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坐在靜靜流淌著的小溪邊,看著一溪月華清輝,他的眼淚突然間就湧了出來。他這種人是從來不會輕易落淚的。他剛才趁著金牙狗和刺驢熟睡的時間在思念林雨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金牙狗的一番夢語。
金牙狗的這一番夢語,賀森聽來猶為感動。金牙狗跟他已經好多年了,這些年來,賀森對金牙狗的為人自然是清楚不過了。金牙狗雖然口中粗話連篇,但心卻沒有壞念頭,很純潔,很講義氣。當他遇以吳靜的時候,這個純潔的小兄弟的生活與心理突然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愛上了吳靜。而吳靜是海中市第一美女,是海中市頗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即使是市長,也未必會比得上吳靜的人氣高。追求吳靜的男人們多如過江之鮑。而吳靜自然是高高在上,傲氣十足。從海中市到林家鎮,吳靜與宣講團成員一起踏著山路吃苦受累,金牙狗一心一意與吳靜接觸,幫助吳靜,確實使吳靜感動不已。
現在,金牙狗與賀森和刺驢被困於這樣一個生死不明之地,走也走不出去,走來走去都是一些曲曲折折的花草之地。人累得筋疲力盡依然找不到歸路。因此,一旦睡熟,他便想起了吳靜,也在夢境裏說起了吳靜。而同樣在思念愛侶的賀森,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賀森此時卻狠下一條心來,必須想辦法想出這片絕境之地,要對得起自己的兄弟!他知道,如果放在平時,金牙狗是絕對也不會吐出自己如何思念吳靜這樣的話來的。現在,賀森通過金牙狗的夢語,掌握了金牙狗內心深處的絲絲情愫。而金牙狗的夢話裏,一字一句都飽含著對森哥的敬重,對吳靜的愛。
一個是情人愛,一個是兄弟情。這兩份情,在金牙狗的心間占據了主要的空間。似乎他與賀森的兄弟情誼,占得空間更大一些,在一般的男人的心中,兄弟情與情人愛,愛情占據了最主要的位置,而兄弟深情卻處於從屬與被動地位。而在金牙狗的心中,兄弟情誼,占據了絕對位置,這是他意料不到的!也正因此,賀森覺得,更應該保護好這個好兄弟!
賀森這種人,對於那些時刻以男女情愛為核心的男人,最為鄙視!也最為不恥!因此,金牙狗這樣的人,正是他所可靠的兄弟。
當天空中一輪皎月緩緩西沉的時候,賀森的目光也朝著四麵黑沉沉的草木望去。偶爾聽得到草叢中夜蟲的活動。再看身邊的熟睡的刺驢與金牙狗,賀森的眼裏便會湧起一陣笑意。如果沒有這兩個生死弟兄時刻守在身邊,我賀森此刻正在萬分的恐懼之中罷?金牙狗的臉上,一片滿足的笑,兩片嘴唇不時的上下蠕動著,兩排金牙被月光染成了銀白與金黃結合在一起的顏色。而刺驢的睡相卻與金牙狗有著很大的不同,他與金牙狗同時臉對臉側著身,刺驢的手,不時地在金牙狗的身上一通**。
賀森不覺一陣好笑,刺驢這個家夥,此時一定是在做夢夢到了阿青吧?刺驢這段日子實在是困極,隻要一倒下,他才不管那麽多的恩怨與痛苦呢,他與金牙狗的經曆雖然都是一樣,父母都已去世,但倆人的心理卻是完全地不一樣的,金牙狗的**與狂放,隻不過是存在於表麵上的,而刺驢卻是在心底裏有著一絲勇猛與輕狂。此時,他才不會去想那麽多感情的事呢,還是抓緊時間睡覺要緊。不過,這個家夥貌似已經好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吧?所以,他在睡夢中一遇到金牙狗的身體,便無意識地撫摸了起來。
在一片笑意中,賀森靜靜地仰麵躺在老驢和老狗的身邊,看著明月在雲層是穿行,他在想,這樣一個月夜,寂靜無比,如果有林雨陪在自己的身邊,那麽,這樣的月夜,應該是浪漫無限吧?
不得不承認,賀森的腦子裏是有著不少的審美細胞的,看到月兒而思念情人,而引發一種綿長的情愫。
一想起林雨,賀森的心便不安份起來。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林雨的淺淺的笑容,林雨的白雪般的肌膚,此時越來越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眼睛裏和意識裏。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吳靜有多麽美,他從來都在納悶地想,如果林雨與吳靜打分的話,林雨一定比吳靜高!因為林雨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氣質。
有好多的問題,賀森是不願想得太多的,但身邊的這兩個兄弟,一個在夢話裏把自己的內心世界表露無遺,一個用自己的雙手幹脆在老狗的身上撫摸起來。他們都是正值陽剛之年的小夥子們!而賀森僅僅比他們大了三歲。
賀森的心裏,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月夜裏,反反複複地浮現出林雨的臉,而此刻,他的心裏,不僅僅是浮現著林雨的臉,而是浮現出往日裏與林雨在一起的美好與纏綿來。他似乎回到了在海中日報政法部他的那間辦公室,在一個暗夜裏,時間已是晚上七點多。林雨辦公室門緊閉著,裏麵一片漆黑。賀森緊緊地抱住了林雨,靜靜地享受著停滯的光陰。辦公室裏靜靜的,聽不到一絲躁音,隻有彼此的沉重的呼吸。
賀森靜靜地抱著林雨,他感覺到林雨的身體在顫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賀森並沒有進一步采取行動,他隻是抱著緊緊地抱著林雨。林雨多年的記者生涯,早已鍛煉出一副冷靜的心態,此刻亦是抑製不住湧動的激情。她隻覺得腦子一片模糊狀,身子似乎被一片白雲輕輕托起,輕輕飄向遠方。
漸漸地,林雨閉上了眼睛。
賀森感覺到,林雨的胸部正在他的下胸輕輕地蹭摩,而且,林雨體內的溫度漸漸的在升高。她的體內,泛著一絲淡淡的清香,飄入賀森的鼻孔,直接襲入賀森的心髒,隨著心髒,流向賀森全身。
賀森一把抓住了林雨潤滑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頓時,一股溫柔如春風的感覺從心間湧起。身體的某個部位亦是出現了本應在晨起時才有的反應。於是,賀森抱著林雨的手臂漸漸緊了。
激情之中,林雨仰起了臉。
林雨辦公室裏雖然關著燈,但是,窗口對著繁華的海中市區。市區的夜晚華燈璀璨,高級轎車的燈光光明四射,因此,林雨辦公室室裏並非漆黑如墨。因此,賀森能夠利用外麵亮起的車燈看見了林雨微微閉著的眼睛。
激情湧動之下,賀森情不自禁地將嘴唇伸向了林雨的臉。
一條春河,從倆人的心間泛起。
一道巨電,在倆人的身心劃過。
一絲暖陽,照在倆人的全身各處。
……
林雨的紅唇,微微地顫抖著,似乎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所牽引,直至某個濕潤而熱烈的所在。
賀森似乎含著一塊晶瑩的翠玉,翠玉裏溢出了甘甜……
此時,劉德華的歌聲響了起來:“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疲憊,微笑背後若隻是沉醉,做人何必撐得那麽狼狽……”
賀森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眼前這片靜靜的溪水邊,剛才的所有的心思萌動,讓他的心理與生理起了劇烈的反應,他知道,此時的自己,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點都沒有因為長期以來的焦慮與奔波下降。他隻要一想起林雨在一起的那一次又一次即將開始的激情,他的身體便會迅速起了反應。讓他遺憾不已的是,每次與林雨開始了渴望已久的情事,劉德華的《男人哭吧不是罪》總是會按時唱了起來,總是有人打響他的電話。
而劉德華的《男人哭吧不是罪》的歌聲,總是在敲擊著他的心。劉德華的歌,唱到了他的心裏。盡管如此,賀森卻沒有一次哭過。而他的手機,早已在林家鎮與黑衣大漢們爭鬥之時丟落了。沒有了手機的日子裏,賀森的心是痛苦的。聽不到了《男你哭吧不是罪》,他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一些失落。
當明月西沉的時候,賀森看了一眼身邊的呼嚕聲巨響的刺驢與金牙狗,倆人依舊都在睡得深沉。倆人似乎都沒有考慮到,在剛剛過去的這一個夜裏,他們的森哥一直守候了他們整整一夜。他們的森哥,不時地看著他們的臉,看著他們的睡相,思考著今後的出路。同時,他們的森哥跟他們一樣,也是一個正常而陽剛的男人,他也想起了女人,想起了和女人們在一起的無限纏綿……
當刺驢醒來的時候,他看到了森哥正躺在他的旁邊的草叢裏,森哥睡得很熟,睡得很沉。
刺驢眼尖,他看到了賀森的眼角裏,有淚水滑落……
望著四周依舊密密麻麻的林子,刺驢靜靜地坐在了賀森的身邊,暗道,森哥,我老驢知道你心裏很苦,放心,森哥,我會一直和你站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