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林家鋪子裏,林雨和吳靜、阿青三位美女正在談論男人,他們壓根沒有想到,在他們的隔壁的房間裏,正在發生著另一場談論。
刺驢與田浩住在同一房間裏。田浩雖說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刺驢以“保護田浩”為名,堅決要求與田浩同居一室,田浩在無奈之下,隻得點頭同意。同時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向刺驢了解一下究竟是誰把自己變作了太監。一想到這個問題,田浩便暗中恨得咬牙切齒,***,老子被人割了雞雞,至今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
倆人待眾人散去,亦回到房間,吹滅了燈,躺在了床上。
黑暗的屋子裏,田浩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的真正的身份,你一定知道得很清楚嘍?”
刺驢一驚,心道,田老爺子果然是爽快之人,老驢我正愁著找不到話題呢,你這老小子居然這麽直接地提了出來,好,老子就陪你好好地玩一把。
刺驢壓低聲音,道:“田老爺子,我求求你,說話小聲一些,好嗎?這樣的木結構的房間,咱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外人聽到,這樣對咱們並沒有什麽好處,你說是不是?”
田浩一愣,壓低了聲音笑道:“嗯,算你機靈!”
刺驢笑道:“田老爺子,你想問我什麽問題?”
田浩正色道:“我希望我們的談話應該嚴肅一些,而不要嬉皮笑臉!”
刺驢笑道:“好啊,田老爺子,你說吧,咱們應該談論什麽問題。”
田浩笑道:“上次在清涼山上,你告訴我,你知道是誰對我下的手,是嗎?”
刺驢故意裝作一愣,笑道:“敢問田老爺子,你說有人對你下手了?下的什麽手?怎麽下的手?你受傷了嗎?傷在哪裏?現在傷好了嗎?”
田浩一驚,氣得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你,你你……”
刺驢笑道:“我真的不知道田老爺子究竟說的哪件事?田老爺子,你在語言表達方麵能不能更加清楚一些?”
田浩心裏再次一驚,這怎麽跟眼前這個故意裝傻的老驢說呢,他明明知道我田浩說的是什麽事,卻故意假裝聽不懂,對這樣的人,一般的人還真是沒辦法,不如跟他實話實說。可是,自己變成太監這樣一件事,如果用嘴巴說出來,實在是有失臉麵。
然而,田浩最終鼓足了勇氣,朝著刺驢,一字一句道:“我所說的事,就是誰把我的那個地方給刺了一刀!”
刺驢繼續裝作聽不明白的神色,道:“你的什麽地方被刺了一刀?”
田浩一驚,罵道:“你這個禿驢,你別給老子裝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刺驢笑道:“田老爺子啊,大家都說我腦子反應慢,罵我是大傻瓜,這你不會不知道罷?可你說話吞吞吐吐的,我實在是聽不懂,我可是連小學都沒上完的人啊!”
田浩忍住滿肚子的怒火,道:“上次在清涼山上,你告訴我,你知道是誰把我變成了太監,當時由於情況緊急,你沒有來得及說出來,現在,這個房間裏,隻有咱們倆人,你應該跟我說了吧?”
刺驢一聽,心道,嘿嘿,田老爺子,你他娘的恐怕進了棺材也不會想到,就是老子把你變作太監的,老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嘿嘿,你不會想到吧?
想到這裏,刺驢故意裝作一副可憐的神色來,道:“田老爺子,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敢回答你,雖然當時我告訴你了,可是,如果我真的說了出來,我怕出事,所以,所以……”
田浩一聽,這小子的話,好像有著重大的秘密,不行,必須讓這小子把實話說出來。笑道:“嗬嗬,有什麽事這麽嚴重的呢?你隻要告訴我就行了,不是嗎?”
在田浩說話的同時,刺驢的腦子裏已經轉了一百個圈,讓田浩變作太監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刺驢爺爺,當然,你爺爺肯定不會傻到把自己供出來的地步的,既然如此,就得找個替死鬼,就得把這件事推到別人的上,那麽,究竟讓誰來當這個替死鬼呢?想來想去,刺驢終於想起了一個人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由於屋子裏一團漆黑,田浩自然是看不清楚刺驢臉部的表情,不然,憑田浩的老謀深算,一見刺驢臉上的笑,肯定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隻聽刺驢笑道:“田老爺子啊,如果我說出來,日後你肯定去找那個人報仇,對不對?”
田浩想都不想便道:“廢話,有人割了你的雞雞,你生氣不生氣?你不想報仇,還算是個爺們兒嗎?你還算……”
話沒說完,田浩一下子閉了口,他知道,自己被人割了雞雞,自己再說割雞雞,這不是丟人麽?
刺驢道:“田老爺子,說真的,我現在非常的擔憂。”
“擔憂?”田浩道:“你有什麽可擔憂的?”
刺驢道:“因為,如果我說出了這個我的名字,日後你去找他報仇,他一定會殺了我的,所以,我,我還是別說了。”
說這話時,刺驢差點兒笑噴了。心道,老子今晚陪你田老爺子好好玩玩兒,哈哈哈。
田浩道:“你必須得跟我說,你怕他殺了你,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也……”
田浩依然像剛才那般,話到中途又停了下來,因為,這個房間裏,隻有他田浩與刺驢倆人,田浩若是說出殺刺驢怕事,隻怕刺驢這小子會害怕,一害怕,就什麽也不顧了,說不定刺驢會趁著田浩不注意而出手,那麽,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隻聽刺驢笑道:“田老爺子,我害怕那人把我殺了,同樣也害怕你把我殺了,哎,這可是真的是讓我為難啊!”
田浩笑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說出去。”
刺驢用力地把頭搖著,像是拔浪鼓,道:“田老爺子啊,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那個人知道這件事啊,如果你去找他,他肯定知道是我泄的密,那麽,他,他……”
不等刺驢把話說完,田浩便搶道:“是什麽人這麽猖獗?***!你快說,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刺驢趕忙用雙手抱住頭,裝作無限害怕的樣子,道:“老爺子啊,我,我……”
田浩此時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扯來扯去,扯了大半夜,你***居然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你***把我田浩看作什麽了?啊?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在我田浩麵前耍過滑頭,你小子算是頭一個!我田浩今晚若不把你的嘴撬開,誓不為人!
隻聽刺驢哆哆嗦嗦地道:“老爺子啊,我,我老驢現在真的不死啊,我老驢還沒有娶媳婦啊!所以,你老人家就饒了我吧,不要逼我了……”
“不行!”田浩斷然打斷了刺驢的話,道:“你必須得給我說出來,不然的話,不然的話,我,我也讓你,讓你變作……”
田浩最終沒有把“太監”這兩個字說出口。
而刺驢心裏卻是樂翻了天,繼續裝作無限痛苦的神色,道:“田老爺子,你,你能不能讓我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再答複你,好不好?”
田浩的胸部,一鼓一鼓,快要氣瘋了,朝著刺驢大聲吼道:“不行!”
頓了頓,田浩再次高喊道:“不行,絕對不行!今晚,你必須得給老子說出來!”
刺驢同樣用一副高過田浩的嗓門兒吼道:“田老爺子,侈盡管喊吧,你喊得聲音再大一些吧,你不怕別人聽不到是吧?如果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話,你就盡管高聲呐喊吧,如果覺得喊得不過癮,我現在就去把林記者和吳記者叫來,讓你對著新聞媒體的記者,好好地喊一通,讓全海中市的人都知道!”
說到這裏,刺驢壓低了聲音:“讓全海中市的人都知道,你田副部長曾經是個太監!”
田浩的神智,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狀態,哪裏能聽得進去刺驢的話,繼續吼道:“我憑什麽朝記者們喊,我隻要你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那個人,究竟叫什麽名字?”
“田老爺子,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刺驢繼續高喊著:“如果你不能冷靜下來,咱們什麽都談不下去!”
刺驢心道,***,你這個老太監,你既然高聲喊了,那我也高聲喊喊,看看誰的嗓門兒大,聽聽誰的中氣足,看看結果是誰最丟人!
林家鋪子裏,幾乎所有的房屋和所有的設施,都是木製結構。而且,大多數房屋的密封性都不是很嚴實。所以,田浩的高聲怒喊,刺驢的齊聲呼叫,從房間裏的縫隙裏清清楚楚地透了出來,遠遠地傳了出去,回蕩在整個林家鋪子前後院落裏。回蕩在宣講團眾人的耳邊。
住在田浩房間隔壁的宣講團的其他人等,一聽到田浩的高聲呐喊,紛紛奔出了房間,以為出了什麽事,齊聚到田浩的房間外。**