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殺手說完這句話,悲壯的準備從床上拔出匕首自裁。
哪裏知道宛凝竹慢吞吞的說了句:“茶水的溫度正好,你不想喝一杯茶潤潤喉嚨嗎?”
在場的其他人同時一呆!
喂喂喂,姐姐,醒醒!醒醒!你現在是被行刺的目標!你是被刺殺的存在!怎麽還有心思邀請刺殺你的殺手坐下喝茶?
女殺手的大腦自然沒有短路,沒聽她的,打算繼續完成自裁!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女殺手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
這,這是什麽情況?!
宛凝竹慵懶的說道:“我不是說讓你過來坐下喝茶的嘛!你偏不聽!是不是還要我過去親自請你,你才肯過來啊?”
話音一落,宛凝竹竟然真的站起了身體,朝著女殺手的位置走了過去。
左少棠剛要伸手攔住宛凝竹,上官采白無奈的搖頭說道:“無妨,那個殺手已經動不了!在她刺向枕頭的時候,她就已經中了婉婉的毒了!婉婉是用毒高手,無形無色無嗅,這個女殺手著道也是清理之中的事情!”
左少棠驚駭的看著宛凝竹,他對宛凝竹的了解完全沒有上官采白那麽深,自然不知道宛凝竹擅長用毒用藥!
而上官采白跟宛凝竹在一起呆了一個月,路上有什麽是沒見過的呢?
而且,兩個人現在多少有點心靈相通,當她提出來,兩個人不要將自己蘇醒的事情泄漏出去時,並且神秘兮兮的說晚上肯定會有好戲的時候,他就已經多少猜到一點點了。
而他對宛凝竹,卻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這種信任,大概是從那天晚上的並肩戰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形成了吧?
所以,當宛凝竹走向那個女殺手的時候,他選擇了信任。
宛凝竹似乎感受到了上官采白的信任,回頭微微一笑,兩個人的眼神碰觸到一起,都讀懂了對方的信任和欣賞。
宛凝竹走到了女殺手的身邊,此時此刻的女殺手估計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中招了的?為什麽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宛凝竹借著燈光認真一看,謔,這不是那天在外麵追殺自己的那個穿白色裙子的妞兒嘛!今晚怎麽換黑衣了啊!
哦哦哦,對了,殺手嘛!自然是白天穿白衣,黑夜穿黑衣嘛!
宛凝竹牽著女殺手,就跟牽著木偶一樣,慢慢的牽引到了桌子前,雙手用力一按,將女殺手硬生生的按在了座位上。
左少棠的嘴巴張的大大,足以塞下個雞蛋,目瞪口呆的看著宛凝竹:“哇!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宛凝竹壞笑連連,說道:“我就知道,她肯定會衝到我的床前用刀殺我!所以,我在我的枕頭裏放了點寶貝,隻要枕頭一破,她就一定會中招!”
廢話!這又不是現代,用子彈就可以遠程解決的,她不用刀用什麽?
左少棠跟上官采白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眉頭一皺,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而且我還知道,她一定會盡可能的避免大動作,以免發生太大的動靜,把其他人招惹過來。這可是殺手的大忌啊!”宛凝竹笑的很是哈皮,繼續說道:“所以,暗器也不是她選擇的方式,而且,暗器這個東西很容易遺留下痕跡,不夠利落。而且每個人發射暗器的手法都不一樣,如果非必要,輕易不用暗器傷人!被查出殺人手法的殺手都不是合格的殺手啊!”
左少棠沒好氣的說道:“看你說的,好像你自己就是個殺手似的!”
宛凝竹打了個哈哈,心說,廢話,姑奶奶可是殺手界的王牌殺手!雖然武功不及這個世界上的人,但是理論上,姑奶奶還沒輸過好不好!
“你打算怎麽處置她?”上官采白凝聲說道:“需要我讓人問出口供嗎?”
宛凝竹一擺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說道:“這個女人其實沒什麽審問的必要!因為,她是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核心的東西的。我們要做的是,從她的身上挖掘出更深層的東西。我倒要知道知道,到底是誰,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讓我死!”
說這句話的時候,宛凝竹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冰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左少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怪不得這幾天你總是帶著孩子跟瘋了似的,你這是在變相的鍛煉他們!”
宛凝竹點點頭,歎息一聲說道:“我縱然不怕死,我卻放不下這兩個孩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我也希望,我可以給我的兩個兒子留出足夠逃生的時間,剩下的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因為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那麽想讓我死。敵暗我明,防不勝防!”
“上官采白,我需要你的幫助!”宛凝竹眼神瞟過上官采白,輕聲說道?:“我需要一個易容術高明的人,幫我易容!”
上官采白跟左少棠驚駭的對視一眼,同時問宛凝竹:“你不會是打算易容成她的樣子吧?”
“有何不可嗎?”宛凝竹嘴角輕揚,眼神冷酷:“我婉婉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誰想讓我死,我就讓誰先死!”
左少棠輕歎一聲,眼神中多了一絲說不清楚的複雜神色,他就這麽半信半疑的看著宛凝竹,這個女人帶給自己的驚訝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可是你對她一無所知,你怎麽能讓她帶你回老巢呢?”上官采白皺著眉頭說道:“你傷勢剛剛恢複,還是不要冒險了!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拿有人敢在我綏王府鬧事!看來,綏王府裏有內奸啊!”
宛凝竹微微一笑,說道:“這種事情不可避免。畢竟王府上上下下那麽多人,難保有人在這裏安插耳目,畢竟我們沒辦法詳細調查確切一個人的身份背景。再說,以這個女人的身手,逃開一般的巡邏,輕而易舉。采白,你無須自責,這事兒不能怪你。”
“好吧,這個事情,我幫你!”左少棠突然開口了,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去幫你準備易容的東西,放心,我準備的,都是別人所沒有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絕對不允許你單獨冒險!”上官采白威嚴的說道:“不許拒絕!否則我絕不答應你去!”
宛凝竹甜甜一笑,輕輕點頭:“好,我答應你!”
左少棠一聳肩膀,似笑非笑:“婉婉,我突然發現你果然是個非常有趣的女人,遠比這個世上其他的女人,都來的有趣的多!”
“我也發現你是個非常識時務的男人,遠比這個世上的大部分男人,都要識時務的多!”宛凝竹也毫不客氣的回擊,惹的左少棠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左少棠一走,宛凝竹對上官采白說道:“我一會兒給你表演個有趣的魔術!啊,魔術,就是有趣的事兒!”
還沒等上官采白反應過來,宛凝竹已經坐在了女殺手的麵前,輕輕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重新睜開眼睛,她的眼神已經變得清澈無比。
而那個女殺手卻是眼神呆滯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現在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你覺得你好困好困,覺得好累好累,好想閉上眼睛休息。”宛凝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女殺手的耳邊響起,令上官采白覺得驚奇的是,那個女殺手竟然真的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了眼睛。
“你已經很累了,來,你身後是一張床,你要躺下休息了。”宛凝竹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的能量,女殺手的身體竟然真的向後倒去,完全不顧忌身後隻是一片空氣。
兩隻凳子被宛凝竹飛快的踢了過去,在女殺手躺下的時候,凳子正好接住了女殺手的身體。
宛凝竹的雙手輕輕撫摸過女殺手的身體,用充滿蠱惑的聲音繼續說道:“來,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刺殺一個叫婉婉的女人呢?是什麽人讓你刺殺她的呢?”
睡夢中的女殺手機械的開口了:“是組織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婉婉!”
“那麽,你告訴我,你的組織為什麽要除掉婉婉呢?”宛凝竹聲音輕柔卻帶著魔力,讓人不能抗拒。
“組織說,隻要婉婉死了,天下將會太平。”女殺手繼續機械的回答。
我湊,這是什麽答案!我婉婉招誰惹誰了?
宛凝竹心頭一陣腹誹,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未變,口氣依舊是那麽的輕柔那麽的充滿蠱惑的魅力:“為什麽說婉婉死了,天下就會太平?”
女殺手的眼珠子在咕嚕嚕的轉動著,宛凝竹知道她是在極力的與自己的催眠術抗爭著。
如果被她掙脫,那麽自己就有可能會被反催眠!
宛凝竹沒有半分猶豫,繼續加大催眠的力度:“告訴我你的組織在哪裏?應該怎麽找你的上線?你們平素聯係的多嗎?他對你了解多少?你們的聯係方式又是什麽?”
“組織總部我不知道,一般都是別人找我,如果有急事的話,我會在荒野外的破廟留下三堆碎石,就會有人來找我。我是新到組織的,沒人認識我!”
“那麽,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麽?”宛凝竹繼續加大了力度。
“冷月。”女殺手輕輕的吐出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