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確實所言非虛。一個小時之後,如果刺驢與金牙狗沒有見到他的人,那麽,必定一刀下去,宰了劉火。這兩個頭腦聰明而做事不講遊戲規則的家夥,急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因此,賀森行走在林家鎮的山間小道上,步伐如飛。萬一回得晚了,劉炎劉主任便命不保矣。剛剛把田浩丟入懸崖,現在又把老劉宰了,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

突然,一個身著黑衣的高個子從山路邊橫跨出來,立於狹窄的山路中間。

賀森趕忙收腳站立,由於行走速度太快,身子一陣猛烈搖晃。

黑衣人背對著賀森,賀森一時看不清楚他的真實麵目。

“年輕人,你果然不錯!”黑衣人直截了當地開口了。

賀森心頭一陣發麻,靠,剛剛打發了二強子,現在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來,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救人英雄事跡宣講團的兩位領導要在同一天消失?

正想著,黑衣人道:“賀森,我觀察你已經好久了,嗬嗬,今天,我是要定你了!”

賀森覺得不可思議,這人說話怪裏怪氣的,他本是男性,要我賀森幹什麽?

“這位先生,我現在有點急事,咱們能不能改日再好好聊聊?”盡管心中很急,但賀森說出的話來卻是氣定神閑。

黑衣人笑道:“不行,我比你更急!”

賀森連想都不想便問道:“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快說出來,如果耽擱的時間長了,我的一位朋友就沒命了。”

那黑衣人看來並不著急,道:“嗬嗬,如果耽擱的時間晚了,那我也沒命了。”

賀森心道,這個人好無禮,我賀森跟你素不相識,更無過節,他這樣無緣無故的攔截我,是何道理?

由於記掛著劉炎的命,賀森不等那黑衣人說話,身子一閃,就要從黑衣人身邊跨過去。

山路狹窄,黑衣人手一伸,擺出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來。

賀森道:“先生,你快讓開,不然,我的朋友便沒命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賀森,你現在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

看來,這頭攔路虎若不鏟除,劉炎便得沒命!賀森一急,什麽都不顧了,左拳迅速揮出,照著黑衣人後心砸去。

黑衣人微微一愣,似乎並沒有預料到賀森會主動出手。但他並沒有躲避,身子絲毫未動分毫,當賀森的左拳接觸到他的後心時,著拳部位突然間向內深深陷了進去。同時,賀森亦感覺到一股強大有吸力,緊緊地把拳頭吸附住了。

賀森反應奇快,感覺不對勁兒時,迅速往回**拳頭,然而,拳頭在黑衣人的後心部位緊緊地粘住了,絲毫也動彈不了分毫。

大急之中,賀森左膝蓋迅速上提,**黑衣人的尾骨,隻聽黑衣人的喉嚨部位發出一聲沉悶之音。賀森突然間覺得左膝像是頂到了堅硬的鐵塊上,陣陣生疼隱隱傳來,直入肺腑,並通過肺腑迅速傳向全身部位。頓時,賀森的左膝蓋一陣酸麻。敏感的賀森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左膝蓋骨折了。

賀森忍住鑽心的疼痛,咬著牙,道:“先生,你當真不肯放手?”

黑衣人冷泠地道:“世間之人,對我不利者,我必除之,對我下毒手者,我必殺之!”

賀森暗叫不好,***,這回算是遇上強敵了。

此時,賀森的左拳依舊被黑衣人深深的吸附,絲毫動彈不得。

賀森心中在暗暗地呼喚,瘳總啊,我賀森今日遇此強敵,必死無疑,可惜,你救不了我啊!

突然,賀森的腦子裏閃過一道亮光。眼睛為之一亮。右手迅速摸向了腰間。那柄閃亮的小刀神不知鬼不覺握在了手中。

賀森的意識在瞬間轉了一百八十個圈圈,這個黑衣人能夠吸附他的拳頭,說明這是一種練到一定級別的硬氣功。既然如此,那麽,他的全身各個部位都有這樣強大的吸附能力,自己手中的這把小刀,現在已經成了保命的唯一具有進攻性武器了,雖然鋒利無比,但是,如果刺不到正地方上,同樣會被吸附,這樣一來,自己今日便會命歸黃泉了。因此,必須找一個合適的部位,把這柄長約二十公分的小刀插入這個黑衣人的身體內。

賀森用半秒鍾時間,迅速瞥了一眼黑衣人的背影,他覺得,黑衣人從頭頂到尾骨,處處都是超強氣門,從哪個部位插入刀子都是無濟於事。此時的賀森,隻有賭一把了。由於黑衣人是背對著他的,他覺得,但凡常人,不論身體如何結實,如何強壯,他的肛門部位總是很弱的。從肛門部位插入刀子會是什麽樣的情況呢?

來不及多想,賀森右手緊握刀子,對準黑衣人的肛門部位,猛地一刺。

突然,黑衣人一聲慘叫,身子一陣猛地顫抖,吸附賀森左拳的後心部位漸漸地鼓了起來。看來,肛門部位是黑衣人的軟肋!

賀森禁不住心中的狂喜!他微微感覺到,自己的左拳正在慢慢地鬆了下來,遂用盡最後的氣力,拔出了拳頭,同時,右手加勁兒,使勁往黑衣人的肛門裏繼續插了幾公分。在黑衣人更加痛苦的慘叫聲中,賀森右膝迅速提起,猛地頂在了黑夜人的臀部,同時,抽出了插入黑夜人肛門裏的刀子。

在黑衣人撲倒在地的同時,一股鮮紅的血,從肛門部位湧了出來。

由於左膝蓋骨折,賀森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倒地受傷的黑衣人,此時已經麵向了賀森。

賀森一看黑衣人的臉,頓時大驚失色。

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在不久前在清涼山上所遇的費先生!

賀森大驚之中,連聲呼喚:“費,費老先生,怎麽,怎麽是你?”言語中現出太多的不可思議來。

費先生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指著賀木,奄奄一息地道:“快,快背我,背我回林家鎮,快……”說著,費老先生昏了過去。

賀森一急,身子剛要動一下,隻覺得左膝蓋部位一陣酸麻,靠,骨折了!

情急之中,賀森取出了手機,迅速拔通了刺的手機,道:“老魚,你,你快來,我受傷了,我在林家鎮,鎮東的山上,劉炎那兒,你,你暫時先別管了……”

“哈哈,你是森哥嗎?我怎麽聽你的聲音像是模仿森哥的聲音呢?哈哈哈,你想來個調虎離山之計,騙我放了劉炎這個老混蛋?哼,門兒都沒有,窗戶都沒有!”電話那頭,刺驢一陣得意。

賀森急了,罵道:“你這頭蠢驢,老子快死了,你還不快來?”

刺驢依舊不溫不火地道:“你說你是森哥,那麽,你能說出一件事,能證明你是森哥,我老驢一切都聽你的,不然的話,說破天都沒用!”

賀森忍著疼痛,道:“好吧,我說一件事你肯定會聽,我賀森和你老驢,還有金牙狗,是三個救人英雄!”

“哈哈哈,真是***笑話!”電話那頭的刺驢笑道:“整個海中市,誰不知道賀森刺驢和金牙狗是三個救人英雄呢?電視和報紙天天把這三個人吹得牛皮哄哄,你這個理由,不行啊,除非我是三歲小孩子才相信。繼續!”

賀森此時肺都要快氣炸了,罵道:“老驢,你***真犯賤,我賀森真正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顧兄弟情麵了!”

刺驢笑道:“在這個時候,除非我見了森哥的麵,不然,你就是老天爺也說不動我老驢!”

賀森腦子裏一陣眩暈,顫抖著聲音,道:“我再說一件事,我們三個,今天早上,天亮之前,把田浩推下了懸崖……”

電話那頭,刺驢突然間像是愣了一下,突然,對著電話高喊:“森哥,你,你現在在哪裏?我,我馬上就到!”

“鎮東的山上……對了,你和老狗都要過來……劉炎那邊,暫時把他反鎖在房間裏,讓林雨和吳靜看著,任何人都不能把他放出來……對了,讓阿青也一起來……”

說完,賀森無力地垂下了手臂。他越想越氣,心頭暗暗恨起來,靠,我賀森真***多災多難啊,膝蓋骨折了,想搬刺驢和金牙狗這兩個救兵來,可刺驢這小子突然間像是循規蹈矩的好孩子,不見森哥不行動,真***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十分鍾之後,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刺驢緊緊拉著阿青的手,與金牙狗狂奔到了賀森受傷倒地的部位。

“森哥,你,你沒事吧?”刺驢與金牙狗同時喊道。

“森哥,我,我錯了,你,你打我……”看著賀森滿臉蒼白,刺驢心如刀絞,哽咽著,淚水狂流。

賀森此時對這個家夥恨得咬牙切齒,但嘴上卻說:“你真是我賀森的好兄弟啊!”

刺驢似乎並沒有覺察到賀森的話中之意,搔搔腦殼兒,笑道:“那,那是自不然了,嘿嘿……”

阿青迅速打開了醫藥箱,為賀森包紮傷口。

金牙狗一腳踢在了昏迷過去的費先生的身上,道:“森哥,我把這老東西太監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