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與刺驢、金牙狗使勁地揉了揉眼睛,清理了一下頭腦,一下子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好辛苦。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這個夢,好驚恐!

“先看看前方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說不定又是一片激流險灘呢。”賀森道。

刺驢與金牙狗點頭讚成。

當兄弟三人完全走出秘洞的時候,睜大眼睛,看看前方,一下子就驚呆了,好長時間他都愣在原地,挪動不了身體——

一片蔚藍色的天空,藍得讓人眼睛受不了,一片古木參天的林子,一座小木屋掩映在林子深處,一條清澈的小河不緊不慢地繞著木屋轉一圈後流向遠方,一架水車搭在小河上,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響,幾頭黃牛漫不經心地徘徊在草地上,甩著尾巴悠閑自在……

這究竟是什麽所在?看眼前這般景象,像是古代的風格,看看那架水車,一看就知道是中世紀的玩意兒。噫!我賀森怎麽突然間回到古代來了?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不會是在做夢吧!真是匪夷所思!甚至是荒誕不經!

然而,麵對眼前景致無限,賀森實在不想破壞這個美好的意境。

他已經在黑白兩道的拚鬥中勞累了多年了,身心雖然無損,卻也是極度的疲憊不堪,很需要一番休養生息。眼前的景致,如臨仙界,正好養養身體和精神。

賀森想想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的經曆,真是九死一生。突然,他又想起了林雨,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她現在怎麽樣了呢?她是不是也置身於這樣一個美好的境界?林家鎮雖說古色古香,卻是黑白兩道的交匯之處,她林雨能夠快樂嗎?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想把林雨也接到這片桃園之地來,一起度過生命中的美麗的日子。

一想起林雨,賀森真的好生傷心!他站在原地,呆呆地出神,難道,我賀森與林雨真的要永別了嗎……

金牙狗站在賀森的身邊,聽著賀森沉重的呼吸,心生感慨,吳靜啊吳靜,難道我金牙狗與你居然沒有一絲的緣分?麵對這世外桃園,難道我金牙狗居然沒有緣分和你一起共享?

而站在賀森身邊的刺驢的心情,遠遠地比賀森和金牙狗興奮。看小說我就去刺驢是一個對於女人並無什麽留戀的家夥,隻要快活,跟誰在一起都行。隻為過,在他的心中,海中市第一醫院的小護士阿青,是他有生以來接觸到的第一個最讓他心動的女人!盡管如此,刺驢此時的心理,不是牽掛著阿青,而是陶醉於眼前的美麗景致。

突然,賀森感覺一隻大手放在了他的肩上。這隻大手,好柔軟,好溫和,一股暖流從這隻大手裏發出,注入賀森體內。賀森像是躺在溫柔鄉裏。

猛回頭,賀森突然“啊”的一聲驚叫,他心猛地一緊,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媽呀,我的媽呀,這是個什麽東西!

站在賀森身邊沉浸在陶醉之中的刺驢與金牙狗,一聽賀森尖叫,趕忙醒了過來。這兩個兄弟也是跟著一陣尖叫。

隻見在賀森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隻身長足有三米、身高達到兩米、尾巴長達四米的巨型的狗,猛地一看,這狗高大威猛,氣勢逼人。

天啊,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在恐懼萬分之中,賀森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冷汗直透全身,一動也不敢動,他怕輕微地動一下,立刻成了這條巨型狗的口中之食。他盡量將目光變得柔和一些,不惹惱這怪物。而賀森身邊的刺驢與金牙狗卻同樣是一動都不敢動,想把手中的尖刀刺向巨型狗,卻沒有了力氣。

……

過了好長時間,賀森發現,這巨型狗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雖然外貌醜陋,但是那雙眼睛卻是溫和的,連一絲凶光也找不到,如果細細地打量那巨型狗的眼睛,突然間好似一個女人柔情似水的眼,溫情無限,讓任何男人看了都心動無比。賀森想著想著就覺得好笑,怎麽能把這隻怪獸比喻為一個女人呢?你賀森也真是***可以,大禍臨頭了還懷著欣賞的心境,還在心裏把怪獸比作女人,真***可以。

漸漸地,賀森的恐懼感有些消退了。他鼓起膽子,朝那巨型狗微微地笑了笑,眨了眨眼,沒想到那巨型狗沒有動靜,依然站立在原位。賀森將膽子放大一些,再次地笑了笑,還輕輕鬆鬆地搖擺了一下手臂,那巨型狗看了賀森的這一套動作,也做了個動作,搖了搖那個又黑又大的狗頭,眼睛裏發出一點開心的光,亮亮的,再看它那毛茸茸胖嘟嘟的臉,樣子倒還憨厚可愛。

賀森簡直開心極了。伸出手,摸了摸腦袋,哇,腦袋還在!哎,我賀森算是命大!

站在賀森身邊的刺驢暗想,為什麽這身高馬大的巨型狗連一點起碼的野性都沒有呢?其實,它已經不是普通的狗類了,而是一匹狠,見到這個活生生的肉體應該開口就撲上來才對啊,為何這條巨型狗竟然是這樣的脾氣呢?要不就是他已經被人類飼養起來消失了獸性?不然的話,它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人性”了!

那麽,這個地方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看看那座小木屋,非常精致,四周花草茂盛,花香四溢,清澈的溪水裏玩耍著幾隻白鵝,此人如此富有情致,一定不是什麽惡人!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從那座木屋子裏傳了過來。

賀森與刺驢、金牙狗三人同時豎起了耳朵來仔細傾聽,是古箏!賀森的哥哥賀林酷愛音樂,各種各樣的樂器裏最鍾愛的是古箏。賀森從小就生活在古箏曲的熏陶中,對於樂理他格外地精通。

木屋裏傳來的古箏聲,慢慢的,悠悠的,沒有休止符,從頭到尾一片清寂,沒有**,也不失落,彈奏古箏之人一定是在回憶著無限的往事吧?賀森這樣猜測。刺驢與金牙狗同樣這樣想著。

繼續傾聽,賀森隻覺這古箏的幾根弦不論音質還是音量,都能恰到好處的從琴盒中淡淡地、緩緩地流瀉而出,像一個走了幾十年沙漠的旅人突然間遇到一眼甘泉,頓時滋潤肺腑……

賀森就這樣沉浸在古箏的演奏之中。他太需要一種靜謐的心境了,在長時期極速上升的旅行中,他的心髒及思維幾乎要炸裂了。

兩個小時過後,古箏突然停止了彈奏。四周的一切好像微雨衝洗過一般,刹那間變得一片清新爽朗。賀森三人微微睜開雙目,塵封的心刹那間一片清明。

賀森斷定,麵前小木屋裏的住戶並非惡人!多年來黑白兩道征戰的心驚膽戰,他死裏逃生地活了過來,現在來到林家鎮絕命崖間的這一處世外桃園,應該享受片刻安寧才對。何況,他的這一想法也符合自然的規律,符合生命的節奏。

然而,世事真的難以預料。難道,前方又是一個讓賀森驚恐萬狀的夢!在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麽?

賀森沒有想到,曆經黑道數年,在金盆洗手一係列轉變之後,來到了林家鎮裏的一個奇妙的所在。這個所在,沒有喧囂,沒有汙染,隻有安寧,隻有優美。

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對麵木屋裏居住的究竟是什麽人?

他必須得這樣想,他不得不這樣想,一句話,在木屋裏等待自己的,不是生存,就是死亡!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時刻緊緊跟隨賀森的刺驢與金牙狗,滿心的警惕。

賀森顧不了許多了,來到這樣一個桃園般世界裏,本身就有一種死亡的意味。賀森索性邁開步子,朝那林中的木屋走去。剛走了十多步,突然,一陣呼呼喘氣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急忙抬頭,隻見又一隻身高馬大的巨型狗從林中竄出來,立在距離賀森五十米遠的草地上,惡狠狠地盯著他,嘴巴裏呼呼地喘著粗氣。

賀森這一回倒不怎麽害怕了,因為前麵那隻猛獸是那樣的溫柔和嬌順,人情味是那樣的濃厚,這一隻估計不會那樣的凶惡吧。

刺驢道:“森哥,千萬要小心啊!”

賀森剛想揮手和那怪獸打招呼,隻見那巨型狗兩條後腿微微一蹲,猛地一用力,電一般地朝賀森奔襲過來。眼看就要撲在賀森的身上了。

刺驢與金牙狗趕忙揮刀上前“護駕”。

賀森嚇得麵色蒼白,冷汗直流。那巨型狗與前一隻幾乎一模一樣,但性格卻迥然不同,看它那犀利的一雙眼,射出吃人的寒光,那副牙齒更讓人膽戰,每一顆牙都直直的,細細的,尖尖的,像一排鋒利的寶劍排列在一起,上下交叉著,猙獰可怖。那種原始的獸性表露無疑。

賀森嚇得渾身沒有一絲氣力,巨型狗呼著粗氣、吐著長舌即將靠近他時,猛地揮刀出擊,金牙狗與刺驢分別從左右兩翼出刀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