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凝竹咧開大嘴笑著,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知道你們還記得不記得,我跟燕王應該提過,這個葉蘇曾經跟我說,她說有人跟她說她的命裏是有做皇後的命的!隻是沒有想到,努力了十幾年,結果居然是嫁給了自己的男人的哥哥做了皇貴妃?這結局是不是有點意思?”

其他三個男人同時翻白眼!

也就隻有婉婉這樣的女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初你跟人家搶男人,還順便把人家一家一百五十多口子都滅了!滅了就滅了吧,還全部懸屍,男丁全部割掉頭顱!這樣的滅門慘案,也就隻有大姐您幹的出來啊!

宛凝竹好像也想起自己曾經的豐功偉績了,嘿嘿一笑,接著說道:“看來我跟這個葉蘇是天生的不對付啊!”

能有好感才怪!葉蘇可是上一任預言師特地挑中專門跟宛凝竹做對的!沒有葉蘇,怎麽會有今天的宛凝竹呢?怎麽會有今天的女戰神,未來的女王呢?

旁邊的遊客甲繼續爆料說道:“我聽說這次登基大典,其他國家除了東月國都沒人來參加慶典呢!”

遊客乙說道:“廢話!其他國家誰來啊?西沙國,北雪國現在都變成了婉婉女王的領地,婉婉女王跟昭王是什麽關係?死敵!南衛國跟東月國打的不可開交,再說了,南衛國跟南中夙是啥關係?人家是邦交!燕王登基還差不多!”

宛凝竹跟燕王對視一眼,四個人都忍不住的笑意。

宛凝竹更是眉眼彎彎的說道:“啊呀,我發現我的稱號是越來越多了啊!先是禍亂妖女,然後是女戰神,然後是南衛國商會名譽會長,然後又成了女王?我啥時候女王了啊!我還沒稱帝呢!”

左少棠懶洋洋的說道:“這就是實力啊!雖然你從未稱帝,但是無冕之王,才是真正的王啊!”

宛凝竹頓時笑了起來,自己在前世就已經是無冕之王,殺手之王。

身為王牌殺手,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是啊,無冕之王才是王!

不過,剛才聽那些人說東月國會派人過來,會派誰來呢?

這個問題在四個人的腦海中反複縈繞,誰來都沒關係,可千萬別是歐陽俊和來啊!你說,萬一上官采白再出現,這三個男人碰一塊兒,哎呀呀,直接連想都不敢想啊!這個問題老頭疼了!

燕王跟左少棠對視一眼,一下子就猜透了宛凝竹的心思,兩個人都忍住笑意,別開了臉。

坐在宛凝竹旁邊的藍寒煙故意一撇嘴,做出不高興的樣子。

唉唉唉,這個談戀愛的人,就是跟小孩子一樣啊!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經過一個人,看到了宛凝竹跟藍寒煙放在門口的招牌,連滾帶爬的進來了,看見穿著大夫服裝的宛凝竹就跪下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閨女吧!求求你了!”

宛凝竹一看,一個中年大媽一臉淚痕一身狼狽的跪在自己的身前,抱著自己大腿就是一陣哭啊。

“哎喲,大娘,您這是怎麽了?”左少棠趕緊把大娘扶了起來,身為女醫生的男護士,這是他該幹的活兒嘛!

女醫生的男護士?這詞怎麽聽了有點別扭呢!

啊,對,是女大夫的男助手!

這還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燕王這個助手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也是助手啊,趕緊往旁邊一站,就問:“這是咋了,好好的就哭成這個樣子了?”

中年大媽擦了一把眼角說道:“幾位大夫求求你們快去給我閨女看看吧!她今天從皇宮裏出來,一身的傷痕,怕是活不了了!我那可憐的閨女,進宮才兩年,出來竟然已經是半死不活了1”

皇宮?

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宛凝竹當即問道:“你是說你閨女是從皇宮出來的?皇宮裏是有禦醫的,怎麽就送出來了呢?”

中年大媽一聽這話頓時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下來了,抽抽搭搭的說道:“那還不是因為那四皇子對我閨女施暴,我閨女不從,就被打成這樣了!被人從皇宮裏扔了出來,再也沒人管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啊!”

老四?上官勾越?

宛凝竹的腦海裏一下子閃現了那個身材單薄的少年!自己當時從皇宮裏逃出去的時候,上官勾越堅持留在了皇宮裏!這一晃三年過去了,這上官勾越大概也張大成人了吧?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自己不敢說識人相麵,但是上官勾越絕對不是那麽膚淺的人!他想要女人,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怎麽會對一個小宮女下手呢?

燕王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說到底,這是他的親弟弟。

雖然皇室兄弟情薄如紙,但是燕王相信上官勾越確實不會這麽膚淺到這個程度!

“事有蹊蹺!”燕王看著宛凝竹,其他人一下子明白了這四個字的意思。

藍寒煙當即說道:“好,大娘,你頭前帶路,我們這就去看看!”

那大娘聽說這兩個郎中願意去,頓時喜不自勝,差點又是連滾帶爬的滾出去。

其他人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目送四個外來的大夫離開。

在這個人命比紙賤的年代,真心不覺得死亡有多可怕了!

藍寒煙壓低嗓音對其他人說道:“按說,皇宮裏就算有人被打傷打死,也是不會丟到宮外的,這也許是四皇子上官勾越給我們的信號!他在求救!”

燕王重重了點了點頭。

宛凝竹跟左少棠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

是的,剛才大家想的就是這個!

怎麽會有一個被打傷即將被打死的宮女隨便就丟出宮門的呢?這一切也太蹊蹺了!

四個人跟著這個中年大媽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低矮的民房。這房子估計有些年頭了,年久失修,蛛網遍布。

屋頂用防水的氈子鋪了好幾層,估計這房子不是漏水就是滲水啊!

四個人除了宛凝竹是正常進的房門,其他三個人都是彎著腰,低著頭進去的!

我讓你們再長那麽高!我讓你們再浪費糧食浪費布!我讓你們再總是俯視俺!哼!

中年大媽把四個人讓進了屋,指著躺在一張用木板搭建成的床上的少女說道:“隻要你們能救好我閨女,我做牛做馬一定報答你們!”

左少棠把中年大媽往外一擋,說道:“我們大夫診治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旁邊打攪,你到門外等候吧!”

中年大媽拚命點著頭,轉身離開了。

宛凝竹跟藍寒煙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放下了手裏的招牌,往床邊的凳子上一坐。

藍寒煙伸手搭脈,宛凝竹卻是仔細觀察著女孩的外觀。

女孩子的手指非常的粗糙,可見經常是幹粗活的。女孩子雖然在宮中行走,可是姿色平常,未見驚豔之處。藍寒煙搭脈之後對其他人說道:“確實是被重打一頓,受了很重的內傷!”

宛凝竹挽起袖子對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出去一下,我給她解開衣服看看!”

放下了床簾————其實就是一塊髒兮兮看不出顏色和花紋的破布,宛凝竹解開了女孩身上的衣服。

一打開衣服,宛凝竹看到女孩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女孩子身上的傷口縱橫複雜,新傷舊傷摞在了一起,看來真的是經常被打被虐的。

全身上下檢查了一下,身上除了新舊傷口什麽都沒有。

頭發裏也都摸過了,還是一無所獲。

宛凝竹從箱子裏拿出一排銀針,輕輕的紮在了女孩的身上,不一會兒女孩就悠悠轉醒了過來。

女孩子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麵前,而自己胸口風光大盛,剛要出聲尖叫,宛凝竹頓時說道:“別怕,我是女人!我是來救你的!”

誰知道女孩看到宛凝竹之後,竟然一把抓住了宛凝竹的手說道:“大夫,求求你快救救殿下吧!殿下有危險!”

“別著急,慢慢說!你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宛凝竹一把按住了女孩,為她蓋好了被子。

其實女孩的傷勢非常的嚴重了!換現代,各種點滴各種抗生素各種營養跟上,也許還沒事兒。可是僅僅是依靠藥物的話,怕是難過這一關了!

宛凝竹不是那麽迂腐的人,她給女孩紮的這幾根針,暫時讓女孩清醒過來,卻也是提前讓女孩走完生命的旅程。

回光返照而已。

女孩好像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一把抓住了宛凝竹的手,說道:“大夫,求求你一定把消息傳出去!殿下有難!請人速速去救殿下!殿下與我有恩,我情願一死換取殿下平安!”

宛凝竹輕輕壓住了女孩激動的身體,輕輕的問道:“你說的殿下是不是四皇子上官勾越?”

那女孩眼前頓時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大夫,請你把消息轉給北雪國的婉婉姑娘,告訴她,四皇子有難!請她務必將四皇子救出皇宮!”

宛凝竹一愣!

上官勾越居然會向自己求救?這是怎麽一回事?

床簾外麵的三個男人同時皺起了眉頭,誰也不好說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啊!

上官勾越怎麽會向跟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婉婉求救呢?這於理於情都不對啊!

燕王跟其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三個男人頓時轉身離開了房間。

宛凝竹在床邊對少女說道:“我可以幫你把消息傳遞出去,可是我總要知道,你為什麽要幫四皇子傳遞消息吧?還有,你不是在皇宮裏嗎?你是怎麽出的宮?皇宮怎麽可能讓你出來?”

少女苦澀一笑:“大夫,我知道,我就算說出來,大概您也不會相信了!我本是一個粗使的丫鬟,每天的工作就是掃地,洗衣服,做一些粗活。經常被人欺負,被老人折磨,後來偶爾遇到了四皇子殿下,是四皇子將我從虎穴裏救了出去。從此我便對四皇子有了感恩的心!可是我被調到四皇子身邊不久,就經常聽到四皇子深夜裏在房間裏各種痛苦的嚎叫聲!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趴在窗戶上往裏一看,我差點被那個場麵給活活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