需要愛。從某種角度來說，陸小鑫永遠都不能夠離開用家人的愛給他鑄造的城堡。他就像是鎖在高塔上的長發公主。公主尚有一顆向往遠方的心，然而他並沒有。
聽到陸南的話，陸小鑫身後具現化的貓尾巴甩了兩下，整個人越發傲嬌。
陸南快速吃完了飯，然後繼續瀏覽新聞。
看到軍方今天早上剛剛作出的官方報道時，陸南頗為無語地說：“軍方的人說已經鎖定了歐墨尼得斯的首腦，他們認為這個新興海盜團的負責人是狐狼基德……天啊，確定不是在逗我們嗎？爸爸明明每天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晃蕩。結果，他們卻鎖定了一個幾十年前就被判定失蹤的人！軍方發言人還稱，他們的工作已經有了顯著的進展，將會在接下去的兩個月中對歐墨尼得斯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孤狼基德曾經是非常有名的海盜，心狠手辣狡詐如狐，然而他都已經失蹤幾十年了！
“底下的評論怎麽說？”陸小鑫忍不住問道。
陸南伸出手指在光屏上劃拉了兩下，說：“民眾們都在罵軍方……看，有人是這麽說的，我念給你聽。‘我不喜歡海盜，但是我覺得歐墨尼得斯是英雄，這個海盜團從未傷害過無辜的旅人，他們所有的行動都針對那些真正該死的海盜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歐墨尼得斯的出現是對軍方能力的質疑，如果軍方能早一點消滅海盜，那就沒有歐墨尼得斯什麽事情了。他們是黑暗中的正義。’哈哈，真逗。”
“官方限製已經取消了嗎？我記得之前若是有人在網上從正麵的角度提起我們的海盜團，他們會被緊急逮捕吧？”陸小鑫真的太不關注新聞了，因此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跟不上事情的發展。
“小內閣和政府派聯合在一起強硬給軍方強硬派施加壓力，所以緊急逮捕令已經取消了。這次丟臉最嚴重的畢竟是軍方。小內閣和政府派雖然也擔心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但在大部分時候，他們還是更願意看到軍方的笑話。”陸南解釋說。
陸小鑫用鼻子哼唧了兩聲，說：“這幫人真蠢。”事實證明，很多不得不為之的變革都是從內部崩壞開始的。
“確實如此。我又看到了一條評論，還在剛剛那個新聞底下。這個人說的真好，我念給你聽。‘那些崇拜歐墨尼得斯的，都醒醒吧。雖然他們揭露某些真相的舉動真的非常讚，但是他們同樣是海盜，他們的存在是在藐視法律，這一點是洗不白的。’說的真好，要不是我就是他口中的小海盜，我真想給他點個讚，這個人的三觀太正了。”陸南的語氣中帶著十分明顯的調侃。
“你現在也可以給他點讚。”陸小鑫建議說。
“那得等等……我已經很久沒有登錄自己的官方天網號了，我用官方號給他點讚吧。”陸南說。
星際時代的人非常仰賴於虛擬空間，為了方便管理，讓網絡世界更加秩序化，很多網上論壇、空間都是要求實名製的。當然，這種實名製是針對一般人的，像小鑫這種擁有黑客技術的，他分分鍾能破了那些實名製網站的防火牆，然後一口氣給自己建八個十個的小號，順便給陸南建幾個。陸南平時都用小號登錄，現在看到一個三觀這麽正的，他忍不住想要披上了自己的大號。
大號才剛剛一登錄，陸南就被無數信息充斥了。他的閱讀速度很快，迅速把各項信息分了類。然後他發現，原來這些信息都是在陸爸爸開始競選主席後出現的，不少人聽了陸爸爸的演講以後就給陸南的公共郵箱發了信息。看到這些信息，被交流障礙的陸南是真的囧了。
在這些人中，有好些是同情陸南的遭遇，他們發郵件的目的是鼓勵陸南走出自己封閉的內心，然後繼續學業，他們祝願陸南能戰勝自我走向巔峰；有些是提供真實有效的幫助，給陸南介紹了全星際最好的心理醫生；有些人是對自己非常自信，想要表達善意，和陸南成為朋友……甚至還有不少是來相親的！他們提供自己八塊腹肌的照片，說：“你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男朋友，我能給你超乎想象的安全感。”
陸南默默把那些不靠譜的郵件全部關上了，他有些鬱悶地說：“在這些提供自己照片的人中，怎麽就沒有一個女孩子試圖用自己的溫柔和愛來感化我，怎麽全部是肌肉男提供自己各種炫耀身材的照片說要保護我？我應該把他們的郵件互相轉發，讓他們自己去配對吧！”
陸小鑫跟著起哄說：“是個好主意！說不定你會成為聯邦第一……媒婆！”
“重點不是這個吧？”陸南頭也不抬地說。他決定要縱容自己的孩子氣，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讓肌肉男們互相配對吧！
陸小鑫眨了眨眼睛：“所以，比起男孩子，你更喜歡女孩子嗎？”
“唔，讓我想想，其實我希望……那個人得像南希媽媽一樣吧？南希媽媽擁有魔法，她可以把一棟房子變成一個家。我想要的伴侶也是這樣的。”陸南認真地說。
陸·神棍·小鑫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原來，你希望的伴侶是能擁有魔法的啊！”
“等等，這隻是一個比喻的修辭手法！比喻！”陸南要給陸小鑫抓重點的能力跪了。
陸小鑫無辜地說：“愛的魔法也是魔法嘛。我又沒有說錯。”
陸南在光屏中點來點去。他統計了一下各類相親的郵件，一共有兩百一十二封（他可真受歡迎啊），正好是雙數能全部配對。於是，陸南就開始兩兩隨機配對了。他給他們一一回複說：“我覺得我們不太適合，但是這裏有個人非常適合你，你們可以相互處處看？”把所有的肌肉男的郵件互相轉發接觸以後，陸南又開始回複其他的郵件。這個工作量真的太大了，他隻好給每一個人回複了一個謝謝。
做完這些事情，陸南重新回到瀏覽新聞的頁麵，然後給那條三觀很正的留言點了一個讚。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海盜，他竟然給批判自己的留言點了個讚。這事兒顯得矛盾，然而做完這一切的陸南隻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得越發愉悅。
一直以來，陸小鑫都喜歡模仿陸南。一般情況下，在很多無傷大雅的事情上，陸南做什麽，陸小鑫都喜歡跟著做什麽，仿佛這樣的舉動會讓他們變得更加親密。於是，看著陸南做完這一切，陸小鑫也登錄了自己的天網大號，同樣給這條留言點了個讚。
這兩個讚淹沒在無數的讚中，一點都不起眼。然而，網友們的能力是非常強大的，就算是隻有兩個小小的讚，網友們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陸南和陸鑫是誰？聯邦人口那麽多，必然是會有重名的，但是等到網友點進這兩個人的頁麵以後，發現這二人的人際關係那一欄中都寫著父親陸冠宇的字樣。於是，這兩個人的身份立刻昭然若揭了。
明麵上隻是兩個小小的讚而已的，但是這種細節體現出了兩個孩子的三觀。而這又體現出了陸冠宇對自己孩子的教育。作為一名父親，他能教導好自己的孩子；那麽日後作為一名主席，他也一定能管理好聯邦吧？於是，陸冠宇的人氣十分詭異地又上升了。
然而，與此同時，質疑的聲音也冒出來了。
陸冠宇在演講中體現了他對妻子南希的一往情深。那麽，先不說南希隻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前麵還有兩位呢。就說說陸鑫吧，這個在南希去世後一年出生的孩子，他到底是怎麽冒出來的？很顯然是在南希去世沒多久以後，他就讓別的女人懷了孕，有了陸鑫！這分明是個大渣男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麽還有臉消費自己的妻子？他怎麽敢打著對妻子的愛現在來競選主席？臉也太大了吧？
麵對這樣的質疑，陸冠宇方麵選擇沉默。
在很多人眼中，沉默就意味著默認，於是陸冠宇之前經營出來的形象轟然倒塌，他的支持率迅速下跌。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與此同時還有一些人興風作浪，把很多黑料都往陸冠宇的頭上倒。
在短短的一天中，陸冠宇就像是帝國的格萊斯頓先生那樣，成為一般人口中卑鄙無恥的存在了。
很多人都覺得陸冠宇的主席之路將功虧一簣，然而陸冠宇一點都不著急。他照常吃喝，照常工作，照常被斯萊爾吐槽然後反吐槽。隻不過，他停下了一係列的演講行為。其實，陸冠宇早就料到了現在這一幕，陸小鑫的存在畢竟不是什麽秘密，遲早會被人當成攻擊他的利器。
老實說，陸冠宇很討厭那種持著“我弱我有理”觀點的人。但是他也承認，在這個世界上，弱者總是更容易受到同情。
所以，陸冠宇等著那些人把自己踩到泥中去再用力碾壓兩腳。然後，他會從塵埃中站起來，完美歸來。
對於外麵的血雨腥風，藍星上的陸南和陸小鑫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中。如果爸爸連這個都應對不了，那就不是爸爸了。更何況，陸爸爸既然選擇一頭紮進了政治的漩渦，那麽以後遇到的類似事件隻會越來越多，他們必須要從現在開始習慣這個，然後保持淡定。
為了防止陸小鑫看到網上那些肆意謾罵的言論然後炸毛，陸南很有技巧地限製了陸小鑫的上網時間。他對陸小鑫說：“雖然你給伊萊的戰衣做好了，但既然這是一份禮物，為什麽你不把它變得更完美一點呢？也許，我們應該給它塗上顏料，把它變得更漂亮一些！”
“你說的對！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伊萊，但聽上去就知道是一隻好大喵呢，遠比大部分人類都要有趣。我會把戰衣變得更加完美的！”陸小鑫充滿信心地說。他的眼睛都要發亮了！
於是，陸小鑫帶著幾十個顏料瓶又一頭紮進了工作室。這種顏料非常昂貴，功用繁多，最重要的是沒有任何味道，不會傷害到大喵那敏感的呼吸道。雖然小鑫對大部分事物都很漠然，但他同樣會有溫柔的一麵，隻有一點點而已。但這一點點就已經夠了，因為這已經足以讓愛紮根便並且成長。愛是一種非常偉大的東西。
陸南鬆了一口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他真擔心小鑫看到網上的某些言論然後萌生出殺人的衝動啊。
兩天後，網上對陸冠宇的批判言論上升到一個高度後，又慢慢回落了。網友們也不是傻子，請的水軍再多，該有自己想法的人還是會產生自己的想法的。漸漸的，有一些人站在陸冠宇的角度提出了新的見解，並且一致認為現在的輿論之所以會對陸冠宇不利，這都是競爭對手們做的。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陸冠宇本身沒有黑點，競爭對手們自然也就沒法黑他。
到了這個時候，陸冠宇依然沒有站出來說話。
他不急。
他還可以再等兩天。
陸小鑫為伊萊準備的戰衣已經徹底成型了。小鑫捧著戰衣站在陸南麵前，興致勃勃地問：“怎麽樣？好不好看？我的靈感來自於帝國印象派詩人史蒂文森·卡姆格莫森的詩集……這種粗糙的線條體現了我們放浪不羈的生活態度，真想去流浪啊！”
陸南抑製住用手捂住臉的衝動，又抑製了嘴角抽搐的衝動，說：“我……我拿過去送給伊萊吧。我會詢問它的看法的。”果然不能對小鑫的審美抱有太大的期望。嚶，陸南真覺得對不起伊萊啊，為了轉移陸鑫的注意力，於是那麽酷炫的戰衣加了個顏色就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在陸小鑫的期待中，陸南帶著戰衣去了魔法位麵。他還悄悄帶上了顏料去除劑。陸南打算先讓伊萊看一下被塗得亂七八糟的戰衣，這畢竟是陸鑫的心血，但如果伊萊是真的不喜歡這些鬼線條，那麽伊萊可以用顏料去除劑把顏色都弄掉。
這個時間點，伊萊正帶著安斯艾爾在森林中捕獵。燭光倒是留在山洞中。鑒於達尼奧斯一直在睡覺中，山洞中現在需要隨時留個人守著，否則，這裏雖然聖獸的味道濃鬱，但萬一有哪個不怕死的把達尼奧斯叼走了，那該怎麽辦呢？
看著陸南手中的戰衣，就連一直為人厚道的燭光都說不出什麽讚美的話來。這真的太、太醜了！
陸南摸了摸鼻子，把戰衣放到一邊，說：“外觀雖然……奇特了一點，但是功用還是很強大的。我弟弟精心為伊萊設計的，準備了好幾年。不過，這畢竟是科技與魔法的第一次合作，要是有問題的話，也可以拿回去讓他隨時進行調試。”但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問題了，因為陸小鑫已經做過了無數次的實驗。科技位麵中雖然不存在魔法因子，但是魔法因子也是一種能量，而他們可以進行能量模擬。
燭光真誠地說：“功用是重要的。伊萊一直追求力量，它應該會喜歡的。”應該吧，但願它收禮物的時候可以閉上眼睛。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達尼奧斯終於醒了。從長時間的睡夢中清醒過來的他隻覺得自己四肢無力。他可是聖獸啊！除了受傷，他還沒有過這麽虛弱的時候呢。他的眼睛還沒有在第一時間發揮作用，但他的鼻子卻先動了。達尼奧斯聞到了燭光的味道。
“你終於醒了？”燭光鬆了一口氣。
達尼奧斯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又看了看山洞中的環境。剛清醒過來的他還有些茫然，便問：“我……我不應該在這裏，我記得我將自己捆起來了。我現在應該在北方的雪原中。”他讓自己在冰雪中沉睡！哪個聖獸混得有他這麽慘？發/情期隻能在冰天雪地中度過。
“你變成了大鳥，而大鳥想辦法回到了這裏。我擔心你會出事，於是給你注射了麻醉劑。”燭光沒有絲毫的隱瞞。
達尼奧斯緩緩地轉動著頭顱，他覺得能聽到自己脖子發出的哢擦聲。然後，他盯著燭光，麵色古怪地問：“麻醉劑？”
“對！就是麻醉劑，我們用麻醉劑成功捍衛了你的貞操。看在我們相處多年的份上，不用客氣。”燭光笑眯眯地說。
不知道為什麽但在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有史以來最慘一隻聖獸的達尼奧斯：……??第一家族[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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