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時分,賀森、林雨、吳靜、金牙狗、刺驢五人已經坐在了巴西烤肉店最豪華的包間。

巴西烤肉的香氣透過每個人的鼻孔,高檔葡萄酒豔麗真純的色澤讓每個人溫馨不已。

金牙狗不愧是酒場高手,善於應酬,讓每個人吃得飽飽的,喝得足足的,回味深長。不但如此,他還親自拿起刀具,為大夥切肉並奉送到手上,讓人眼熱。

雖說是麵對眾人,林雨卻是毫不掩飾對賀森的關切,一個勁兒地勁賀森多吃烤肉少喝酒,賀森心裏暖呼呼的。這一對情人讓人看得眼熱。

賀森喝慣了高度白酒,此刻喝了兩瓶紅酒,竟然也微微有些醉意盈頭。暗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心境,這樣的酒,自然沁入心脾,甘洌異常了。

而刺驢與金牙狗自然把紅酒當成了啤酒,一個勁兒的猛灌。

端坐於眾人之間的吳靜似乎顯得異常的寂寞,話語很少,隻是不停地灌著酒,偶爾回過頭看一眼繁華如晝的夜市。

刺驢作為金牙狗的鐵杆兄弟,自然知道金牙狗的心中所想,主動向著賀森林雨湊了過去,不停地耍貧嘴,將時間留給了金牙狗與吳靜。

金牙狗似乎被一種無形的阻力所牽絆,那種平日裏的豪爽之氣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吳靜見賀森、林雨、刺驢三人聊得火熱,情知自己遠離了群體,遂朝金牙狗笑道:“你現在成了英雄,已經成為海中市上下關注的對象,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打算呢?”

金牙狗雖然心情激動萬種,但還是對答如流,笑道:“英雄?我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看作英雄!”

吳靜一愣,笑了:“不論你如何看待自己現在的身份,總而言之,你的麵孔已經成為海中市民心目中的一種特定符號,你不把自己當英雄,大街上的人們卻把你當英雄!”

金牙心中狗暗笑,***,我老狗可是黑社會,怎麽突然間成了白道上金光閃閃的人物了?真是奇之怪也。

賀森雖然微微有些醉意,但腦子卻是清醒無比,黑道生涯的曆練,讓他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盡量保持了頭腦的高度清醒,隻有如此,才能對付黑道的連番征戰與白道的圍追堵截!此時,他聽著吳靜的話,腦子裏旋轉不止。他在想,“救人事件”以來,金牙狗與刺驢幾乎沒有參與黑道中的任何事宜,天天與吳靜、林雨這些白道上所謂的美女打成一片,尤其是刺驢,雖然身上中了一刀,但這幾日來一直住在醫院的特護病房裏,醫院上下,從院長到護士,對他是無微不至,這小子享受著一般人難以享受的待遇。這麽說來,他們是不是萌生退意了呢?如果能利用這個時機,適時點撥,讓他倆永遠脫離海馬幫,在社會上光明正大地尋到一份職業,那麽,這也是我賀森的功德一件。

雖然喝的是紅酒,吳靜喝的卻很猛,很快,每當舉杯,吳靜總是一幹而淨。賀森與金牙狗、刺驢都以為吳靜酒量好,她自己能把握得住。便林雨卻不這麽認為,她一直在觀察著吳靜的眼神與麵色。她發現,吳靜的心中似乎有很多的愁苦,眼神裏不時泛著哀苦的思緒。

林雨暗思,吳靜與葉學清被稱為海中電視台的“金童玉女”,相戀多年,從來都是同來同往,同進同退,今晚她獨自前來,難道她與葉學清鬧了矛盾?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

林雨正想著,隻聽賀森說道:“吳記者,我們的救人英雄能夠得到吳記者您的刮目相看,真是三生有幸啊!”這是賀森自來到巴西烤肉店以來對吳靜說的第一句話。

吳靜一笑,道:“我們都是老相識的了,你就別給我繞彎子了,幹脆點,怎麽喝?”說這話時,吳靜似乎消失了平日裏的矜持,放得很開,雙眼放射著嫵媚的光芒,臉上泛著點點春意。這樣的表情,讓每一個看到的男人都是心頭為之一震。

賀森一聽,嚇了一跳,靠,吳靜真的是喝多了!不然,依她的性格,不會說出如此之語!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咣啷”一聲響,包間的門開了。

大夥紛紛回頭,轉身。隻見葉學清滿麵怒容地站在包間門口。包間外的音樂聲很清晰地傳了進來。

賀森一怔,這葉學清從天而降,意欲何為?

林雨聰明,她的目光一直注意著吳靜的臉。當吳靜看到葉學清踢門而入的時候,溢滿春風的臉上,一下子凍結了,瞬間蒙上了一層冰霜。

金牙狗朝葉學清一招手,笑道:“葉記者,是您啊,快過來,喝杯正宗的紅酒!”

葉學清不理金牙狗,徑直走向了坐在金牙狗旁邊的吳靜。

大夥愣了,不知葉學清想幹什麽。隻能聞到葉學清身上濃濃的酒氣。

葉學清清了清嗓子,盡量保持正常的音調,道:“走,跟我走!”

吳靜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不理葉學清,端起眼前的高腳杯,一飲而盡,冷笑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葉學清道:“我來接你,跟我走吧!有事咱們到外麵說去!”

吳靜道:“有事到外麵說?我看還是算了,這裏都不是外人,都是好人,你說吧,也讓他們知道咱們的事。”

葉學清發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賀森、林雨、金牙狗、刺驢四人,笑道:“有些事情,隻有你能聽,他們還不配!”

話一出口,大夥一個機靈,都在暗罵,好人葉學清,你***算什麽記者,口出狂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汙辱之意,這讓任何人都無法接受!

尤其是金牙狗,心裏一團怒火騰地升了起來。請願原因還在於他對吳靜產生了感情。這種感情,真摯而純潔的!

看著眾人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葉學清似乎是更加來了勁兒,一陣冷笑,道:“你他娘的走還是不走?”

賀森一聽,心中升起一股怒氣,麵上卻是笑盈盈地道:“我說葉記者,作為一名記者,一名電視台的記者,你的嘴巴裏應該含著美麗的詞匯,可千萬別亂帶髒字啊,不然,你將在海中市民中留下永不可洗刷的罵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