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神器初成
“我知道很難，但還是有法子，對不對？”蘇永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對方。
神器守護者看了他很久很久，才歎了口氣：“不錯，老夫曾聽說在銀河係的邊緣上，有個星辰聚成的天都峰，天都峰有多高沒人知道，那是外界的星辰呈圓錐形堆疊上去的……天都峰的巔峰是一顆紫藍色的行星，行星的中央是‘天池’，據說隻有神器放在當中錘煉，才有可能成為砍破天地、切開星辰的天刀。”
“不在銀河裏？”蘇永吃了一驚，銀河就是個無邊的空間，即便自己窮盡有生之年，也不知能否走出這一片天地，至於那個高絕宇宙的天都峰能否攀登還是另外一回事。
“在銀河之內，當然不可能有能威脅到規則的煉器場所。”老人搖了搖頭：“那是規則不允許的。”
蘇永點了點頭，忽然微笑著看向老人：“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老人愣了愣，半晌後灑脫的一笑：“你如此渴望得到天刀，早已暴露了自己的意圖。”老人歎了口氣，搖頭道：“老夫不知道你如此迫切要拿到天刀是為什麽，但想來是對銀河有所圖謀，那麽，我們應該有些共同語言……不過，你的實力跟不上，即便手裏擁有天刀，隻怕也保不住。”
我手裏還有星辰之眼，裏麵的星獸可是足以對付天神或者更高一級的強者的，蘇永暗暗在心裏笑道，臉上卻非常嚴肅：“所以我需要神器護身。前輩既然能告訴我這些事，想必對我也有所寄托吧？”
老人沉默著看他半晌，忽然大笑起來：“不錯，你是個聰明人，這一點很重要。”他嬰兒般細嫩的五官忽然凝重起來：“我們或許能夠合作一下。”
“怎麽合作？”蘇永微微一笑。
“老夫可以給你血飲戰服，可以助你將兵刃提升到神器的級別，甚至還可提供最為合適的線路讓你前去天都峰……”
蘇永眉頭皺的越來越近，對方承諾的越多，索要的籌碼豈不是也越重？
“前輩要什麽？”他急忙問道。
老人笑了笑，白嫩的臉孔忽然露出一絲冷厲的殺氣來，“我要的很簡單，非常簡單。你如果能從天都峰煉就天刀回來，第一時間要把神山劈開，把我從這裏解救出去！如果煉器失敗，也就不用回來了，反正回來也於事無補，說不定還是死路一條。”
“前輩……不能出去？”蘇永吃了一驚，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卻沒有看到什麽束縛。
老人歎了口氣：“規則的約束哪能給你這樣的等級看得到？有朝一日你能劈開神山，就能破除這個巨大的封印了。”
蘇永有些遲疑起來。這個老家夥，可不是什麽變態的存在吧？也許是因為惹了什麽大麻煩，才被規則用封印鎖在此處看守神器的？
老人沒有看他，自顧自看著頭上的天窗，那裏隱約能看到碧空上的星星，遙遠而飄渺。他深深歎口氣，花白的頭發垂了下來，幽幽說道：“你從外麵進來，一定看到了外麵有著許多的封印吧？”
蘇永想起外麵密密麻麻猶如蜂巢般的發光封印點，輕輕點點頭。
“哈哈……”老人放聲大笑起來，“有誰知道，那些都是些小玩意罷了，神山最大的封印，卻在於腹部，而這個最大的封印卻足足困住了我百萬年！百萬年啊!我比任何一把神器都禁錮的更久，久的就連自己都差點忘記了時間！我看著一批批人走來，又一批批走掉，看著一批批神器鑄成，又一批批被人取走……我隻能經常打開天窗來看看星空，卻根本無法觸及到它們……你，你知道我心裏是什麽滋味嗎？”
最後這句話簡直震耳欲聾。蘇永退後一步，震驚的搖了搖頭。
“如果給那些破關的天神們知道看守神器的老家夥是被禁錮在這裏的，隻怕一個個會拍掌稱快吧？那些來過神山而又沒得到神器的家夥，恐怕更是會詛咒我永遠都不能出去吧？”
你看守著神器跟他們為難，難道他們還會對你歌功頌德不成？蘇永苦笑。
“但我犯了什麽事？”老人猛地咆哮起來，嚇得蘇永全身一顫，“我不過違反了一條小小的規則罷了，就要把我關在這裏百萬年？然後又借口看守過於寬鬆，讓庸者得去了神器，從而無限量的延長我的禁錮時間？”
蘇永歎了口氣。這個老家夥本事絕對還要在臨界的啟明之上，隻不知當初犯了什麽事，而被規則逮住封印在了這裏。想到自己當初貿然想去闖聖地找規則，不由打了個寒顫。
如果被規則逮住，讓自己也這麽被封印著，說不定一早自殺了事了。
但是，如果真的煉就了天刀，回來解除了他的封印，單憑天刀及星辰之眼，自己能對付他嗎？蘇永有些擔憂起來。
“你答應嗎？”老人的話把蘇永的思索拉了回來。蘇永急忙點頭。
看守者卻又笑了笑：“單單答應還不夠，老夫總要有些憑仗，萬一你所有好處拿光了，最後來個一去不回頭，老夫豈不是虧大了？”
“那要我怎麽樣？”對方這句話還真的說中了蘇永的心思。就看當初啟明的厲害，他隱約能猜到星獸的能力大約與其相當，但這老人如此厲害，在此處又無法借用星辰之眼的空間掌控，單憑星獸絕對無法與其對抗。
老人的亮晶晶的眼睛在他臉上掃過，似乎猜到了什麽，忽然笑了起來：“你想得太多了。如果你能救了我，我哪裏顧得了那麽多，我第一時間就是拚命逃，有多遠逃多遠，逃出銀河係去，逃到一個規則掌控不到的地方去……你當我喜歡坐牢啊？至於你要做什麽，那是你的事，跟我屁關係都沒有。”
蘇永當然不會信，如果自己手裏沒有天刀自然是這樣，但看到一把幾乎能砍殺一切的巔峰神兵在眼前，哪有人沒有貪念？再說，逃到哪裏去，都不如手中的實力更重要。
“我隻要你一個誓言。”老人不管他想什麽，自顧說道。
“一個誓言？”蘇永反而吃了一驚，這個……也太容易了點吧？
“你別小看這個誓言，”神器看守者冷冷一笑：“在我眼前立下的誓言，靈魂就會接受我的約束。我要你在我麵前說‘一旦煉就天刀，第一時間趕回來破開神山，但有意願違抗立即死去。’就這麽一句，你敢嗎？”
蘇永毫不猶豫的點頭，此刻他也豁出去了，反正手裏還有星辰之眼。一個星獸打不過，就叫出一群來，就不相信這家夥有多厲害。
“好，”老人很滿意的伸出手來點著他的額頭，：“你可以開始了。”
“一旦煉就天刀，第一時間趕回來破開神山，但有意願違抗立即死去。”蘇永響亮的念道。
老人呼的一聲伸出手：“兵器給我。”
蘇永遞出血刀，就見老人身形晃動，已經來到山洞角落的一方熔爐之前，同時那不遠處漂浮著的血飲戰服“嘶”的一聲飛了過來，就像彩雲一般朝他罩了下來。
在血飲戰服罩下之時，他身上的破爛戰甲自動的散成絲縷跌落了下來，看去竟然就像是用廢了的拖把一般，令蘇永老臉通紅了一把。
真舒服啊，就像是穿著雲彩一般，血飲戰服非常合身，輕盈而溫暖，令人感覺到無限的安全與放心，偏偏行動上又沒有一絲的束縛。蘇永撫摸著身上流光溢彩的衣服，暗暗驚歎。
“過來幫忙。”老人轉頭看他一眼，皺了皺眉頭，“把換下的那團東西也拿過來。”
蘇永很鬱悶的看著自己原來的戰甲被扔進了熔爐下的灶火裏，然後化成灰燼。
“把你的內力修為全數化為熱量，全數注入灶火之內。”老人低聲吩咐道。
蘇永盤坐下來，深吸一口氣，修為運轉之下雙手齊出，左右掌心徐徐吐出了白虹般的內力，有如實質般射入了灶火之中。灶膛中早已沒有任何材料，但火苗依然熊熊燃燒，那才是“真火”----去除了一切雜質，甚至連煙霧都沒有的高強度火焰。
“玄。”
老人突然高聲大喝，食指輕輕點出，熔爐裏的血刀飛了起來，下方卻有一縷紫火筆直的升起托著它，從耳朵狀的刀刃一直燃燒至龍吞口的刀把，整把血刀由紫到紅色澤層次不同，看來極有美感。
待到紫色蔓延到整把刀刃時，老人食指一彈，血刀倒轉了一個頭，變成刀把向下刃尖向上。
“盈。”
老人再次大喝，稚嫩的臉上卻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來，他一眨不眨的盯著血刀，嘴巴卻沒忘記提醒蘇永：“全力催火！”
蘇永知道這是千鈞一發的時候，不敢怠慢，全數修為在身軀一震下逼了出來，爐火猛地衝起，把懸浮空中的血刀托的更高了三米，血刀就似是燈管一般，猛地發出絢爛的紫芒來。
蘇永微微抬頭一看，突然呆住了。原來透過明亮的紫芒，分明能看到那血刀中的血液在流淌，深紅的血水在刀刃上來回奔流，無聲的湧動著，血刀那一刻仿似是人體的動脈一般。
“真的是有生命的啊。”蘇永心裏暗歎一聲。
蘇永不停灌輸著熱量的雙手漸漸酸麻，老人粉紅的臉上也汗如雨下，就在兩人都覺得有些吃力的時候，他們終於完成了最後一節。
“成！”
老人狂喜的喊道，直到血刀再度跌進熔爐，兩人才鬆了口氣。
“恭喜你，神器初成。”老人毫不畏懼的探手從熔爐中取出血刀，一片流光溢彩頓時在山洞內不停閃動著，迷幻動人。老人笑了：“神器我煉過不少，但你這把刀寄托了我們太多希望，竟讓我覺得吃力了。這是我這些年來最吃力的一次錘煉，幸好，非常完美，毫無瑕疵！”
“謝謝。”蘇永接過來，由衷的感謝道。
“好，去殺幾個人吧。”老人甩甩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殺……殺人？”蘇永吃了一驚。
“是的，”老人淡淡一笑：“神器初成，怎能少得了鮮血喂養？你莫看神山這裏好多神器，其實那些天神們取到了，也要在外麵好一番廝殺，以血養器才成的，更何況你這把刀，本身就是有生命的，再多的血恐怕都不夠它喝。”
剛才錘煉時蘇永雖覺辛苦，卻還可承受，此刻臉上卻是冷汗如雨。要喝許多的血，還有什麽地方比外麵的石碑處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