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為偽斷袖正名
你和蕭將軍兩個人……”易玲瓏一臉同情地對宇文情不好,已經很久了吧。”
說完,拍了拍宇文軒的肩頭,表示理解道:“哎,這也是常有的事,沒辦法的,你也不用太在意了,順其自然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放眼未來吧,放棄一棵樹,你將得到整座森林。”
芳草?一枝花?還森林?宇文軒莫名其妙,探手摸了摸易玲瓏的額頭,關心道,“瓏兒,你哪裏不舒服麽?還是昨天晚上,我讓你著了涼,燒糊塗說起胡話了?”
試完溫度,越發地困惑了:“沒燒啊?那你嘰嘰咕咕說什麽呢?我和誰感情不好來著?”
“啊沒什麽沒什麽。”易玲瓏連忙住口。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觸到宇文軒的雷區了。
大凡一些厲害人物,通常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太強勢。倒不是說強勢不好,隻是說,由於他們事事都追求卓越追求完美了,也就越來越不能容忍有些許的瑕疵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比如宇文軒。
論相貌,他妖孽排第一,易瓏來這裏這麽久了,看過的美男類型也不少,有如蕭逸之那樣溫暖和煦的,有如小三子那樣甜美俊俏的,但是真要給他們拍個名次出來,易玲瓏認為,無疑,宇文軒高舉榜首。
論身份,他乃五之尊,放眼全熙澤國,還有那個人能比他還高貴?
謀,他略施小計就大破戈特軍於淩陽城外,雖沒有羽扇綸巾可穿,卻也是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那IQ,無疑沒幾個人能高過他的。
於像這樣幾近完美地人。又怎麽能容忍自己在感情上輸人一等呢?又怎麽能夠容忍曾經喜歡地到了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地地步地人。如今卻和自己感情冷淡。貌合神離。甚至同床異夢不關心呢?
勢必要裝出一副“我很好我很幸福。愛很偉大我很滿足”地樣子出來滴!
忽然之間。易瓏覺得在這一刹那。她終於捕捉到了宇文軒那微妙地心理。從而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他!
其實越是強勢地人。內心深處就越是保留著一處柔軟。他們可能將那處柔軟掩藏地很好。但是卻終究敵不過柔軟存在地事實。那柔軟被掩在內心地深處。漸漸地就會化作一劑腐蝕劑。隱藏得越深。毒性就越強到了最後。那便是連心都要被腐蝕得千瘡百孔地。
絕對不能讓這樣地慘劇發生在小軒軒身上!易玲瓏暗自下定了決心。她想。既然現在自己選擇和小軒軒在一起了。那就要盡自己最大地努力來對他好。他地情她來承。他地傷自然也要由她來分擔。
於是。易玲瓏義無反顧地擎起了宇文軒地手。真誠地望著他地眼睛。動情道:“小軒軒你放心吧此刻地心情我能體會地到。不對。我不止能體會得到你地心情。我還能深深地理解它!”說完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什麽。
旋即終於下定了決心,緊了緊握著宇文軒的手色言道:“對於你和蕭將軍之間的感情糾葛——打死我也不說!”
“你你你,說什麽?”宇文軒像被雷擊了似的不丁抽回了手,指著易玲瓏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剛說什麽?誰和誰的感情糾葛?我和逸之的?”
宇文軒此時十萬分地篤定自己是在做夢了。不然怎麽會聽到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
不過,就算是在做夢個夢也太雷了吧。說他和蕭逸之有感情?拜托,他們兩個都是大男人好不好?兩個大男人之間有感情?還糾葛,惡不惡心?
宇文軒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試圖讓自己趕緊從這場噩夢中醒過來。
那真是無比地疼啊……
疼過之後終於認識到,原來自己並不是在夢裏,緊跟著便覺得——
那真是無比地雷啊……
“瓏兒你……為什麽會覺得,會覺得,朕和逸之……那個那個,有那個什麽感情……糾葛?”宇文軒也明白,為什麽他問易玲瓏這句話的時候,會說得如此地小心翼翼。
易玲瓏依然一臉“縱使全世界都不理解你,還是有我在你身邊”的模樣,隻是擎了幾回宇文軒的手都沒成功,最後隻能放棄。理所當然地反問道:“你不是斷袖嗎?”
斷袖?可憐的宇文軒再次遭遇天雷。
隻聽見易玲瓏繼續理所當然道:“蕭將軍那樣好的人,模樣好,人品好,性格也好,又是男的,你當然會垂涎於……他的美色了。何況他還是你的下屬,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垂涎於蕭逸之的美色?宇文軒已經被雷得外焦裏嫩了。
“你你你,你說,朕和蕭逸之的關係是……”宇文軒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顫音,仿佛遇到了什麽無比可怕的事情一般。
“同床異夢的舊愛嘍。雖然你們彼此都已經不再留戀對方了,但是畢竟你們兩個人之間有過難以割舍的,充滿了溫馨回憶的過去,那可真是—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易玲瓏儼然一副婚姻戀愛分析師的語氣解答道,“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們一句,既然你們兩個已經不再愛著彼此了,為什麽就不能幹幹脆脆地放了手呢?更何況你們兩個這身份……哎,你和他之間,注定是沒有結局的……”
此情可待成追憶啊~~~~文軒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人,該不會雷公他老人家化了妝來逗他玩的吧?
不過,這世上有那麽一種人,越是遭遇到混亂的狀況,就越是能保持住清醒地頭腦,甚至於那頭腦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理智地多。這是一種天賦,上天賦予的超
的本領。
而湊巧的是,宇文軒便是這樣一位擁有上天賦予的超人一般本領的人。基於這樣一種超乎常人的天賦,宇文軒那不同常人的大腦就像是裝了超強避雷針一般,居然沒有被這一連串晴天巨雷雷倒,反而雷出了一絲清明,越雷越堅挺起來了是頑強的大腦啊。
(宇文軒:堅挺……-_-
於是頑強牌避雷針大腦在經過了一連串的巨雷轟炸之後,堅定地挺了下來(也就是堅挺),甚至還能在這極其混亂的狀況中絲剝繭一般抓住其中的蛛絲馬跡,強作鎮靜地問出來:“那……朕和廖成風之間的關係是……”
“百無聊賴時的調劑嘍。你和廖將軍都是因為某種需要而去親近對方的,要是說到感情呢,哎,恐怕是也有真情也有假意了,那可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流啊實在是孽緣啊孽緣。好在自打回京以來,廖將軍就奉命駐守外城去了。
眼見著你們之觸的機會越來越少,想來離那孽緣斷了的時候也不遠了。”易玲瓏一副我心甚慰的樣子,老氣橫秋地答道。
“你……”宇文軒倒抽一口冷氣,;了想又問,“該不會,朕和小三子之間也有……”
“那是——始亂終荒唐。”易玲瓏一邊搖著頭,一邊無不歎息地回答“你和小三子啊,開始時,你們一個是巧取豪奪,一個是逆來順受,待到後來生米做成了熟飯又成了一個是無情拋棄,一個是苦心癡盼。可憐小三子每日裏那真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和汲風?”
汲大哥?易玲瓏一愣快地思索了一番,暗自感歎道起來汲風大哥倒是個少見的,逃出了妖孽軒的魔掌的人呢。以他對妖孽軒的忠貞程度,絕不下於廖成風,親近程度也不輸於蕭逸之,居然沒被妖孽軒禍害,還真是個奇跡呢。
想了想,覺得或許是因為汲風長得貌出眾,難以入妖孽軒的法眼,所以沒被他看中吧。轉而一想,連廖成風那樣的馬臉妖孽軒都笑納了,汲風大哥雖然長得不算出眾,但好歹也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湊合湊合也能勉強算作清秀一流的人物,怎麽可能不被妖孽軒垂涎呢?
想來想去,實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歎了口氣,對宇文軒說道:“這可難住我了。或許,或許你和汲風大哥兩個人,是相互愛慕相互暗戀也說不定呢,隻是沒有像前麵那幾位表現得那麽明顯罷了。哎,這就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被,她,打,敗,了……此刻的宇文軒的腦海裏,浮現的就是這麽幾個字,印在五麵白旗上迎風招展著啊招展。
長出了一口氣,又長出了一口氣,再長出了一口氣,宇文軒在心裏默念三遍:世界如此美麗,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宇文軒決定不在如此美麗的早晨和某人計較,以至於做出些敗壞興致的舉動來。但是對於某人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對他的誤解,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
於是宇文軒撫了撫額,對上易玲瓏的眼睛,十分誠懇地,十分正經地,對她說道:“瓏兒,朕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朕,不是個斷袖!”
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你看,朕不是還有你麽?若朕真如你所想,是個斷袖,那又怎麽會要你呢?”
“或許……”易玲瓏眼皮跳了跳,答道,“你是個也喜歡女人的斷袖呢?”
“喜歡女人的斷袖呢?”宇文軒額頭上的青筋暴了一暴。怎麽跟某人溝通起來就那麽困難呢?
“恩,對啊。”易玲瓏一臉“難道你不是”的反問表情。雙性戀,這本來就是有可能的啊,況且她也是一直這麽認為的,妖孽軒他是個既喜歡男人,也會喜歡女人的斷袖,所以他才會對她發生感情,才會要她陪在他身邊。而身為見多識廣的現代腐女,她覺得,不管妖孽軒的男人有多少個,女人,隻要隻有她一個,她還是可以忍受的。這也是她願意接受妖孽軒的緣故,畢竟嘛,單就身邊的女人數量而言,妖孽軒還算是個專一的人。
“易玲瓏你聽好了!”宇文軒覺得他的好脾氣就要用盡了,“朕不是什麽斷袖,更不是什麽也喜歡女人的斷袖。朕喜歡的是女人!女人!!女人!!!”
“隻隻隻是女人?”易玲瓏滿臉寫的都是驚訝,見宇文軒臉上表情立馬就要轉入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趕緊點頭道,“隻是女人!”
旋即,低頭重複了一遍:“隻是……女人……”語調中不知怎麽的,聽著竟像是有那麽一絲遺憾似的幽怨。
宇文軒忽然心頭一動,問出來的話竟帶了些小心翼翼試探的味道。他問道:“瓏兒,你,你該不會是,因為,因為朕是斷袖才喜歡朕的吧。”
“當然不是了。”易玲瓏搖搖頭,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仿佛有著無限的心事,又有著無限的難言之隱一般。
宇文軒看得心痛,摸著她的發絲鼓勵道:“有什麽心裏話就勇敢地說出來吧,橫豎朕不怪你就是。”
易玲瓏這才悠悠歎了口氣:“唉,這和你沒有關係,總不能怨你的。”語氣已是越發地幽怨了。
再歎一口氣,這才緩緩道出心事來:“隻是,忽然間知道你不是個斷袖,有那麽點不適應。嘖嘖,你不是同人女,體會不到斷袖的妙處,男人斷起袖來,是那麽的唯美,那麽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