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雲飛抬起李信春的手臂,隻毋那小孔細小猶如針刺。皮膚呈現出隱隱的焦黑狀,就像被燒紅的銀針紮了一下,除此之外並無異狀。看上去並不產重。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針紮似的小孔,卻令李信春全身發熱,燙得嚇人,雙目赤紅,瞳孔內更是如火燒一般,燃著兩團火焰。
沈雲飛回頭望了一眼,衝過來的焰妖已經被“夜壺”等人布置的陣法擋住,偶爾有一兩隻漏網的,也很快就被被殺掉。遠處焰妖巢穴噴出的岩漿也逐漸平息,看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這才轉頭,重新望向李信春。
“有辦法驅除麽?”三少皺眉問道。
大猿王抿了抿嘴唇,淡淡地搖了搖頭:“如果可以驅除,還可能被你發現麽?也不知道哪個家夥,居然看穿了我的弱項,這九焰焚心盅。根本就是我的克星。我能感覺的到,它現在正在慢慢地銷融我的魂脈,一但侵入識海,我多半就完蛋了。真是沒有想到,想我堂堂鐵臂魔猿,居然會死在區區一隻小蟲子之下,媽的,這要傳出去,老子的一世英名真是被毀得底都沒了!”
說話間,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看得沈雲飛眉頭越發地皺緊起來。
“我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什麽無解的毒!”沈雲飛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用力掐破自己的手掌,滾燙的鮮血頓時湧出。他以魂力將自己的鮮血包裹住,凝成小小地一團。然後送至李信春的嘴邊,沉聲說道:“吞下去。”
“你這是李信春愣了愣。不解地問道。
“我曾服用過金蠶盅王,如今它已與我同化,我的血,可以解百毒。”沈雲飛說道,順手捏開李信春的嘴,直接將血團塞了進去,“快吞下去。”
李信春猶豫了一下,再眼一閉,將血團吞了下去。沈雲飛見他服下血團,立刻以魂力助其將鮮血化開,順便檢查李信春的情況。
在魂力的催動之下,沈雲飛的鮮血很快便化為能量,注入到李信春的體內,而兩人的識海,也頓時連接起來。
隻見李信春的體內魂脈已猶如一片火海,暴虐的火焰之毒肆意橫行。橫卑直撞,所到之所,燒得一片狼籍,焦痕遍布。
沈雲飛一麵嚐試著驅逐那些火毒。一麵替李信春修複受損魂脈,不多一會兒,便已累得大汗淋漓,可是效果卻不是十分顯著。
金蠶盅王,的確是百毒克星,但這九焰焚心盅,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經過煉化之後九焰焚心盅在品級上並不比金蠶盅王遜色多少,雖是不敢正麵與沈雲飛的魂力為敵,但是,沈雲飛卻也無法將其徹底消滅。
兜了幾個大圈之後,李信春體內的炎毒並沒有減少多少,反到俞見嚴重起來。沈雲飛的法子隻能治標而不能治本。即使能夠極時修複魂脈。但隻要不能完全根除九焰焚心盅。李信春的識海遲早要被這些可惡的盅魂占據。
“隻能這樣了。”沈雲飛咬了咬牙。再度催動魂力,以血為引,在掌心中凝聚出一小片血魂晶片。扭頭對李信春說道:“你忍一下,我先幫你把毒盅封住,再慢慢想辦法。”
說著,他手腕一翻,掌心已帶著血魂晶片,直接拍上了大猿王的左胸心髒所在。
想要護住識海,首先就得護住心脈。要是心脈一損,被九焰焚心盅勾出了心火,那就是陽神轉世。也救不了李信春了。
血魂晶片極為鋒利,但大猿王的防禦也十分驚人,想要從外部打入。其實沒那麽容易。
但是李信春知道,沈雲飛這是在救自己的命,雖說他不認為這樣做會有什麽效果,但還是選擇了信任。
稍有放鬆,沈雲飛的血魂晶片便已割破李信春的皮膚,直接直入其體內,而且,選擇的就是身體最為重要,也是最為脆弱的心脈。
血魂晶片甫一入體,便頓時霧化,在沈雲飛的催動之下,將李信春的心脈包圍了個嚴尹實實。
心脈既然重要,自然是容不得外力入侵的,沈雲飛的這種做法,其實非常危險。一但引起反噬,那麽不用等九焰焚心盅發作,李信春的心髒直接就會停止跳動,而沈雲飛的魂力也將大受影響。
感覺到心脈被人入侵,李信春的全身肌肉頓時繃了起來,體內的魂,力也頓時變得狂躁。這不是他想要這麽做,而是身體最直接的反應。
所有的力量開始朝心髒方向集中。試圖解救這重要首腦所要麵臨的危機。
沈雲飛當然也知道這不北於信春自垂的行為。但他壞是說道!相信我。現在隻有 午可以暫時保住你的性命
話雖這麽說,但是要將心脈完全交給別人控製,就等於把命直接交到了別人的手上。要是雙方哪怕有一絲的不信任,那麽必定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說實話,沈雲飛不敢保證李信春會完全信任自己,畢竟在此之前,兩人還曾是生死相搏的仇敵。但是現在,他沒得選擇。他就是不願意看到大猿王就這麽死在自己麵前。
李信春也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性命交到沈雲飛的手上,但是這種猶豫隻在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猿王嗬嗬笑道:“說老實話,我一點兒也不相信你能救愕了我。不過,算起來,老子欠你的人情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這條命早就該是你的,現在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老子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沈雲飛知道,在這個時候,李信春已經完全信任自己,而他也深深地為這種信任而感動著。
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讓李信春有事!
點了點頭,沈雲飛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被外界任何動靜所影響,全力護住李信春的心脈,然後開始尋找九焰焚心盅的蹤跡,腦海中也開始搜尋起他所知道的關於九焰焚心盅的全部信息。
九焰焚心盅,從煉盅之始,便需經九種火焰煉化,這九種火焰,也會成為九焰焚心盅的根本所在。
九種火焰,分別來自於天地人三脈,其中天焰包括烈陽真火、陰月之火、與星輝之火;而地焰則為北冥的火、地心之火,以及南陽赤火;而人焰,則分別來自於四道中的魂焰、七情中的怒火,以及五髒中的肝火。
這九種火焰一但集中,便能勾出中盅者的本源心火,直接摧毀識海。在此之前,它們也會盡可能地催毀受盅者本身的魂脈。
沈雲飛現在要做的,便是將這九種火焰一一從李信春的身體裏找出來,再想辦法驅除消滅。
九火之中,肝火無疑是最好找的,因為它就隻有一個去處,那就是體內的肝髒一脈。
沈雲飛護住李信春的心脈,便沿著路徑,朝著距離心脈最近的期門穴逼去。 這裏是肝脈通往心脈的必經之道,九焰中的肝火若要入侵,必定會選擇這條途徑。
才一進入期”穴,沈雲飛便立刻將附近的魂氣全部清洗了一遍,確保此處沒有受到九焰焚心盅的影響之後,便像之前保護心脈一般,用血魂之氣將期門圍了個水泄不通。隨後。又立玄長驅而下。沿章門、急脈、陰廉、足五裏、陰包、曲泉,”直達足背太衝穴。
每經一處,他便先將殘餘在此的炎毒驅除幹淨,然後再以自身的血魂之氣將魂穴徹底地封死。
這種做法,如果換一個人來。隻怕也隻是無用之功。因為不管何種防禦,對於九焰焚心盅來說,都隻是一把火的事情而已。但是由於沈雲飛的血魂已與金蠶盅王融合。九焰焚心盅就是再厲害,對於一個連碰都不敢去碰的對象,它也是沒有辦法的。
到了這個時候,九焰焚心火中的肝火一脈,已被沈雲飛逼得去無可去,隻能徘徊於大敦與行間兩個穴位之間,不斷地掙紮,試圖突破。
大敦與行間兩穴都在足尖,李信春隻覺得自己從胸口到左腿,幾乎已經全部麻木,唯獨左腳腳尖的位置燙得嚇人,好像一不小心踩到了火盆裏一樣。
沈雲飛在李信春的大腳指上刺破一個小孔,不斷地逼迫著那一星火焰。試圖將火毒逼出體外。但沒想到。他網有所動作,便發覺原本已被控製住的九焰肝火,竟有沿著傷口向外擴散的趨勢。
這下可是把沈雲飛嚇得夠嗆。一但火毒擴散,那就再也無法控製。看來,想要把它逼出來,那是行不通的。
情急之下,他隻能以自己的魂力去追堵,卻不料這一堵之下,那火毒竟然沿著魂力的流向,一路朝著沈雲飛的魂脈中鑽來。
“怎麽會這樣?”。沈雲飛愣了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肝脈屬木,而自己體內的魂氣。因受花映月跟皇甫靜的影響,已帶有震巽兩種屬性。而震巽龍魂。在五行上也是屬木。
那九焰肝火被沈雲飛逼得找不到地方去,慌不擇路之下,竟然把沈雲飛的身體當成了一個好去處。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