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的這句話讓宛凝竹大吃一驚!

自己確確實實是跟一個老和尚談話談了很久啊!怎麽可能沒有?難道說,他不是法華寺的人?

宛凝竹不解的說道:“可是他確實告訴我,他的法號叫做圓寂啊!我剛才還在想,這個法號好奇怪呢!”

小和尚搔搔頭頂說道:“女施主,我是說,圓字輩的,都在幾百年前作古了啊!我們寺廟中的輩分都是靜字輩以下的啊!”

我了個去!他娘的,難道是見鬼了?

宛凝竹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難道是有人冒充?不對啊,就算是冒充,他怎麽知道自己是前世今生,今生要擔負著掀起風雲變幻的職責?

而且,還知道千年之前的尼婭,千年之後的自己,這其中的聯係,一般人是根本不會聯係到一起的啊!

這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啊!

這個時候,梅曉春氣喘籲籲的從門外爬了進來,真的是爬進來的啊!

這個法華寺所在的高山,足足有一千三百米的海拔,讓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這麽爬上來,真心不容易啊!

宛凝竹微笑著說道:“梅小姐,你可到了,我都等你很久了!”

梅曉春擦了一把汗水說道:“我想了想,我還是得上來啊!還要求簽問問姻緣,我想知道我跟俊和哥哥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呢!”

宛凝竹失笑,難道這就是站立的高度不同,所以看到的事情就不同嗎?

自己站立的高度,是在這個世界之上,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改變這個世界,進行一番變革。所謂的報仇所謂的清算其實都是借口,這個世界無非是想借著自己的雙手,對這個世界進行一番洗牌。

而這個梅曉春的站立高度就比自己矮了很多,她要做的事情無非跟其他的尋常女子一樣,找個靠譜的老公,生個靠譜的孩子,就這麽平淡卻會幸福的走完這一生。

有時候,我們真的不能單純憑借站立的高度判斷一個人幸福與否。

就好比,我們不能用金錢的多寡衡量一個人生活的是否幸福一樣,我們不能說李嘉誠就是一定幸福的沒有煩惱的,事實上他的煩惱真心不少,我們也不能斷言那些身負欠債,還著房貸的普通打工仔們就一定不快樂不幸福。

幸福的定義因人而異,隻要你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那麽你就是比別人幸福!

生活的態度,決定你對幸福的定義和感知。

小和尚恭敬的帶著宛凝竹和梅曉春朝著正殿的位置走了過去。宛凝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涼台,那個地方,不管那個圓寂大師是否存在,兩個人的交談,都對對方的心靈產生了一定的震撼和影響。

是的,這個世界計算再多變革,百姓總是無辜的!那個圓寂大師大概顧忌的就是這個吧!

三個人來到了大殿上,宛凝竹恭敬的將手裏抄寫的經卷遞給負責迎接的和尚,從另外的和尚手中接過了三支香,點燃,遞給了梅曉春。

梅曉春接過了香,恭敬的在蒲團上跪下,虔誠的祈禱。

宛凝竹也跟著在梅曉春的身後蒲團跪下,可是她看著那巍峨的佛像,心裏卻在想,佛渡世人,誰來渡我?

就在這個時候,巍峨的佛像眼角竟然淌下了一行清淚!

佛像流淚了!

在場的香客們紛紛驚駭出聲,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唯獨跪在地上的宛凝竹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圓寂大師,你是否已經看到了戰火燃起的那一幕,你是在為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們流淚嗎?我答應你,我的戰火隻在沙場,不會波及百姓。但是前提是,我的敵人不把百姓當盾牌!

宛凝竹從地上站了起來,梅曉春已經抽了一根簽,找門口的和尚解簽。

宛凝竹沒心思也沒興趣聽梅曉春跟歐陽俊和能不能在一起,這些事情,自己絲毫不關心。

宛凝竹找到了大殿裏的一個年長的和尚,雙手合十,恭敬的說道:“大師,叨擾了!”

“我彌陀佛,女施主請講!”大師也對著宛凝竹施禮。

宛凝竹直奔主題:“法華寺屹立也有數百年了吧?”

和尚微微一笑,說道:“整整八百六十一年了!”

宛凝竹啊了一聲,說道:“原來已經這麽久了!那麽,敢問大師,圓字輩的大師,是第幾代呢?”

大師意外的看了一眼宛凝竹,但還是說了實話:“是第三代,女施主,為什麽會這麽問呢?”

宛凝竹微微一笑:“隻是好奇而已!不知道法號圓寂的大師,您可知曉?”

提起圓寂,和尚的臉色驟然一變,脫口而出:“施主怎麽知道圓寂始祖的事情?施主還知道些什麽?”

喔?居然是這個反應?有意思了!

宛凝竹微笑著回答說道:“無他,隻是前些日子,午夜夢回,夢中大師指點了在下幾句,讓在下茅塞頓開,獲益良多!後來他自稱是法華寺的圓寂,所以今天特地抄了經卷特地來還原!”

那和尚的臉色略緩,隨口說道:“施主請不要再問了!這是本寺的一些前塵往事,就不方便對外人言了!”

“如此,罪過了!”宛凝竹雙手合十行禮,不再追問。

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個法華寺確實有過圓寂這個人,於是,他到底是人是鬼,都跟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了1

宛凝竹自認自己命運大過天,既然自己是被選中的天之嬌女,那還怕個球球?再說跟一個大師討論這種人生哲理,難道不是自己的收獲嗎?

戰火必燃,屍橫遍野,已成定局!

那邊梅曉春已經解完了簽,一臉雲山霧罩的過來了,撅著嘴巴說道:“那個老和尚忒可惡了,居然說的雲裏霧裏的,就不能直接說成還是不成嗎?”

宛凝竹失笑,廢話,說的明白了,到時候萬一不應驗,等你來砸門報複啊?你當人家傻啊!估計是看出來你的桃花運跟人家歐陽俊和沒啥關係,直說怕你現在就發飆,不直說你更發飆,所以幹脆來個雲山霧罩的,你自己琢磨去吧!

法華寺的事情一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在法華寺允許的範圍內,隨意走了走。還真別說,住在這個地方,聽著暮鼓晨鍾,細心研讀經卷,說不定真的可以抹去自己心頭的殺氣。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厭倦了外麵的世界,也許真的會選這麽個地方,潛心擦去屬於自己靈魂的灰塵,皈依我佛也說不定啊!

太陽偏西,快要落山了,宛凝竹跟梅曉春終於下山離開了法華寺。

回頭看看那巍峨的寺廟,能夠存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佛像流淚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刻在了宛凝竹的心頭腦海。

抱歉了,盡管你流淚了,但是,戰爭的腳步,已經停不下了!

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起,這一切不就是已經成了定局了嗎?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多了,沒有了牽絆,也沒了經卷壓身,兩個人很快便到了山底下。

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剛到將軍府,就看見門口小蓋一臉焦急的站在了那裏,等宛凝竹一下馬車頓時埋怨的說道、“不是跟你說了,下午跟我一起去買菜的嗎?怎麽都找不到你,後來才聽說你跟著梅小姐去了法華寺了!快,快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這麽急?”宛凝竹微笑著說道:“這不錢小姐的丫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這不是替她去了啊!”

小蓋翻翻白眼說道:“你還真有這個閑心,快點過來,府裏出事兒了!”

“出事兒,能出什麽事兒?”宛凝竹一頭霧水,自己不過出去了半天,怎麽就出事了?

小蓋惦著腳尖,趴在宛凝竹的耳邊說道:“大將軍的侍衛隊隊長,就是那個姓魏的,居然趁著酒意,在樹林裏強行把一個丫鬟給————而且好像還說了一些不該手的話,現在正在受審呢!”

啊哈?那個二貨魏隊長?中午的時候不是還想占自己便宜來著,不是被自己打昏了嗎?怎麽又冒出了這個事兒?

直覺上,宛凝竹覺得不大可能,但是這個事情還是要眼見為實。

當即,宛凝竹跟小蓋就大步朝著府裏走了進去。

遠遠的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一個男人上身被扒的精光,雙手在身後被綁了起來,綁在了一根柱子上。旁邊站著一個衣衫淩亂,蓬頭垢麵,哭哭啼啼的丫鬟。

喲,這麽說來,這個姓魏的還真把人家丫鬟給那啥了啊?

人群中,歐陽俊和黑著臉問道:“你到底承認不承認你做過的事情?”

姓魏的那個侍衛隊隊長一臉的冤枉,連連喊道:“大將軍,您連我都信不過了嗎?我一直都在您的身邊,我要找女人,出去找就是了,還用的著在府裏對一個丫鬟下手嗎?”

宛凝竹點點頭,這話不是沒道理。那個丫鬟看著姿色一般的很,想調戲的話,估計也不找她這樣的!

姓魏的侍衛隊長連連喊冤,旁邊的那個衣衫淩亂的丫鬟哭的更大聲了。

歐陽俊和冷冷的說道:“可是這個丫鬟親口告訴我,說是你說的,你親口跟她說,我們調回來是要攻打南衛國!這樣的話你說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