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玉家的人已經進入了這個庭院裏,為首的是一個高大巍峨的中年漢子,器宇軒昂,不怒自威,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
昂首闊步而來,不過他看了一眼在場的人,便看向了葉東這邊。
“是玉鵬飛。”童無咎突然認出,來人是玉家的長房長子。衝星武院與群星島上的大家族一直都是和平相處,平日裏也會去刻意交好,童無咎與玉家的人有來往,認得玉鵬飛。
“半個月前,還在一起喝多酒。”童無咎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大家都是熟人,要上前打個招呼。
童無咎迎了上去,一臉燦爛的笑容:“鵬飛兄弟,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言語間,透著一股熱乎勁。
玉鵬飛的修為不過是神魄境六重境而已,如果換成普通修者,以童無咎神魄境七重境的修為,有資格稱呼對方一聲老弟。但是,玉鵬飛的身份卻不是普通修者,而是玉家的長房長子,童無咎稱呼他一聲‘老弟’,雖然說得過去,卻也有些不妥。這種顯赫的身份,被稱呼老弟,顯得關係很親近了。
果然,童無咎一聲老弟,讓在後麵的那些臨星武院的人臉色有些難看,而衝星武院的那些人卻都鬆了一口氣,臉上洋溢起得意笑容。
“原來是童大哥,沒想到能夠在這裏遇見你。”玉鵬飛看見童無咎,隨意的點頭示意,道,“童大哥暫且稍等,小弟有件要事要做,來日再敘。”
說罷,玉鵬飛居然直接繞過了童無咎,走向後麵。
童無咎眉毛一挑,眼裏閃過一道尷尬神色。玉鵬飛這態度,分明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敢問哪位是葉東前輩?”玉鵬飛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臉恭敬的問道。
“葉東前輩?”臨星武院的人頓時麵麵相覷,心裏同時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他們隱隱猜測到了一些事情。
“是來找葉東長老的?葉東長老居然跟玉家有關係?”
“那個人應該是玉鵬飛。嘖嘖,那可是玉家的長房長子,身份尊貴無比,他態度如此恭敬,難道……”
一些人心裏湧起各種念頭。
“我是。”葉東平靜道。他聽到玉家過來的消息,便知道肯定是過來找自己的,果不其然。
“晚輩玉鵬飛,玉家長房長子,因兩位老祖陪在雨前輩身邊無法脫身,便隻好責令晚輩前來,恭請葉前輩可以移駕玉府寒舍。”玉鵬飛一臉恭敬的說道,那樣子,像是拜見不可一世的大人物。
此言一出,頓時在場之人全部驚呆。
堂堂玉家長房長子,在這裏卑躬屈膝,自稱晚輩?
“我另有要事,暫時沒有時間。等我做完之後,定然會去玉府登門拜訪。”葉東卻有些為難的道。玉家擺下這樣的麵子,來請自己去玉府,自己或許應該去一趟,但是他現在需要抓緊時間,給羅剛恢複身體,根本走不開。而且,玉府有雨化木,自己也很放心。
“居然拒絕了……”有些人當場便感到難以置信,葉東簡直是狂傲,玉家的人這樣來請,都會拒絕了。換成了自己,如果這樣來請,自己絕對不會猶豫半分,直接動身前去。
他們看葉東都覺得葉東狂傲,但是,心裏卻也更加感覺出,葉東的強勢。即便是玉家親來迎接,都會直接拒絕。
不過,他們都要看看,玉鵬飛是否會發怒。葉東拒絕了這樣的大禮迎接,無疑是駁斥了玉家的麵子,玉鵬飛應該會生氣才是。
“葉東前輩居住在這裏,恐怕會有些不便,晚輩自作主張,給前輩帶來些仆人,侍候您的飲食起居,還望前輩不要嫌棄。”玉鵬飛卻沒有色變,而是繼續是一臉恭敬,他一拍手,身後呼啦啦的走出來二十多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每一個都漂亮無比,氣質迥異,令人看一眼便感覺美麗的不同凡響。
在場的許多人男青年,都看的眼睛直了。
人家不去也就罷了,居然還給人帶來了仆人,專門侍候著?這是什麽待遇!
不僅如此,每一個美麗的女仆手上,都端著一個紅木盤子,上麵擺放著洗臉巾,洗漱用具,香氣撲鼻的食物,香茶等各色生活物品,甚至連衣服都有。那個樣子,就像是要侍候葉東一切飲食起居一樣。
“這個玉鵬飛看來是有備而來,想的這樣周到,實在令人震驚他的心細,我都拒絕了一次,他卻還能在這裏談笑風生,不以為意,也是個有城府的人。”葉東暗暗點頭。
“大家都是修道之人,這些俗世的繁文縟節,就不需要了。這些人你都帶回去吧,如果旁人問起,你就說我說的,不要責怪於你。等我事情辦完,便會去玉家登門拜訪。”葉東態度溫和道,玉家如此誠心誠意,自己也應該給於對方尊敬。
“既然葉前輩執意如此,晚輩隻好從命。若是前輩有事情需要人做,可以命人去玉家知會一聲,晚輩必將竭盡心力。”玉鵬飛點點頭,他對葉東行了一禮,便直接帶領著人告辭了。大家都是修道人,不像俗世之人那樣虛偽。
玉鵬飛告辭之後,那衝星武院的人也覺得在這裏無趣,也要立刻趁這機會,趕緊離開別院。
“哈,童無咎怎麽走的這麽快?剛才不是要教訓下我們嗎?怎麽現在跑的這樣快?”
後麵傳來譏笑的聲音,童無咎滿腔怒火,卻也不能說什麽,隻能加快步伐,快點走出去。
“等著,我不過是前來打探消息的,真正高手都沒有出手,我卻知道了你們的底細。回去稟告大長老,比試之日,便讓你們丟盔棄甲。”童無咎心裏惡狠狠的道。
葉東看童無咎離去,便也直接離去。原地隻餘下其餘的人,在那裏對剛才的事情議論紛紛,敘說心裏的震驚。
一番議論後,他們更是知道,葉東長老的身份絕對不凡,臨星武院能夠有這樣的一位長老,絕對是天大的好處。
……
在別院的房間裏,葉東正在布陣,他現在布陣,已經不需要借助玉符的力量,自身法力可以凝聚成符籙,連通起來,自己控製便是陣法。
“羅剛雖然身體殘疾,但是因為以前是個高手,身體經過淬煉,強悍無比,再加上長期喝桃花釀,不斷滋潤身體,雖然長久不修煉,但是身上的精血卻濃厚無比,這樣一來,修複起來,也更加輕鬆。”
葉東知道的,羅剛的身體殘缺,必須動用肉白骨丹。但是肉白骨丹的主要作用,是刺激一個人的精血,重新讓斷肢再長。如果精血不夠充沛,肉白骨丹也難以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大羅聚靈陣成!”葉東控製著最後的一絲法力,凝成了符籙之後,在周圍懸浮的符籙,頓時猛地一亮,一股朦朦的光芒,當空揮灑下來。
“周圍的天地元氣,正在不斷往這裏匯集。在這個陣法裏,重新塑造身體,修複受損的經脈,最好不過。”葉東微微一笑。
在旁邊的羅剛,已經洗漱幹淨,他那邋遢的長發,肮髒的胡須,全部被清理幹淨,現在看上去,精神抖擻,跟過去完全不一樣。隻是那張臉龐上,卻布滿了傷痕,看上去有些猙獰,他的身體赤裸,可以看的明顯,他的一條腿呈現淡淡黑色,瘦削的不成樣子。這就是羅剛的廢腿。不僅如此,羅剛還骨瘦如柴,肚子地方,也有一塊地方,呈現了黑色,那個樣子像是中了劇毒,一直沒有清理幹淨,導致身體萎縮了一樣。
而且,身上還有許多疤痕,看上去非常猙獰。可以料想到,當年羅剛是受了多少罪。
“你身上的傷,怎麽會這樣厲害?看這些傷勢的位置,都是足以致命的,你能夠活下來,真是奇跡。”
葉東看到了羅剛身上的傷疤,也不由感歎。
“因為仇恨的力量。血海深仇未報,我死也不瞑目。”羅剛咬牙切齒的道,眼睛裏閃爍恨意,“如果不能看到王維超他們死在我麵前,我如何甘心?”
“你與那個王維超,有什麽仇恨?”葉東忍不住問道。
“我們之前是合作的夥伴。不過,這個人狼子野心,一直覬覦我們羅家的家傳絕學,想著從我這裏得到修煉之法。隻是,我們羅家的修煉之法,一直都是不傳之秘,除了羅家的血脈,不會外傳。王維超費盡心機,都沒有得逞,最終便使出狠毒的計謀,讓我和我兒子置身到了強大妖獸的攻擊之下,他們就在旁邊看著,如果我不能把修煉之法交出去,就要我看到我兒子死掉。”
羅剛說這段往事的時候,一臉的仇恨,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可以猜測出,當年的仇恨,應該是何種的讓羅剛銘刻於心。
葉東知道羅剛的兒子死了:“你沒有把功法給他們麽?”
“羅家的不傳之秘,是不能外傳的。”羅剛堅定的說著,眼裏卻閃過了一絲迷茫。
“為了一個家族的規矩,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死掉?”葉東忍不住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