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牢房中,高聳寬厚的牆壁上,散發禁製的氣息。在這裏,不見天日,散發著陰冷沉悶氣息。

一間完全密閉的狹小牢房裏,葉東盤腿坐在地上,靜靜吐納著,腦海之中,冥想著一輪旭日,不斷淬煉精神。

此刻,他冥想出來的旭日的光芒,居然僅僅照耀頭部。在他進入蠻荒試煉之前,他冥想的旭日光芒,可以照耀到自己的脖子附近,沒想到試煉出來,自己的精神修為,相對來說,反而有了退步。

“呼~~~我的身體素質比之前強大,沒想到對精神的要求,也隨之增高。之前還能看清楚脖子地方,現在卻連頭部的黑暗,都無法驅除幹淨了。”

“當然,你現在的身體現在變得強大,與之前比較,好比由水盆變成了水缸,用原來的精神修為,自然有之前的那種效果了。這也是為什麽你的肉身強大後,需要壯大精神的緣由了。”

“小洞破心丹已經消耗一空,修煉的速度慢了下來。看來出去後,我要去一趟煉心界了!”葉東睜開眼,心裏對饕道。

“嗯。你必須去一趟了,你在蠻荒中大肆殺戮,身上帶著濃鬱的殺氣,如果自己精神不夠壯大,恐怕會被殺氣侵蝕神智,變得嗜殺。現在你需要大量的小洞破心丹,來淬煉你的精神,才能徹底掌控住你體內的力量,才能掌控那殺氣。”

“被殺氣侵蝕神智?難怪我最近嚐嚐感到,內心有種嗜血的衝動,原來如此!”葉東恍然大悟,突然明白自己內心的狂躁感覺。

“嗯。你的心境修為還是太脆弱了,必須加緊淬煉才是。等著從監管院出去,便先去煉心界吧,先從那裏得到點蜃氣,煉化成丹,壯大精神。唉,可惜你現在修為不夠,我倒是知道在南洋深處,有上千年甚至是上萬年的蜃的存在,如果你實力足夠了,我們可以直接殺到那裏去,獵殺蜃蟲,直接煉化成最正宗的洞破心丹,給你壯大精神,便不需要去煉化蜃氣這樣費勁了。”

饕搖頭歎氣。

“路要一步步走,等日後我修為提升上來,再去不遲。”葉東淡淡道,他長身而起,活動了下筋骨,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筋骨聲音。

“已經在這裏麵待了很長時間了,怎麽還沒有人來?人說進了監管院,不死也要脫層皮!武涚那個賤人對我恨之入骨,肯定不會輕饒我,這些時間裏,居然沒來為難我?真是奇怪!”葉東在這三尺見方的狹小空間裏,轉了轉身子,心裏疑惑不已。

自從他被抓回來,便被關了起來,一直沒有人來理他。

“他們是要先在精神上折磨你!把一個人關在這樣狹窄的房間裏,暗無天日,沒有人說話,關一段時間,便會因為承受不住這種寂靜而躁狂,到時候心神鬆懈,再拉出去審問,一審一個準,而且有些人可能因為承受不住這種監禁的痛苦,甚至把原本不是自己的罪過,都主動承攬下來,隻要可以不被關進來。”

饕解釋道。

“好歹毒的用心。不過他們千算萬算,沒有料到在這裏,我可以跟你說話,而且我的精神修為,經過修煉後,比一般人強大十幾倍,這樣的監禁,對我起不了作用,反而剛好被我用來磨礪心境。”葉東嘲笑道,“如果這裏有蜃氣可以吸收煉化,我倒是不介意被關的久一點。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裏,對精神修煉,最是有益處了。”

“如果武涚知道你這樣想,不知道是否會被氣死。對了,你……”饕哈哈大笑,剛要繼續說,卻突然收住了聲音,“葉東有人來了。看來是要審訊你了,為了不被人看穿,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我先躲起來了。你要冷靜,不要衝動。”

饕叮囑了一句,便立刻深深藏進了葉東的身體中,收斂氣息,不被人察覺出來。

葉東靜靜坐了下去,靜靜等候,不過片刻,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牆壁上,禁製氣息潮水般退去,接著麵前的那一道黑石牆緩緩打開,強烈的光線照射進來,葉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小子,在這裏呆的可舒服?”打開禁製的是當日將葉東抓回來的一個執法弟子,當日打葉東的耳光,也有他的份,看到葉東盤腿坐在裏麵,居然沒有發狂,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表現出過分的驚喜,不由微微一愣,旋即嘲諷起來。

“傻逼!”葉東伸了伸懶腰,對這樣的傻逼,葉東實在懶得理會。

那個弟子沒料到葉東居然這樣說話,臉色陡變,極為惱怒,不過旋即冷笑起來:“你就先牙尖嘴利吧!等會兒你就哭都哭不出來了!這一次刑天長老要親自審訊你,你就等著被嚴懲吧!”

那個弟子幸災樂禍的說著。

“刑天大長老親自審訊我?”葉東不由皺了皺眉,自己不過是殺了幾個力武境的弟子而已,至於驚動堂堂監管院的大佬親自出麵麽?

“快點出來,不要想躲在裏麵,逃避是沒用的。你當日殘害其他弟子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這一天?”那個弟子看到葉東還是坐在裏麵,立刻大聲催促起來,在他看來,葉東坐在裏麵不動彈,分明是聽到刑天長老親自審訊他嚇傻了!

“在刑天長老麵前,任你狡猾如狐,也難以瞞得過他老人家的鷹眼!他老人家一眼便可以看穿你的想法,可以輕易把你幾歲尿床的秘密都掏出來!”那個弟子洋洋得意。

葉東長身而起,聽到弟子這樣說,心裏卻不由一陣擔心。饕提早躲起來,看來是對的,如果那個刑天長老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對自己加以審訊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把饕和身上那顆綠色珠子的秘密全部吐露出來?

“快點走!”弟子在後麵毫不客氣的伸手推葉東,葉東眼裏閃過寒意,他體內的罡氣猛地勃發,像是一堵牆一樣,迎上了那個弟子的手。

“碰!”葉東隻感到後背一麻,那個弟子卻是一聲慘呼。

“你身上的禁製什麽時候解的?”那個弟子捂著手,滿是驚訝。葉東在之前是被禁製控製的,身上的力量散發不出來,沒想到現在居然可以動用罡氣,這個弟子始料未及。

“小心你的爪子。再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給你弄斷!”葉東森然道,他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執法弟子而有絲毫的畏懼。

那個弟子勃然大怒,但是看到葉東那冰冷的眼神,心裏卻不由咯噔一下,想起來眼前這個,可是敢用心魔發誓,要收拾武涚的家夥。人家連心魔都敢用來發誓,想要對自己動手,那又算什麽。想到這裏,那個弟子立刻收斂了怒火,隻是冷哼了一聲,冷冷道:“跟我走。這裏的監管院的大牢,不要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如果我啟動警戒禁製,你也沒有好下場的。”

這也算是一種對葉東的警告。

說著,那個弟子便跑到前麵帶路,與葉東保持一定距離,領著葉東向外走去。

※※※※※※※※※※※※※※

監管院的大殿前。

雲氣繚繞,巨大的三足青銅大鼎,矗立中央,上麵雕刻凶悍的異獸的嘴巴裏往外吐著一縷縷的煙氣,繚繞上空。

威嚴氣息!一踏足這裏,便感到了一股壓迫心神的威嚴氣息!

四大執事坐在下首,刑天長老在上麵,葉東達到這裏的時候,發現武涚已經到了。在他們身後,有許多人在等待審訊開始。

葉東掃了一眼,便看到了在前麵的晏菲周南雲還有周昕雨等人。她們看到了葉東的時候,齊齊對葉東點了點頭,做出了鼓勵的眼神。

“晏菲也來了,看來這一次不會有問題了。武涚,不要以為讓白奇把黑鍋都背下來,便可以為所欲為了!”葉東心裏不由冷笑起來。

眾人看到葉東,眼中立刻露出各種神色,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這個便是葉東?果然不是普通人,從他身上我感到一股驚人的殺氣,嘖嘖,看來他見過不少血!”

“廢話,若非如此,有怎麽會殺了同門弟子?”

“噓,小點聲。聽說這次葉東是被人栽贓陷害的,監管院的執法弟子武涚,公報私仇!”

“什麽?這樣膽大包天的話你也敢說?如果被監管院聽到了,小心拿你去點蠟燭!武涚師兄一直有公正嚴明的名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樣的荒唐話你都信,真是沒有腦子!”

“你知道什麽?武涚有個弟弟叫武田,在葉東晉升外門弟子的時候,因為刁難葉東,被葉東當場打成了重傷,聽說服用了靈藥後,雖然肉體傷勢恢複,但是精神上卻留下了陰影,修為再也難以精進!武涚怎麽會不生氣?要報複葉東,也不見得沒有可能!”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難怪刑天長老這次要親自出麵審訊,如果武涚所言是假的,真的是公報私仇,那他就要倒黴了!”

“噓,要開始了,大家先看看吧。”

眾人突然不說話,看向了前麵。四大執事站了起來,先對著上麵的刑天長老行了一禮,刑天長老點了點頭,四大執事然後回過身,麵向了葉東。

“監管院執法弟子武涚。”魏征喝了一聲,在一邊等候的武涚,便立刻走到了場地中央,站在了葉東身邊。

葉東看著武涚,對方一臉平靜,葉東心裏不由冷哼了一聲:“等會希望你還可以這樣冷靜!”

“武涚,陳述下你所發現的葉東所犯的門規!”魏征淡淡道。

武涚行了一禮,掃了葉東一眼,便揚聲道:“回稟執事,弟子在這次蠻荒試煉中,得到試煉弟子白奇的舉報,說葉東在蠻荒之中,殘害同門弟子。弟子當場前去查證,證明白奇所言非虛,所以便將葉東抓捕回來,準備加以處罰。”

在上首的刑天長老,聽著武涚的話,眼裏神光閃爍不定。在下麵的武涚,心裏也是捏了一把冷汗,不過他所說,絕無虛言,所以也不感到慌張!

“白奇,把事情經過都說一遍。”魏征點了點頭,便對旁邊等待作證的白奇喝了一聲。

白奇連忙跑到前麵來,先卑躬屈膝的對著魏征四個大執事行禮,然後直起身子來,看了葉東一眼,便道:“葉東殘害其他弟子一事,乃是弟子親眼所見。被我們發現之後,葉東反而對我們大下殺手,要將我們置於死地,若非弟子跑得快,恐怕早已死於非命。與弟子通行的周燦師弟,便是被葉東殘害致死,還請執事為弟子做主,嚴懲葉東這個惡賊!”

“你保證所言非虛麽?”魏征冷冷道。

“弟子所言非虛,句句實言。”白奇一咬牙,斷然道。

葉東不動聲色,麵無表情,隻是靜立在那裏,聽著白奇飽含感情的斥責,在他嘴裏,自己已經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徒。

“葉東,你有什麽話要說?”魏征看向葉東,“對白奇所說的,你承認麽?”

“弟子不承認。”葉東很幹脆的道。

“白奇你還有什麽證據?”魏征便看向了白奇。

“弟子的木鳶當日遭到葉東破壞,現在還留著當日的痕跡。隻需要大執事將上麵殘留的氣息加以鑒定,便可以確定那葉東對弟子動手。而且,大執事可以調查葉東的記錄玉符,周燦師弟身死,弟子懷疑葉東會將周燦師弟的記錄玉符裏的功績點轉移出來,匯入自己的玉符中。還有兩外兩位師弟,也是被葉東殺死,他們的功績點可能也被葉東侵吞了。”

白奇衣袖一開,木鳶出現在眾人前麵。那上麵有好幾道猙獰的撕裂痕跡,葉東不用看都知道,那確實是自己做的。

“葉東,把你的記錄玉符交出來!”魏征對葉東道。

葉東很爽快的將自己的記錄玉符拿了出來,旁邊有個執法弟子將木鳶和記錄玉符同時拿過去,交給了魏征。

四個執事分別拿起來,分別鑒定起來。他們先查看了那件木鳶,然後探查了葉東的力量後,確定那上麵傷痕,確實是葉東造成。他們又拿起來葉東的記錄玉符,然後開始探查葉東記錄玉符裏麵的功績點來源。

除了魏征之外,其餘三個執事的臉色全部一變,非常吃驚。

下麵的那些看熱鬧的弟子,看到上麵的執事臉色變了,立刻低聲議論起來。

“看那幾個執事的吃驚樣子,似乎葉東的記錄玉符有古怪啊。”

“嗯,我也看到了。估計葉東真的是殺人奪取了他們的功績點吧,其實這種事情,在蠻荒試煉中並不少見,門派裏有許多凶殘的人,會在無人的時候,殺人奪取他人身上的功績點和其他東西。雖然大家不說,但是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之前,葉東這樣做也沒什麽,隻是這次被武涚師兄拿住,在執事的火眼金睛戲下,他就要倒黴了!”

“這一下真的是坐實了他殘害其他弟子的罪名了!”

弟子們紛紛認為葉東要倒黴了。

“經查證,葉東的記錄玉符並沒有吸收其他弟子的功績點的記錄。”魏征將鑒定結果宣布出來,然後將記錄玉符還給了葉東。

“什麽?不可能!”白奇吃驚不已,他看向了葉東,葉東一副淡定的樣子,“他明明殺掉了周燦師弟和另兩位弟子,我親眼所見……”

白奇突然明白了事情經過:“他居然沒有吸收他們的功績點?”

一般人殺了人之後,絕對不會浪費那些記錄玉符,會將其中的功績點轉移到自己的記錄玉符裏麵,但是白奇沒有料到,葉東居然沒有吸收他們的功績點!

“不過,這木鳶之上的痕跡,確實是葉東造成的。葉東,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魏征卻又道。

“弟子要與白奇對峙。”葉東平靜道。

四個執事相視一眼,讓弟子當場對峙,這樣的事情之前可沒有先例。魏征剛要拒絕,在上首看著審訊過程的刑天長老,突然開口道:“讓他們對峙。”

魏征領命:“那你們對峙吧。現在你可以問了,所問的問題,隻要涉及到此次案件,對方必須做出回答!”

葉東點點頭,他轉頭看向白奇,白奇也是露出了冷笑。

“白奇,你是怎麽看到我殘害其他弟子的?”

“我與周燦師弟在木鳶上,居高臨下,你所在的地方雖然偏僻,但是還是可以看到。”

“這麽巧?白奇,你為什麽不說你是為了追殺我?之前在嗜血飛蟻的王巢那裏,你是否準備利用嗜血飛蟻,來殺害我?”葉東冷冷道。

眾弟子頓時嘩然,白奇一時語塞,旁邊的魏征立刻大喝一聲:“白奇,不得隱瞞,從實招來!”

白奇眼裏閃過一道陰冷,他一咬牙,便道:“弟子確實是有私心,弟子之前與葉東有嫌隙,在之前的一次試煉中,我的法寶被賊人掠奪,後來賊人被葉東斬殺,弟子知道那件法寶便在葉東身上,便向他討要,誰料他出言拒絕!弟子便心生怨氣,想著在這次蠻荒試煉中,好好教訓他一頓,同時把弟子的法寶奪回來,不料被葉東算計,引動了嗜血飛蟻出來,若非弟子有木鳶,逃離王巢,早已被嗜血飛蟻吃掉。後來弟子氣不過,便搜查葉東的蹤跡,碰巧發現了葉東在那裏殺害了其他兩名弟子。弟子所言,句句屬實!”

白奇將自己說的處於弱勢地位,表現了葉東的不近人情。聽到了白奇的話,其餘弟子對葉東的眼神,頓時透出了厭惡。

“葉東你還有什麽要說麽?”魏征看向了葉東。

“弟子有人證。當日擊殺的那兩名弟子,他們是在為惡,想著先殺弟子,掠奪弟子的東西,弟子這才將他們反殺。至於那個周燦,當時白奇和周燦二人,下來之後,便說弟子殘害同門,揚言要治罪弟子,清理門戶,弟子氣不過,便率先對他們動手,然後將周燦斬殺,白奇逃走!”

“你的人證是誰?”魏征道。

旁邊的白奇臉色頓時陡變,葉東怎麽會有人證?難道……白奇瞬間想到,當日在旁邊,還有個動也不動的女子,難道……她活著?

在當時,白奇看到晏菲,以為晏菲已經死了。

“晏菲。”葉東道。

在一邊的晏菲主動站了出來:“弟子晏菲,可以為葉東作證。”說著,晏菲便將當日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經過晏菲這樣一說,所有人看向武涚的眼神,也充滿了古怪。因為當時葉東的說的話裏,將武涚的名字透露了出來。

武涚在一邊,卻一臉平靜,不為所動,讓人看不出他心裏此刻的想法。

“白奇,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魏征充滿威嚴的看向白奇,“已經有人證證明當日事情,你現在怎麽說?”

“她說謊!”白奇失去了冷靜,指著葉東和晏菲,大聲道,“他們分明是勾結串通在一起作偽證!她在說謊!”

魏征眉頭一皺,他剛要說話一直在後麵的刑天長老,終於開始表態了。

“你們既然各執一詞,又都是當事人,都有作假嫌疑。不如上刑心路上走一遭,便一切都明了了!”刑天長老淡淡道。

“刑心路?”聽過這個名字的人,臉色齊齊一變。

有的弟子不知道刑心路是什麽,便向旁邊的人詢問。

“刑心路是刑天長老煉製的一件中品靈器,隻要人踏在上麵,他的內心便會遭到拷問。不論是心裏有什麽隱瞞,都會清清楚楚的透露出來。在上麵,你內心深處,即便是自己沒有發現的東西,也可能被逼問出來。刑天長老之前曾經用刑心路拷問門派弟子,傳說那個弟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神魄八重境,但是在刑心路上,堅持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心神失守,癲狂發狂了。”

說話的弟子,一副驚駭的樣子。

“這一次,他們其中說謊的那個要倒黴了。”

說著刑天長老一揮手,從雲端之上,突然落下來一道兩丈寬的階梯的道路,延伸到了雲端之中,上麵雲霧繚繞,看不清楚這條階梯道路,到底有多麽長。

在那下麵,上麵有塊青色石頭,上麵血紅的“刑心”二個大字,散發咄咄逼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