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萬家***。
林雨一口氣完成了兩篇稿子,一篇是《三小孩落水眾人圍觀無人管,三青年下水救人瞬間美名揚》,另一篇是《救人英雄上了岸,警察取出手銬來》。
賀森看著這兩篇一氣嗬成的稿件,不僅題目取得好,有吸引力,而且文章裏感情充沛,報道得真實全麵,禁不住佩服得肝腦塗地,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第一篇稿件主要寫了賀森奮不顧身跳入水中救人的情景,賀森相當滿意。尤其是第二篇稿件,將章學猛與“救人英雄”進行了鮮明的對比,將老百姓對“救人英雄”的崇拜與呼喚寫得漂流酣暢,讀來令人拍案,令人感動。
由於瘳總有話在先,值班主編對林雨這兩篇稿件大開綠燈,一路順行,最後送到了印刷處,要在第二天海中日報的頭版頭條進發出來。
林雨完成了寫作任務,伸了伸懶腰,笑道:“今晚吃什麽?”
賀森笑道:“我請你。”
林雨大眼睛一轉,笑道:“我今天得到這麽大一紅包,應該說是意外之財,若是沒有你,我哪能有這樣的便宜占?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給就要!今晚我請客,你說吧,去哪裏?”
賀森趕忙打斷林雨的話:“這都是你指引有方啊,還是我請客吧!”
不知為什麽,林雨將吃飯的地點選擇在林湖路上的一家很僻靜的小酒店裏。
賀森對這條林湖路印象不好,因為他的哥哥就死在了這條路上。但林雨相邀,他也隻得遵命而行。
這是一家很古樸很雅潔的小吃店,由於夜色已經很晚,吃客很少。倆人就在緊挨著臨街的落地窗戶前坐了下來。清爽小菜三五碟,冰鎮啤酒七八瓶,賀森本想為林雨要點紅酒或者飲料什麽的,可林雨一擺手,道:“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
賀森沒辦法,隻好隨她,看看她究竟能喝多少瓶。
倆人在興奮之中放開肚子開懷暢飲。見寂靜的馬路上偶爾有高檔轎車通過,車子的燈光隔著玻璃窗照在林雨的臉上,賀森發現,達樣的光線下,林雨真的很美。
轉眼之間,林雨已將三瓶啤酒灌進了肚中。賀森大是驚異,這麽個瘦小女人,竟然喝三瓶啤酒?
賀森這麽想,算他見識短。他以前做海馬幫老大時,從未單獨跟女人吃過飯,更沒有和女人在一起喝過酒,林雨是第一個!
林雨興奮地說:“她當記者三年來,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麽開心過。”
“難道你幹得不順利嗎?”賀森從同事的角度關切地問。
“真的不順利,而且是相當的不順利,太不順利了!”林雨似乎微有酒意,說話很放得開。
賀森問:“我剛才看了你寫稿子的全過程,依你的能力,不可能不順利!”
林雨直直地盯著賀森的臉,盯了好久,笑道:“你知道嗎,劉主任看不起我,甚至汙辱我!”
賀森一怔,本想說些什麽,此時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林雨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你剛剛進報社就風光無限,這意味著什麽?”
賀森不解地看著林雨。
林雨繼續道:“今天你得罪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對你今後的發展肯定要製造障礙!”
賀森淡淡地道:“我不怕。”他在想,難道林雨說的是金牙狗與刺驢嗎?要知道,今天麵對吳靜的采訪,他倆可是出盡了洋相,而我賀森占盡了風頭,難道就因為這件事就告罪了他倆嗎?絕對不可能!都這麽多年的兄弟,又是打又是殺的,他倆的秉性,我賀森還不了解嗎?
“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嗎?”林雨對賀森的淡然與沉著很是驚異。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職位,必須認真的學習,好好地幹,不然,對不住自己!”賀森很有信心地道,同時也在轉移話題。
“如果我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來,你一定會很驚訝。”林雨一邊說一邊再次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點也沒在意賀森似乎對這個問題已經很反感。
賀森依舊很平淡地道:“想要做點事,哪能沒有阻礙?成績都是用犧牲和坎坷換來的!你說呢?”
林雨怔了怔,突然間覺得,眼前這個剛剛當上記者的同齡人很豁達,沒有一絲的心機,他根本沒有認識到,或者說一點也不清楚,作為一名記者尤其是跑政法這條線的記者難度有多大!
就在他倆縱情交談的時候,在距離他們約有十米遠的暗處,有兩個人正在靜靜在盯著他倆,側耳細聽他倆的談話,偶爾端起杯來喝口啤酒,時不時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同時點點頭。由於光線太黑,他們的麵容一時也看不清楚。
林雨繼續道:“雖然你不想知道,你也不關心,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今天你得罪的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劉主任,另一個是公安局刑警隊的副大隊長章學猛!”
賀森一聽,眉頭微微一皺,他似乎壓根就沒有想到林雨說得這兩個人竟然是劉班主任與章學猛!他的眉頭可不是輕易就皺起來的。
林雨察覺到賀森的反映,笑了起來:“來,幹了這杯,我好好跟你說!”
賀森一擺手,道:“我覺得你喝得差不多了,咱們今天到此為止罷。”
林雨不依,也不管賀森喝不喝,端起酒杯,脖子一仰,咕咚一聲,盡皆下肚。
再次往杯中倒滿了酒後,林雨正色道:“劉主任是章學猛的鐵杆兄弟!去年,章學猛為了當上刑警大隊副隊長,給了劉主任不少好處,劉主任讓我連續寫了二十幾篇大篇幅的稿件,都是寫他章學猛的‘先進事跡’的,稿子發表出來後,反響很大,章學猛順理成章當上了刑警隊的副隊長。而劉主任氣量狹窄,部裏的同事們在一些重大宣傳上,如果不署他的名字,那麽,他一定給這名記者穿小鞋!我剛才寫完稿件後,猶豫了好長的時間,結果還是把他‘劉火’的名字署上了,而且署在了前麵。”
賀森聽著林雨的講述,暗暗留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