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上官采白,宛凝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埋怨的剜了上官采白一眼說道:“喂,上官采白,你到底有多少仇家啊?”

上官采白苦笑一聲,抱拳對宛凝竹說道:“婉婉姑娘,是我連累你了。此次前去中夙國,隻怕前麵還有更多的阻力和追殺,姑娘帶著兩個孩子多有不便,在下還是先行告辭了!在下答應姑娘的話,一直有效!”

藍寒煙一副你趕緊走吧走吧,別再回來的表情。

宛凝竹卻是一下子叫住了他:“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躲避追殺?再說了,你說有效就有效啊,我怎麽信的過你?不管怎麽說,我們又不熟,我哪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少廢話,給我老實的呆著,姑奶奶我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喔,我現在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想拍拍屁股走人?不行,我必須把你送回去,咱銀貨兩訖,童叟無欺!我婉婉的宗旨就是——————唔唔唔————你個藍寒煙,你到底想怎樣?”

宛凝竹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藍寒煙手裏的藥碗給徹底堵住了,藍寒煙一副我家女人就是這德性你別介意的眼神看著上官采白,嘴裏的話卻是對宛凝竹說的:“行了行了,先喝藥,你都說了半天了,不口渴啊!再不喝藥都涼了,還得辛苦我重新去熬!”

宛凝竹被藍寒煙強行按住頭部,咕咚咕咚將碗裏的藥全喝了個幹淨才重新獲得自由。

“你個藍寒煙,想找死啊你!敢逼我喝藥!”宛凝竹眼珠子一瞪,恢複過來的她這回有力氣跟藍寒煙瞪眼了。

藍寒煙哈哈一笑,說道:“趁你現在動不了的時候多欺負欺負你,省得以後被你欺負找不回來!”

嘿!這小子!找死啊!

上官采白看著宛凝竹跟藍寒煙嘻嘻哈哈打鬧,看著藍寒煙得意洋洋的表情,看著宛凝竹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突然覺得心裏多少有點酸酸的感覺。那個夜晚,當兩個人背靠背,肩並肩一起戰鬥的時候,他的心,莫名就多了一種異樣的踏實的感覺。盡管跟對方是初相識,可是竟然有一種可以將自己後背完全放心交給對方的感覺。

美男喲美男,你對女人到底是何等的不上心啊!咱們可不是初相識的好不好?咱在京城的客棧就打過兩回照麵了好不好?!

藍寒煙看著宛凝竹氣的抓狂的樣子,頓時得意的哈哈一笑,將手裏的藥碗往邊上一放,抬手就將宛凝竹給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喂喂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宛凝竹伸手捶打著藍寒煙的肩膀,藍寒煙突然回頭,就那麽定定的看著懷中的打橫抱起的宛凝竹,銀色的眼眸閃著異樣的光澤。

“你在這躺這麽多天,不嫌膩歪啊?我這是好心抱你出去透透氣!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藍寒煙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了這句話。

宛凝竹原本還在呆呆的看著藍寒煙的眼眸,卻不料對方居然冷不丁冒出這句話,頓時氣惱的不停的捶打著藍寒煙的胸膛:“哈!藍寒煙!你給我等著,等我恢複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哈哈哈哈!”藍寒煙留下一串笑聲,就那麽抱著不老實的宛凝竹大步走向了外麵。

來到了外麵,宛凝竹才發現,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搭建起了一個小小的平台,上麵鋪著軟軟的青草,四周視野開闊,秋風送爽,倒是挺舒服的。

藍寒煙將宛凝竹輕輕放在這個小小的平台上,讓她躺平,肆意享受陽光的味道。

宛凝竹安靜的躺在這個平台上,感受著身下柔軟幹草的芬芳,享受著來自身上暖融融的陽光的撫慰,舒服的發出了一聲呻-吟,懶洋洋的說道:“藍寒煙,你還挺會享受的嘛!”

藍寒煙看著宛凝竹滿足的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暖舒服的陽光,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視線。

宛天寶宛天貝嘻嘻哈哈的也跟著跑來了,一邊一個躺在了宛凝竹的身邊,跟宛凝竹一起享受著愜意的溫暖陽光。宛天貝對坐在一邊的藍寒煙說道:“藍叔叔,你也躺下吧,我們正好四個人躺的開。”

宛凝竹:“…………”

藍寒煙:“…………”

“我……我還是去看看鍋上的肉燉的如何了。”藍寒煙幾乎是狼狽而逃,宛凝竹睜開眼睛,看著藍寒煙挺拔偉岸的身軀,那銀色的長發在陽光下散發著異樣的光澤,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到小屋前,上官采白正在撥動炭火,見藍寒煙過來,低聲說道:“她可好些了?”

“你看她活蹦亂跳的跟我鬥嘴,就應該知道她肯定沒事!”藍寒煙微笑著看著上官采白,銀色的眼眸變得有些深邃:“閣下還不打算對我們坦白身份嗎?婉婉這個人素來是嘴硬心軟,閣下還在顧慮什麽?”

上官采白輕柔一笑,果然不愧是氣質美男,就算是身負重傷,氣質仍舊是那麽的高貴,淡然。

“藍先生誤會了,采白的身份原也不是什麽秘密,隻是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等過了中夙國的國界,采白自然會事無巨細的一一交代清楚。”上官采白抬頭看了看銀發銀眸的藍寒煙,眼睛飄到遠處的曬太陽的宛凝竹,淡然說道:“藍先生對她真的很好啊!”

藍寒煙慵懶一笑:“這是我欠她的,應該的。可是,我不欠你的。”

“他日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藍先生盡管開口。”上官采白綁著紗布的手,輕輕活動了一下,盡管有些勉強,但是他還是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玉佩遞到了藍寒煙的麵前,說道:“這是我的隨身物品,欠你的人情,日後必定償還!”

藍寒煙也不客氣,當即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看,嘖嘖說道:“好東西啊!民間可看不到這樣的好寶貝!”

遠處的宛凝竹突然大叫了起來:“藍寒煙,肉熟了沒?我快餓死了!”

藍寒煙聽到她的話,與旁邊的上官采白同時莞爾一笑。

“來了來了!”藍寒煙盛了點肉粥,大步朝著宛凝竹走了過去。

“可以啊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啊!”隻是聞到味道,宛凝竹就覺得自己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藍寒煙將宛凝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用勺子輕輕攪動,這樣一來,宛凝竹就徹底被他圈在了懷中了。已經三四天沒吃東西的宛凝竹早就餓壞了,眼前就隻看見那香噴噴的肉粥了,哪裏還在意自己其實是靠在藍寒煙的胸膛上,被對方雙臂圈在懷中?

“小心燙!”宛凝竹忍不住碎碎念?“我現在是病號唉!”

“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這麽囉嗦,將來老了怎麽辦?”藍寒煙敷衍著說道,用勺子在唇邊吹涼了才送進宛凝竹的口中。

“唔唔唔,好吃,真好吃!”宛凝竹壓根就沒想過藍寒煙剛才那句話的意思,隻顧著眉開眼笑的品嚐肉粥了。

宛天寶宛天貝跪在旁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看著喂自己娘親吃飯的藍叔叔,臉上的笑容怎麽那麽幸福呢?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奇怪啊!還有那邊的上官叔叔,為什麽眼神好像有點失落呢?

兩個寶貝蛋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著,宛凝竹伸手拍拍他們的肩膀,說道:“乖,自己去吃飯,娘親現在手臂有傷,不能喂你們吃飯了。”

宛天寶宛天貝應了一聲,跳下了平台,笑嘻嘻的朝著上官采白的方向跑了過去,上官采白已經為他們盛好了飯,兩個小不點一邊一個,坐在上官采白身邊,乖乖的吃飯。

看著這兩個孩子,從不近女色的上官采白神色一陣恍惚,也許有個自己愛的女人,為自己生下一個或者幾個孩子,也許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咳咳,咳咳,自己這是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吃完了飯,宛凝竹覺得無比的滿足啊!

還沒等她滿足完,這邊的藍寒煙突然就開始聒噪了:“行了行了,別在那挺屍了!趕緊收拾東西,準備上路吧!”

喂喂喂,姓藍的,什麽叫停屍?姑奶奶我這是打挺!

“幹嘛這麽著急趕路?”宛凝竹伸了個懶腰,吃飽喝足躺著曬太陽的感覺真好啊!

“你想留在這裏繼續當靶子被人打?還是你肚子上的傷口好了?”藍寒煙一副碎碎念的表情:“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是怎麽帶著孩子闖蕩江湖的!”

這藍寒煙還真是速度,一邊嘮叨數落著宛凝竹不顧自己安危,什麽差事都敢往自己身上攬,一邊利索的收拾東西。宛凝竹嘴巴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你一眼我一句的對著掐。

看著他們兩個像是老夫老妻一樣的拌嘴,站在旁邊的上官采白竟然有著一瞬間的失神。原來那個如殺神一般的女人,也有如此可愛如此溫情的一麵啊!

看著藍寒煙一副凶神惡煞般捏著宛凝竹的鼻子做懲罰狀,誰能料到這樣慵懶,毒舌的男人,竟然也會如同死神一般的冷酷,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